第199章 北疆沦陷
嘉裕关，大明八大关口之一，北疆要塞，阻挡大元王朝的重要屏障。
一个月前，大元王朝与东方大清王朝同时进攻大明。
但与很快被破的山海关不同，嘉裕关主帅名为李成梁，镇守北疆三十余年，从未有过差错，从未让异族踏入大明半步，是大明王朝的镇山支柱。
大元王朝五万铁骑、十来万域外联军齐下，与李成梁大战数场，却久攻不下，被挡在了嘉裕关外。
此时天气转寒，大元兵力伤亡惨重，加上粮草吃紧，士气低沉，已经生出了退兵的念头。
此时，嘉裕关外。
白雪皑皑的高山横亘在西北方向，入眼处遍地黄昏，到处是战斗过的痕迹，光秃秃的树立在寒风中，发出呜呜的鸣响。
一座座雪白的帐篷落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其间可见密密麻麻的蒙古士兵，一座座篝火在帐篷各处升腾，给这片营帐带来丝丝暖意。
这里就是蒙古大军的驻扎之地。
中央竖立着王字战旗的王帐内，一名穿着厚重铠甲，身材魁梧，满脸胡茬的蒙古中年人坐在王座上，满脸阴沉。
此人赫然就是此次进攻大明的蒙古主帅，大元王朝的汝阳王，察罕特穆尔。
一年前，西北大漠有大白上国宝藏出世，元帝命人前往夺取宝藏，将此事交给了汝阳王处理。
而汝阳王之女敏敏特穆尔，也就是赵敏，自告奋勇，想要带人前往大漠夺取宝藏。
汝阳王老来得女，最疼这个女儿，拗不过赵敏的央求，心一软，就同意了让女儿独自领兵前去。
谁知他这一心软，就出事了。
数千名蒙古精锐铁骑尽数葬身大漠，就连他的女儿敏敏特穆尔及其麾下上百位蒙古高手也死在那西厂厂公雨化田的手中。
这让汝阳王悲痛欲狂，恨不得立刻发兵南下，进攻大明，将那个杀他女儿的阉人千刀万剐。
可最终却被元帝拦住了。
当时大元内部不稳，诸多部落造反，需要他带兵平反，并不适合攻打大明。
直到这一次，大明内乱，魔师宫“小魔师”方夜羽邀请大元一起攻打大明，恰好如今大元内部的混乱也压下来了，元帝略一考虑，就同意了。
于是汝阳王再也忍不住了，立刻自告奋勇请战，带兵南下攻打大明，准备一举破关，攻入大明顺天府，将那个杀他爱女的雨化田千刀万剐，为爱女报仇。
谁知十几万大军南下，攻打了足足一个多月，竟然都攻不下一个嘉裕关。
这让汝阳王心中无比愤怒。
可在愤怒之余，又有些无力。
这嘉裕关主帅李成梁，不仅武功极高，而且用兵如神，是一名真正的将帅之才。
如今大军伤亡惨重，后勤不补给不足，而且天气愈发寒冷，已经不适合继续进攻了。
否则，若是再攻不下嘉裕关，一旦大雪封山，他们就回不去了。
到时候，就算明军不反攻，他们也要被活活饿死在荒漠中。
想到此，汝阳王“嘭”地一声砸在旁边的椅子上，无比愤怒地道：
“该死的李成梁！”
帐内除了汝阳王之外，两边还坐着十几个元军的将领和汝阳王座下的高手，皆被汝阳王吓了一跳。
抬头望着汝阳王阴沉的脸色，众人也都清楚为何汝阳王会如此愤怒。
但此刻的局势，的确是不适合继续打下去了。
这嘉裕关主将李成梁乃是帅才，用兵如神，把嘉裕关防守的就像一个乌龟壳一般，他们根本攻不进去，数次大战下来，虽然双方皆有伤亡，但由于他们是攻城一方，所以他们的伤亡要更重一些，反而明军依仗关隘之利，又背靠大明，不缺物资补给，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再加上他们本就是跨越千里沙漠，拉长战线作战，后勤补给已经快要跟不上了。
再打下去，一旦大雪封山，他们的物资就会彻底断掉，数万大军将活活饿死！
左边首座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相貌不凡的青年，此人叫库库特穆尔，中原名叫王保保，是汝阳王的独子，也是赵敏的亲哥哥。
望着父亲愤怒不甘的神情，王保保突然站起，面色冷冽，拱手说道：“父王，孩儿请命，担任主将，领兵冲关，这次一定攻下嘉裕关，斩杀明将李成梁！”
旁边诸位元军副将顿时一惊，连忙道：
“小王爷不要冲动！”
“是啊小王爷，我们现在兵力不足，粮草也快撑不住了，万万不可再去冒险！”
“这李成梁用兵如神，凭我们现在的兵力，就算再去攻城，也是白白送死！”
“王爷三思啊！”
汝阳王望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暗叹了一声。
他知道，女儿身死，儿子与他一样，同样悲愤欲绝。
但这些副将说的不错，此刻的情况，再去攻城，无疑就是去送死。
女儿已经死了，他又岂会让儿子也去送死？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刚刚收到皇宫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久攻不下嘉裕关，朝中有不少人都对他不满，元帝迫于压力，已经传旨让他退兵了。
元帝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汝阳王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和不甘，看着王保保，正欲开口。
可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道平淡的声音：
“我倒是赞同小王爷继续攻城。”
众人一惊，皆回头望去，只见帐帘被掀开，随即一名身穿白衣的高瘦蒙古青年走了进来。
这青年双目星闪，面貌俊朗，棱角分明，背上交叉插着双钩，笔挺瘦长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懒洋洋，但又是雄姿英发的味道，构成整个人迸发的强烈吸引力。
“鹰飞？你来做什么？”
看到这青年，汝阳王面色一沉。
此人名叫鹰飞，蒙古武林高手，颇受元帝重视，据说与魔师宫的‘小魔师’方夜羽是好友。
元帝之所以同意与魔师宫里应外合进攻大明，也是鹰飞向元帝提议的。
“鹰飞参见王爷。”
鹰飞微微一笑，朝汝阳王行了一礼，道：“王爷，在下此来，是来给王爷带援军，助王爷攻打嘉裕关的。”
汝阳王战败，心中不快，冷哼一声，道：
“援军？你在陛下面前，不断吹嘘那魔师宫的高手如何如何厉害，可据本王所知，此刻那魔师宫和青龙会，都已经败了，派往大明京城的高手被一网打尽，剩下几个余孽，也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大明朝廷通缉，你哪里来的援军？”
青龙会、魔师宫等势力行动失败一事，汝阳王自然也早就收到了消息。
鹰飞淡淡一笑，道：“王爷，在下的援军，也不仅只有魔师宫。”
汝阳王眉头一皱，沉声道：“伱不要给本王打哑谜，有话直说。”
鹰飞笑了笑，也没有多言，朝着帐外喊道：“甄夫人，进来吧。”
众人皆看向帐外。
没过多久，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继而一名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这女子长得俏秀无伦，眉如春山、眼若秋水，体态窈窕，可惜玉脸稍欠血色，略嫌苍白了点，但却另有一种病态美，形成异常的魅力。
女子上前，朝着汝阳王微微一礼：“小女子甄素善，拜见王爷。”
甄素善？
汝阳王仔细打量了这女子两眼，道：“你是色目人？”
色目人，便是与蒙古人一同住在域外，为大元王朝治下的一切非蒙古异族，相当于蒙古族的附属族群。
甄素善声音轻柔，点头道：“小女子是花刺子模人。”
汝阳王微微点头：“你此来何意？”
甄素善行礼道：“小女子此来，带了五千名花刺子模的勇士，还有一些花刺子模的高手，特来助王爷攻打嘉裕关。”
说着，甄素善往外面招了招手，几名身穿花刺子模服饰的人影，缓缓自帐外走入，每个人的气势都极为恐怖。
尤其是最前方的两人，身形伟岸，气势如渊，强大无匹！
一瞬间，帐内众人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俱是脸色微变。
“王爷小心！”
汝阳王下方一名身披重甲的壮汉立刻挡在汝阳王身前，手持双矛，身上也泛起了一股独属于大宗师级的强悍气势。
甄素善看向那壮汉，微微一笑，道：“‘山狮’将军不必担心，他们都是我花刺子模的异士，是小女子请来助王爷破城的，不会伤害王爷。”
闻言，那为首的两名男子，皆是上前，朝着汝阳王拱手一礼：
“在下花扎敖，见过王爷！”
“在下山查岳，见过王爷！”
汝阳王自然也看出两人乃是武道强者，眉头微微一蹙，随即看向甄素善，道：“那李成梁麾下，也有大宗师保护，而且他本人武功也是极强，也是一位大宗师高手，就算加上你带来这几个人，也不可能破城，你那五千勇士，在战场上，更起不了多少作用。”
大宗师固然是很强，但在这种大规模战役中，多一两个大宗师，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这时，鹰飞笑了笑，上前道：“王爷不必担心，此间局势，我已禀明陛下，陛下迫于压力，不方便派兵增援，但也暗中派了高手前来相助。”
鹰飞话音刚落，帐篷再次掀开，一名名气息恐怖的身影，自帐外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三个穿着各异的人，气势深邃宛如寒渊，甚至比甄素善带来那几个大宗师还要更可怕！
三人上前，朝着汝阳王微微一礼：
“阿弥陀佛，贫僧红日法王，见过汝阳王。”
“在下里赤媚，见过王爷。”
“在下年怜丹，见过王爷。”
…
…
山海关。
经过一夜激战，清军伤亡惨重，大败而逃，山海关再次回到了大明手中。
此时，大军分布到城区各地，开始清理城内这惨烈的战场。
那些被俘的清军将领和清军武林的高手，也被囚车押送着在街上游行，准备带往关城中央斩首示众。
山海关内还有不少百姓，这些人之前沦为了清军的俘虏、玩物，如今明军再次接管山海关，他们得到了解救，在听说雨化田准备斩杀这群清军将领和清军高手后，百姓纷纷赶往城关中部法场赶去，准备观看这群柜子上是如何被杀的。
所有人眼中都噙着刻苦铭心的仇恨。
他们许多人的家人、亲人，都被清军所杀，妻女沦为清军玩物，原本好好的家庭，被清军害得支离破碎。
对这群刽子手，他们恨不得亲手将他们杀掉，再食其肉、烹其骨！
只是等这些百姓们来到法场后，顿时大吃一惊。
因为法场中央，密密麻麻全是清军将领，甚至就连那清军主帅鳌拜和背叛大明，引领清军入关的吴三桂都被押至法场，披头散发地跪在最前方。
但最让他们吃惊的不是这个。
而是那些准备行刑的，并不是明军刽子手，而是一个个普通的大明百姓。
男女老少皆有。
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是被清军害的家破人亡，遭受清军迫害的受害者。
此时，这群持刀的百姓，就站在那群准备被行刑的清军将领旁边，死死地盯着那群清军将领，若不是前方有锦衣卫拦着，只怕他们立刻就要一拥而上，将这群吃人的畜生撕成碎片。
经过旁边人的解释，那些后来的百姓顿时也明白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原来是朝廷那位西厂厂公，准备让他们亲手报仇，亲手了结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
一时间，众人皆是拍手称快，丝毫没有害怕或者畏惧，就这样等待着行刑开始，要亲眼看着这群畜生死，他们才会甘心。
很快，烈日当空，午时到来。
一群身披官服、盔甲的人影出现在了法场后面，为首的正是雨化田，以及孙承宗、杨嗣昌等人。
望着下面那群情激愤的场面，雨化田没有多言，只是朝着刑场上的马进良点了点头。
马进良会意，当即朝旁边挡在那群百姓前方的锦衣卫挥了挥手，众多锦衣卫立即退后。
顿时，那群手持刀剑的百姓，立刻疯了一般冲上前去，乱刀朝那群清军将领和清军高手身上砍去。
惨叫声顿时响起。
这一刻，包括鳌拜、血刀老祖、吴三桂这些平时身居高位的存在，也和那些普通的清军将领也没什么两样，被这群暴怒的百姓乱刀砍在身上，很快就惨叫连天。
而且，雨化田为了给百姓泄愤，分发给他们的都是那种钝刀，就是只砍一刀绝对不会死的那种。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山海关内，令人闻之心惊。
但百姓们非但不怕，脸上反而满是大仇得报的畅快之意。
有一些胆子较大的，甚至直接冲上法场，加入了行刑的队伍当中。
没有刀剑，他们就用脚踩、用拳头打、用牙咬，甚至用双手去抓，不断发泄着心中的仇恨。
雨化田等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也没有下令阻拦。
“啊……杀了我！杀了我！”
“大胆！吾乃大清兵马大元帅，你们敢……啊……”
“管你什么元帅不元帅，打死他们！”
“杀了他！”
“娘，我终于给您报仇了！哈哈哈……”
…
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行刑的队伍，惨叫声此起彼伏。
鳌拜等人此刻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他们武功被废，浑身经脉被打断，连想反抗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望着这群平日里被他们视为蝼蚁、玩物的百姓在他们身上肆意发泄。
剧烈的痛楚不断刺激着他们的神经，所有人从一开始的愤怒、恐惧，慢慢的开始绝望、后悔……
若早知道自己会是这个下场，他们绝不会再来攻打大明、绝对不会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
只可惜，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终于，半个时辰后，行刑结束了。
百姓们发泄完了，被锦衣卫和明军士卒强行拉了下去，在人群中痛哭不止，还有人则是神情麻木，他们早已家破人亡，或者就是为了报仇，如今大仇得报，他们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而刑场上，那些清军将领和清军高手，此刻已经沦为一堆烂肉，甚至连骨头都被踩烂了，各种脏腑鲜血和排泄物混合在一起，场面无比血腥。
望着这一幕，雨化田沉默片刻，缓缓走上前来，然后身形一闪，跃上一处高台，看向下方的百姓，开口道：
“山海关失守，这是朝廷的失职。”
“如今，这群豺狼被赶出去了，诸位也已大仇得报，但此事，远远没有结束。”
听到声音，不少百姓平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高台上的雨化田，面色复杂且迷茫。
迎着他们的目光，雨化田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们中许多人被清军害得家破人亡，如今大仇得报，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你们的仇，还没有彻底报完，你们的仇人也还没有死光。”
“清军进攻，在我大明造下如此杀孽，真正的凶手是谁？”
“是大清王朝！”
“是那群异族鞑子！”
“是他们下了命令，侵略我大明，伤害我大明百姓！”
“所以，不覆灭大清，不将这群豺狼赶出去，我大明边境永无宁日，未来必然还会有更多的百姓，受到这群豺狼的屠杀、凌辱！”
雨化田声音愈发响亮，望着无数百姓、将士，冷冷说道：
“你们许多人，或许还不认识我是谁。”
“本座乃是朝廷西厂厂公，当今太子殿下之师，雨化田！”
“今日，本座当着诸位的面，在此立誓：
五年灭清，十年灭元，三十年内一统神州，天下归一！
本座要让大明成为神州真正的霸主，杀尽所有的异族豺狼，让这天下真正一统，让我华夏百姓不再受异族欺辱！”
冷漠且充满霸道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海关内。
这一刻的雨化田，霸气尽显，颇有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震撼，且莫名信服。
“督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督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督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下一刻，在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之后，无数锦衣卫、明军士卒、所有百姓，纷纷跪地，随着喊了起来。
那些原本已经萌生死志的百姓，此时眼中也再度泛起了生机，然后化作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们要活下去，活到看到那群豺狼被赶出中原大地，看到那些杀人凶手被屠尽，看到神州一统，所有华夏百姓不再受凌辱！
这一刻，雨化田的一番话，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
行刑结束后，雨化田率领众人回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中。
经过一番清洗，雨化田坐在了主位上，下方则是孙承宗、杨嗣昌和马进良、丁修等一众西厂高层。
“雨大人，如今清军虽然暂时退去了，但嘉裕关那边，元军还未退兵，难保清军不会卷土重来，您看……”
孙承宗望着雨化田，有些迟疑。
雨化田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孙老将军不必担心，本座会在山海关坐镇一段时间。”
“而且，本座既然说了要一统神州，让我大明成为神州真正的霸主，又岂会言而无信呢？”
“这一统神州之路，就从大清开始吧！”
雨化田转头看了眼东北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孙承宗没想到雨化田竟然真的打算对大清动手，当即有些骇然：“雨大人，此事，是不是在商榷一下……”
“没什么好商量的！”
雨化田冷冷道：“区区鞑子王朝，大元王朝的走狗，竟敢奴役中原百姓、屠杀我大明子民，本座就让他看看，招惹我大明的下场是什么！”
孙承宗眉头紧皱，有些担忧。
对大清出手，就相当于开启国战，打国战，没那么简单的。
马进良等人则一言不发，因为他们知道，督主决定的事，无人能够改变。
雨化田看向孙承宗，正想说话。
可就在这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一名锦衣卫匆匆跑了进来，脸色焦急，道：
“启禀督主，北边传来消息，嘉裕关失守，北疆沦陷，李成梁将军重伤，退守济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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