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先下去吧,我与小阁老有要事商谈!”
许东仙见严东楼不再提及当初刺杀之事,便转头给林雪儿使了个眼色。
林雪儿轻轻点头,起身走下床榻,顺手拿起床头案几上的佩剑,向门外走去。
严东楼看着那柄质如白玉,冷若寒冰的长剑,立刻闪身贴紧墙壁,侧头不敢直视。
直到林雪儿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严东楼才算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沉声道:“许公公,我看你这位侍女,和当初那位刺客一样都是出自飞雪宫啊!倾城剑舞正是我的克星,您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该不会是准备对付我的吧?”
许东仙轻轻摆手,笑着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我要真想对你不利,还用得着倾城剑舞?”
“咳咳!”
严东楼一阵干咳,连连点头道:“说的也是,许公公武功盖世,取我性命如同探囊取物,自然不会浪费精力去招揽飞雪宫!”
许东仙起身走到桌案之前,抬手邀请严东楼入座,问道:“小阁老今日来,所为何事啊?”
严东楼与许东仙对面而坐,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口气,拱手道:“严家这次遭逢灭顶之灾,特来请许公公搭救!”
“哦?严阁老在朝中说一不二,陛下也十分倚重,怎么会有灭顶之灾?”
许东仙反问道。
严东楼摇了摇头,直接了当道:“许公公,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您能坐稳今天的位置,说到底还不是用了和我严家一样的手段,陛下眼中最看中的绝非是哪个臣子,而是白花花的银子!一旦没了银子,严家的荣耀立时便会如潮水般退去,不剩分毫!”
许东仙点了点头,说道:“运河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但那毕竟是严家的势力范围,我便没有让锦衣卫过多介入,现在情况如何,水匪抓到没有?”
严东楼焦急道:“您怎么能不介入呢?这运河是朝廷的命脉,绝非我们家的私产,许公公您该查就查,千万别有顾虑啊!”
“这么说来,那些水匪已经下落不明了,严家从河道上收来的盐茶税银也不见了?”
许东仙皱眉问道。
严东楼点了点头,愤然道:“说来让许公公见笑,我严家豢养的高手,自问比东厂也不相上下,可在那条经营近十年的运河上,几乎是全军覆没,跑回来的几个人,却连水匪的来路和去向都说不上来,只说是看到江面上白雾升腾,然后便是喊杀声阵阵,待到烟雾消散之时,水匪和银子就都不见了,江面上就只剩下了几艘空船和自己人的尸体!”
“小阁老的意思是,想让我出面,追回被借走的税银?”
许东仙手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
那些银子的下落,锦衣卫其实早就已经查清,只是时机未至,还不到彻查的时候。
眼下反而是那位率领官兵办成水匪的将军,愈发的令人好奇了。
这等人才,怎么能让庆王那般的废物收入麾下?
严东楼抬起头,目光阴鸷的说道:“听说锦衣卫在运送议罪银的路上,也遭到盗匪袭击,依我看就是同一批人所为,而且八成又是庆王府里的那些废物搞出的事情!难道许公公就能咽下这口气,不想还以颜色吗?”
许东仙仰头一笑,说道:“你我之间虽然不可能真正的推心置腹,但至少对庆王府的看法还是一致的!既然如此,东厂可以帮严家追回税银,但总不能让我的人平白跑这一趟吧?”
严东楼立刻拱手道:“许督主放心,只要您肯出手相助,严家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咚咚!
就在这时,一名管家打扮的番子敲响房门,恭敬禀报道:“督主,小阁老送来的礼单,清点出来了!”
“说来听听!”
许东仙招手道。
番子走入门中,打开礼单,高声唱道:“严府敬送雪锦一百匹,翠玉五十件,书画十幅,黄金一千两……”
许东仙听着礼单,似笑非笑的看着严东楼。
如果严家求人办事,送的是如此寒酸的礼物,除非是这爷俩明天就要砍头了。
严东楼却也只是默默听着,并不着急解释。
待到礼单念完后,番子恭敬走上前,将礼单双手搁在桌上,小声说道:“这是明面上的礼单,无论谁来查,都只会是这些东西!”
随后番子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小册子,低声念道:“今日入库记录,铜矿五座,金矿一座,大齐宝钞钱范一部,四品官印十枚,三品官印五枚,镔铁一千斤!”
许东仙随手接过册子,看着上面的记录,轻声笑道:“铜矿,钱范,官位,镔铁,每一项都是杀头的罪过,加在一起的话,十族也不够株连的啊!既然严家连钱范都有,为何不自己制钱,哪需为河道上损失的千八百万两银子犯愁?”
“许公公说笑了,陛下圣明烛照,京中还有大宗师监视一切,谁敢公然寻死!这几颗官印原都是河道上的官员,因为办事不利被免了职,如果许公公有合适的人选,我替老爹写折子,请陛下明发圣旨,绝对名正言顺!”
严东楼站起身,正色道:“至于剩下的东西,都是从一些已经伏法的贪官家中流入民间的赃物,严家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也是为了挽回朝廷的损失,今日正式将这些东西移交给东厂,至于东厂如何上报,什么时候上报,我严家就管不到了!”
许东仙手指轻捻,掌中册子顿时化作点点碎屑,散落于地。
“小阁老持身公正,真乃我大齐官员的楷模,本督主就替皇上收下这些赃物,改日寻个好的由头,再向陛下汇报,以免让陛下生气伤了身子!”
许东仙转过头,满脸赞赏的叹道。
严东楼同样真诚的施礼道:“许公公时刻挂念圣上,一颗忠心天地可鉴,这才是我等楷模啊!”
呈交礼单的番子看着突然相互恭维起来的二人,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好了,赃物已经交接,公事就不聊了!”
许东仙忽然止住笑容,话锋一转,沉声道:“我帮严家查案,是出于你我私交,私事可不能和公事混为一谈,那笔银子追回后,我得拿三成!”
严东楼瞬间呼吸一滞,喉咙中干痒难忍,似是有无数不体面的话想要喷出,但为了所求之事,还是凭借不俗的养气修为,强行挤出一句:“那是自然,不知许公公何时出手?”
“不急,等我准备好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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