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当下看齐妃的眼神都不对了,但也不妨碍她办正事,眼珠子一转,“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婢给本宫拉下去赐一丈红”。
浣碧脸色瞬间煞白:“……”。
不是,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
姑娘的背脊一寸寸凉意往上爬,终于尝到害怕的滋味,立马使出洪荒之力扑过去摇晃甄嬛,撕心裂肺的吼着:
“小主!小主!小主你醒醒啊,小主!救我!小主救救我救唔!……”。
“小主……小唔!!”,周宁海虽然瘸腿十来年,可手上功夫劲劲儿的,把人捂着嘴直接提走了。
“妹妹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屏风后的皇后没想到齐妃今日杀伤力能这么强悍,等甄嬛的一只臂膀成功被拖走了才慢悠悠走出来:
“本宫方才头风发作,一时出来晚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华妃白眼一翻,不耐烦搭理她,齐妃重重踹了甄嬛一脚,谄媚又嘚瑟的跟皇后吧啦吧啦自己的功绩,眼睛亮堂堂的试图讨赏。
旻常在一看不成啊,急吼吼道,“皇后娘娘,嫔妾……嫔妾也略尽绵薄之力了呢~”。
在座:“……”,救命,这俩货到底是什么样的品种。
华妃再次翻白眼,一摸鬓角的同时侧了下头,却突然身侧看见蠢蠢欲动也想邀功的丽嫔。
当时就……日了狗了!
不管怎么说,由皇后主持大局,各打五十大板,晕倒的甄嬛抄宫规十遍,齐妃一样。
散会后,陵容得承认,自己今日有点恍恍惚惚:齐妃……好像还挺好玩的?
养心殿。
“你说什么?”,雍正停了笔抬头看去,眼里滑过一抹愕然。
高毋庸点头,表示自己方才所言的真实可靠。
雍正沉默了,沉默的坐下,往后靠,仰起头。
“……齐妃……”,几十年如一日,也是难得。
像是想到什么,雍正转口问道:“雅贵人可有掺和一二?”,
高毋庸立马实话实说没有。
雍正陡然嗤笑,“……到是同敬嫔一样能躲会藏”,
不同的是,敬嫔是恨不能缩壳里的绿乌龟,而她是明哲保身披着羊皮的小狐狸。
只是,这只小狐狸最近似乎……格外隐形?
陵容确实有意识蹲着当蘑菇,她摸上平坦的小腹,问,“确定坐稳了么?”。
惢晴认真回道:“小主放心,脉象搏动有力,且已满三个月,很稳”。
当天夜里,雍正来了陵容这里用晚膳,吃着吃着她就吐了。
雍正瞬间拧眉,“传太医”。
看她实在难受,他坐近了些环上她的腰,“可还好?”。
陵容有气无力的借力靠着他,水润润的眼睛看着桌面的鱼羹。
“……呕呕……呕呕呕”,这次不是装的。
今日当值的太医是卫太医,也是巧了,这位是小路子口中的温实初徒弟。
搭上层布一摸,卫临眼睛都亮了,这把泼天富贵可算是轮着他了,他那个优柔寡断的师傅可不就是搭上了碎玉轩那位才好起来的吗?
如今在太医院不说备受尊崇,起码也不再是他这样籍籍无名人人可欺的了。
虽说碎玉轩的更得宠,可后宫中孩子才是顶顶要紧的,宠爱那都是浮云。
若他能保下这一胎……
平步青云,惠及家族,谁又不想要呢?
“恭喜皇上,恭喜小主,小主这是喜脉,看脉象,有三个月左右了”。
一旁的惢晴当即道,“怎么可能?卫太医,你可确定?”。
卫临一脸懵逼,“这个……确定啊”。
莫不是……不会吧,什么意思?
他运气这么差?
不是皇上的?
惢晴疑惑道,“我们小主这几月的月事一直都有来,而且……前两日小主不舒服,才唤了太医院的章院判过来把过脉,没听他说啊”。
陵容抬手摸上小腹,适时温柔笑道:“还想着会不会是吃错东西了呢,原来是有了,真好~”。
卫临大起大落,狠狠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混淆血脉,那就……啊不对!
这丫头几个意思!
章太医可是皇上的御用太医!
卫临悄咪咪快闪了一眼榻上的皇上,又暗戳戳缩着脖子窝在一旁。
皇上脸色冷峻得厉害,锋利宝刀出鞘一样。
好可怕。
延禧宫雅贵人有孕越级晋为妃位,同一时间,太医院章院判抄家灭族,贵人沈氏特许学习六宫事。
这是雍正给皇后的警告,买人买到他眼皮底下了,是想叫他把自己的命脉都让人给捏住?
他不爱搭理后宫女人们的争奇斗狠,但触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如何视而不见。
这可比苏培盛那个看上个老宫女严重多了,就那还陪伴了他几十年呢,还不是杀就杀。
皇后冷汗淋淋,比起一个小小妃位,她更关注自己的小辫子被皇上抓着一事,难得慌乱的抓住剪秋。
“皇上!……皇上八成知道章弥是本宫的人了”。
“……章弥,不知道漏了多少消息”。
除了纯元是她亲自动手,其她的苗氏,甘氏,齐妃都在府上无声无息落过两胎……不提府邸,便是最近的也有芳贵人个欣常在她们。
章弥知道的可是一点都不少!
剪秋并不多聪明,闻言也跟着慌:
“娘娘,那我们该怎么办,章氏阖族诛杀,御前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这……风平浪静的,皇上也没个准话”。
皇后再老奸巨猾也有软肋,她爱皇上,由爱生忧由爱生怖才会一时失了冷静。
但现在剪秋的几句话却算是误打误撞提到了重点,一下就让她沉下心来。
“……是了,本宫是中宫皇后,大清朝国母,废本宫是家世更是国事,轻易动不得”。
“且夫妻一体,本宫名声不好,皇上也不会好看,皇上或许会生气,但一定不会随意动本宫”。
“更何况……皇上压根不在意后廷这些个女人,没落地的孩子他更是瞧都不会多瞧上一眼”。
越说越顺溜的皇后逐渐缓过神来:
“章弥没有多嘴最好,本宫不过是买通个太医而已,便是他多嘴了,本宫也不算踩着皇上的底线”。
剪秋听得一知半解,“那……那娘娘,咱们这是不会有事?”。
皇后神情依旧凝重,只是没了方才那般方寸大乱的无措。
“以后不能再把手伸进皇上身边了,否则怕是会出大乱子”。
皇上绝起来六亲不认,想当初太后在皇上登基之初当众闹事,妄图以孝道逼迫皇上放出十四爷,最后愣是没讨到好,还差点把好好的太后之位都给玩没了。
对待亲娘都尚且如此,她心生胆寒,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剪秋见她渐渐稳定后,才问道,“娘娘,那雅……安氏那边,可要照旧让人动手?”。
堕胎雷达分分钟敲响,瞬间盖过了皇后心中仅存的惧意。
“哼!”
“她倒是运气好的,皇上不常去也能让她捡着漏,想来是易孕体质,更何况还如此巧合撞上这起事”。
一个不温不火的低位嫔妃而已,处理不过两句话的事。
可如今到底是暴出了她被试图遮掩有孕一事,尤其还扒出章弥,犯了皇上的忌讳,她一时还真有些投鼠忌器了。
皇后神色狠辣,面容阴沉,许久才紧紧闭上眼,忍了又忍,说道:“暂且按下,通知底下人好生藏着,莫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状况了”。
起码得等到风头过了再行计较,真到最后,不是还能去母留子么,一尸两命也成。
不难处理。
皇上这三道旨意的下达,聪明人譬如太后,譬如华妃手下的曹贵人,再譬如端妃敬妃甄嬛之流,都不免窥到其中关联。
如此即便是有不服气陵容吃到这块馅饼的也只会嘴上酸两句,觉得她运气好,怎么就刚好帮皇上把章太医提溜出来了呢。
别的倒是没人敢多说什么,嘴巴紧得很,免得一不留意触了皇上霉头。
而不聪明的譬如齐妃,富察氏,旻常在沈贵人……她们就心里老不得劲儿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竟长了一个脑子,坚定不移认为陵容是有了孩子才发达的。
齐妃愈发觉察皇家子嗣的重要,见天吹捧自己有会长高的儿子,沈眉庄上蹿下跳到处找怀孕方子,富察氏也往家里去了信,旻常在则直接近水楼台跑陵容这里,看看能不能也让她吸收好运怀上一个。
这就……挺难评。
延禧宫,饮露轩。
刚把隔壁那个花花绿绿的小胖妞打发走,陵容端起热乎的牛乳喝着,一时有些神思飘忽起来。
知道章弥有问题还得亏她本就对皇后生了防备,在小路子被她安排去太医院暗中观察,预备着挑个心腹太医的那段时间,偶然见那章太医跑中宫的频率不太对才盯上的。
而后便瞅准了太医院刚好只有他一人在的时候请来问脉,彼时三个月的肚子对方却装聋作哑一问就是没事,过后前脚出了延禧宫后脚又马不停蹄又去了趟景仁宫,陵容才彻底确定这家伙九成是皇后的走狗。
除掉他,算是顺手的事,也当积德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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