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壁炉燃到后半夜，只剩下炭火的余温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张铁牛翻了个身，医气在体内平缓流淌——白天带回的五个幸存者被安置在二楼的房间，苏晚坚持要自己守在楼梯口的折叠床，说方便照顾病人，此刻走廊里只有她轻浅的呼吸声。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张铁牛的医气瞬间绷紧，却没立刻睁眼——那脚步声很轻，踩在地毯上，带着栀子花的清香，与白天苏晚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床垫微微下陷，有人在他身边躺下。柔软的布料蹭过他的手臂，带着微凉的触感，不是白天那件沾了血污的白连衣裙，更像件丝质的睡裙。张铁牛的指尖在被子下蜷起，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拂过他的后颈，带着温热的水汽。
“张大哥，你没睡？”苏晚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棉花，甜得发腻，“我……我有点怕黑，楼下的风声太吓人了。”她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腰，指尖带着微凉的颤抖，“能不能……让我靠一会儿？”
张铁牛缓缓转过身，医气在指尖凝聚成微弱的光球，刚好照亮她半张脸。苏晚的头发散开了，乌黑的发丝铺在枕头上，像泼翻的墨汁，脸上没了白天的镇定，眼眶红红的，像刚哭过，黑白分明的瞳孔里蒙着层水汽，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医气光球悬在两人之间，既没靠近也没推开。苏晚的肩膀轻轻颤抖，突然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锁骨：“我梦到医院里的变异体了，它们的爪子……就在我眼前晃。”
她的身体很轻，像片羽毛压在他胸口，丝质睡裙下的肌肤透过布料传来温热的触感。张铁牛的喉结滚动着，医气在体内乱了节奏——这场景太像实验室里的艾琳娜，又带着莉莉丝没有的主动，比阿青的直率多了几分婉转，像淬了糖的钩子，勾得人心头发痒。
“别怕，这里很安全。”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抬手想推开她，手腕却被轻轻按住。苏晚的指尖很软，指甲修剪得圆润，带着淡淡的护手霜香气，她把脸埋在他颈窝，呼吸带着栀子花的甜：“我知道有你在才安全……白天看到你挥剑的样子，就觉得你像武侠小说里的英雄。”
张铁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从小听师父讲江湖故事，却从未想过会被人用“英雄”形容。苏晚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臂上的旧伤，那里还留着与远古异种搏斗的疤痕：“这些伤……都是为了救人留下的吗？”
她的语气带着崇拜，像仰望星辰的孩童。张铁牛的医气渐渐松弛，想起白天她照顾王奶奶时温柔的样子，想起她给小男孩讲故事时眼里的笑意，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间软了下来：“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对我来说就是英雄。”苏晚突然抬头，黑白分明的瞳孔在光球下闪着光，距离他的唇只有寸许，“在医院被围困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是你像光一样冲进来……张大哥，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张铁牛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那里的水汽渐渐散去，浮出一种直白的渴望，像暗夜里的流萤，明明灭灭却格外灼人。苏晚的睫毛轻轻颤动，突然凑上前，唇瓣像花瓣般落在他的下巴上。
很轻的一个吻，带着微凉的触感，像雨滴落在皮肤上。张铁牛的身体瞬间僵住，医气在体内疯狂乱窜，一半想推开她，一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勾着，动弹不得。
“张大哥……”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吻渐渐往下，落在他的喉结上，“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控制不住……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
她的吻越来越深，带着不容拒绝的热烈，舌尖轻轻舔过他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丝质睡裙不知何时滑落肩头，露出白皙的颈项，在微弱的光球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张铁牛的手按在她的后背，能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和急促的心跳，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
他突然想起艾琳娜的直接，莉莉丝的温柔，阿青的倔强，而苏晚像把软剑，看似柔弱，却能轻易刺穿人的防线。她的吻带着医生特有的细腻，知道哪里是敏感点，哪里该轻哪里该重，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一点点瓦解他的理智。
“别这样……”张铁牛的声音带着挣扎，却没用力推开她。苏晚的手臂缠绕上他的脖颈，身体紧紧贴着他，丝质睡裙彻底滑落在腰间，肌肤相触的瞬间，像有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就一次……”她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带着栀子花的甜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药香，“让我记着这份温暖，哪怕明天就死了也甘愿。”她的眼泪掉下来，滚烫地砸在他的唇上，带着咸涩的味道。
张铁牛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反身将她按在身下，医气光球“噗”地熄灭，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黑暗里，感官变得格外敏锐——能闻到她发间的栀子香，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听到她压抑的喘息和自己失控的心跳。
苏晚的吻带着惊喜和迎合，指尖在他背上轻轻划过，带着恰到好处的痒。张铁牛的吻渐渐变得霸道，像要在她身上烙下印记，证明这不是梦。丝质睡裙被胡乱推到腰间，两人的气息在黑暗中交织，像藤蔓缠上大树，难分彼此。
“张大哥……”她的声音破碎在唇齿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张铁牛的动作顿了顿，黑暗中仿佛能看到她眼底的狡黠，可身体的本能却让他停不下来。他像沉溺在温水里的旅人，明知可能有暗流，却贪恋此刻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累得喘不过气。苏晚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声音带着浓浓的慵懒：“原来英雄的心跳这么有力。”张铁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是滋味。
他能感受到苏晚的呼吸渐渐平稳，显然是睡着了，可自己却毫无睡意。黑暗中，走廊里的风声格外清晰，夹杂着远处变异体的嘶吼，提醒着他这不是和平年代的风花雪月，而是末世里的短暂沉沦。
他想起艾琳娜冰蓝色瞳孔里的警惕，想起莉莉丝红宝石般的眼睛里藏着的委屈，想起阿青看似不在意却紧紧攥着匕首的手。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让他对怀里的温暖生出几分愧疚。
可苏晚的呼吸那么轻，身体那么软，像只温顺的猫，让人舍不得推开。张铁牛叹了口气，轻轻为她盖好被子，指尖划过她乌黑的发丝——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在这朝不保夕的末世里，偶尔的放纵也算不得什么。
壁炉的炭火最后闪了下，彻底熄灭了。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回荡。张铁牛闭上眼睛，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和栀子花的清香，任由自己在这复杂的情绪里，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的是，黑暗中，苏晚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像只偷吃到鱼的狐狸。而走廊的阴影里，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静静望着紧闭的房门，直到晨曦微露才悄然离去。
天快亮时，张铁牛被身边的动静惊醒。苏晚正轻手轻脚地穿衣服，丝质睡裙在晨光中泛着柔光。她回头对他露出个温柔的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去看看王奶奶他们醒了没，你再睡会儿。”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栀子花香，像个甜蜜的证据。张铁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纹，突然觉得这安全屋的空气，似乎比外面的邪气还要让人窒息。
他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那里还沾着苏晚的发香。医气在体内缓缓流转，却抚不平心湖的涟漪。张铁牛知道，昨晚的放纵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激起更多意想不到的波澜。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来，安全屋的其他人也陆续醒了，走廊里传来莉莉丝和阿青的说话声。张铁牛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该面对的，终究躲不过。只是他不知道，这场由一个深夜闯入的吻开始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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