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再一次的沉寂下来,已经是午夜里,但是惊魂未定的我仍旧没有睡意,我望着一轮明月沉思着,那一刻在我脑海中浮现过去许多人,许多事,虽然自己年龄不大,但是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的煎熬,因为前方太迷茫了,让我看不到方向。
“唰!”的一个黑影闪过,吓得我一颤,望着窗外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我迅速走了起来,伸手拿起了放在枕边的匕首,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我习惯了在枕边放一把匕首,算是一种依托和慰藉。
“谁?”我轻声喊了一下,当然,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我。我轻轻地推开木窗,一阵微凉的风袭来,冷得我打了一个寒颤,我四下望了望,什么都没有发现,盈盈的月光打在写满沧桑的石砖上,一条条沟壑浸满了金黄的月色,在远处躺着一口枯井,孤单单的,守候着岁月的重拾。
什么都没有看见,我轻轻地关上了窗子,但是窗子还没有关紧,一个黑影再次闪了过去,我再次打开了窗子,仍然没有任何人的踪迹,我疑惑了,却突然感觉到了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我刚要反抗,却突然听见:“嘘,别说话……是我。”听声音,我一下子愣住了,喜出望外的拉开她的手:“是你,萧岚?”萧岚没有回答我,她一下子从窗口翻了进来。
屋子里光线很暗,我想要点上油灯,但是萧岚一下子制止了我:“别点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现在我已经很冒险了,我是有事情找你才来的。”我望向萧岚,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脸颊很消瘦,我望着她的面庞,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瘦了……”我说:“在飞机失事以后,我一直没有得到你的消息,你是怎么脱的险?”萧岚却连忙摆手说:“我时间紧迫,说正事,你知道我今天去‘大红楼’是做什么去的吗?我……”萧岚看见我直直的望着她,她突然停顿了:“你……”
“我们就不能说些别的吗?什么任务,我已经厌倦了,我们就不能说些别的吗?”我认真的望着萧岚,说出了这样的话,萧岚在那一刻停顿住了,随后萧岚摇摇头说:“我们是革命同志,有什么事要比上级安排的任务更重要的呢?”萧岚握住我的小臂,然后说:“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但是我真的时间紧迫,所以我们说正事,请你理解我。”萧岚眼神真挚的望着我,我强忍着点点头:“好吧,你去‘大红楼’做什么?”既然萧岚这样说,我这个男人也不能这样小气了。
“那一枪是我开的。”萧岚淡淡的说,“什么?那一枪是你开的?”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震惊的全场的一枪是萧岚开的。
“我知道,‘大红楼’的后台十分的强大,所以我打晕了皮虎的一名手下,我是用他的枪开的枪,所以‘大红楼’的人自然就查到了皮虎,他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这些天我一直跟着你们,知道你们有矛盾,所以皮虎这一下只有跑路的份了,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抢夺到被八王爷拍到的那半只双鱼玉佩,但是人太多,我实在没机会下手。”萧岚说着。
“玉佩……”我小声嘀咕着,我隐隐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半只玉佩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我的口袋中,萧岚一定没有想到八王爷将一百万拍来的玉佩就这样送给了我,我刚想告诉萧岚其实玉佩在我这里,但是岁月的沉淀让我多了一丝顾虑。
“那只玉佩怎么对你这么重要?它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我没有告诉萧岚玉佩在我这里的事实,却突然问了萧岚这么一句,萧岚摇摇头:“这不是一两句就能够解释清楚的,那只玉佩不是一只普通的玉佩,只有找到另外半只才可能发挥它的作用,但是据我所知,另一半在一座墓中,而且位置我也在调查当中,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另外半只。”
“你曾经不是和八王爷挺好的吗?你还为他卖过命。”我问萧岚,萧岚冷笑着说:“那都是假的,好了,不能和你说那么多了,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对你有好处,八王爷的守卫森严,我根本就没有近他身的可能,一楠,你看见八王爷将玉佩放在什么……”“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萧岚的问题,萧岚立刻警觉的掏出手枪,我连忙制止了萧岚,然后缓了一下情绪问了一句:“谁呀?”
“是我,爱格,你睡了吗?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爱格站在门口说,我“哦……”了一声,然后迟疑的说:“我……今天有些累了,再说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拒绝了门外可爱的爱格,爱格的声音充满了失落回答说:“哦……那好吧,你早点休息,晚安……”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爱格离开了,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我必须走了,明早的飞机,不要问我去哪里,记得……保重……”萧岚看了我一眼,然后翻出了窗户,随即消失在了黑夜中,不见了踪影。我知道萧岚一定还有别的话想对我说,但是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一句保重,前行珍重。
宴席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但是我没有想到一切会消失得如此的迅速,就像幸福,历尽了千辛,排除了万苦,最终都已变虚无。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来了,我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这里。“你要回北京吗?”爱格走过来问我,我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家,不过,我想回村里。”我指的村里就是北子岛。听见我这样说,爱格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那我和你回去。”我笑了,点点头。
杨桥是不能与我们一起回去了,他要回到公司里重整旗鼓,将皮虎的势力收回来,有一大摊子的事等着杨桥去处理,所以保护爱格的任务就全权交给了我。
“怎么?着急走?”八王爷背着手踱步走向我:“要不然留下来和我干吧,年轻人,要有一番作为。”我冷笑着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八王爷一眼,说:“您是个好人,但是这样的日子我倦了,我不想再这样累下去,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我要去选择自己喜欢的路。”八王爷笑了笑拍拍我:“好吧,人各有志,我老头子就不强留你了,一路顺风。”
离开了繁华的上海,一路南行,转乘了客轮,几经周折终于回到了北子岛。
“一楠,对于你们男人,是事业重要还是爱情重要?”刚下轮船的爱格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我一愣,然后想了想,回答说:“我曾经觉得爱情重要,但是现在觉得事业不重要。”我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说,可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看惯了人世间的纷争迷乱,你就会终的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有那么重要。
回到了这间阔别已久的木板房,吹着海风,吃着烤鱼,喝着啤酒,和陈野和爱格聊聊天,我又恢复了这样安逸的生活,生命偶尔需要一点放纵,像是绽放在璀璨上的迷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幻想的生活就是这样,与世无争的放任自己,何谓五柳?我心依旧。
这样过了三个月,风平浪静,我已经完全熟悉了打渔的这一套路,每一天都和当地的村民们一起打渔,然后回来有爱格做好的饭餐,我渐渐接受了爱格,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眷顾,爱格是一个完美的女孩,我不想伤害她,所以我并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承诺,而她也一直默默的陪在我的身旁,她的身上有很多昕岚冬伊的影子,但是我时刻在提醒自己,爱格并不是昕岚的替代品,她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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