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王爷得知姜逊开始调转矛头,调查自己私下行踪以及营私的举动时,顿觉不妙,心道自己谋划向来隐秘,怎么可能露馅?这么快就查到他身上,定是有人暗中出卖他,怒火中烧的当即召来几名心腹秘密探讨此事。
二王爷目露寒光,阴鸷的低吼,“是谁走漏了风声?”
他们吓得抖了抖,面面相觑的望了眼彼此。
刘政略一思索,朝前几步,咬牙切齿道:“王爷,此内鬼......会不会是靳勇山啊?”
户部金安面露疑惑朝刘政看了看,心里寻摸着二王爷定是较了真,依照他的脾性查来查去谁都落不着好,不如随便推出个人顶了罪名,于是跟着随声附和:“是啊,看他平时自视清高的模样,好像跟随二王爷有多不情愿似的!我就猜到他其心不良了,未必是真心归附二王爷......刘政一提,细想想他确是有嫌疑!”
其他人犹犹豫豫的,大半也跟着人云亦云。
二王爷静静听着他们的分析,眼眸透露出凶芒,重重哼了几声,面上挂着虚伪的冷笑,“你们也仅是猜测,我看靳勇山未必有这个狗胆!”
明显二王爷记得这个人,还对他有深刻的印象,在说“靳勇山”这三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次日。
在军营中正处理政务的靳勇山被二王爷身边的亲信金安带走,语焉不详的审问一通,也不知他到底是哪里犯了过错,无故被降了两阶官职,回来时消沉的很。
哪知他回家,发觉家人也被刻意隔离安排在别处。
他两日未眠,实在想不出自己为何会遇此横祸,但金安说上面会派专人来调查,最终肯定会还他一个说法。
靳勇山自认为自己清廉无过,为人也是忠勇无二,谁让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呢,怎么可能会查出他有过错?
这一日,刘政和新任副将周福等一行人前来他办公的军帐中刁难他,斥责他压根就不是真心投靠二王爷,明着暗着在说他有出卖二王爷的行为,简直罪不可恕,企图让人将他屈打成招......
靳勇山看出他们的险恶用意,将迎面打来的鞭子捏在手中,双目爬满了怖人的红血丝,“同为二王爷做事,你们怎敢如此待我,就不怕我去向王爷告状?”
“呵,告状?你在二王爷面前早失了信任......真当你家人被接去是做什么的,难不成是享福去的?”刘政不余遗力的当着众人羞辱他,失笑连连。
刘政心下窃喜,这几日的调查总算被他揪出了靳勇山的纰漏,所有证据凑全了,就差他本人认罪按押了,于是转头对身边的打手道:“哥几个给王爷出力办事,都给我使上你们的真本事,看这叛徒还死鸭子嘴硬?”
“你们是想屈打成招?还有二王爷......真就如此绝情绝义?!”靳勇山止不住气愤得浑身颤抖,怒瞪着蜂蛹而上的一群人,对着为首的周福就是狠狠一拳,又几拳几脚的将那些喽啰逐个放倒,快速捡起周福掉落在地上的宝剑闪身至刘政身旁。靳勇山本想削掉他的脑袋,犹豫间剑尖偏移,只削掉了他半只耳朵......
刘政惊惧的捂着喷血的耳朵大声尖叫,趁着靳勇山松手的空档,连滚带爬的躲到角落,喝令众人再次围攻过去,恼羞成怒的骂道:“敢伤我,也不看看我是谁?杀千刀的,你这个罪加一等的老匹夫,等我回去告状,看我不一刀一刀剐了你!我本次就是奉二王爷的指令来抓你的,等下有你好受的!”
靳勇山回过劲儿来,亏他方才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想着自己被拘禁的家人,以及近日来受的委屈,顿时泪湿了眼眶,看着自己手里沾血的宝剑,既然自己退无可退了,那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我说过,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二王爷的事!为什么......非要把我逼到绝境?”靳勇山崩溃似的含泪说道,浑身的戾气暴涨。
刘政捂着半拉耳朵,恨得都快咬碎后槽牙了,在靳勇山崩溃问话之际,朝周福等人挤眉弄眼的使劲使眼色。
周福看到刘政一直在比划抹脖子的动作,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与众人齐齐冲上去一通乱砍。
具有明锐觉察力的靳勇山浑身汗毛竖起,提前预知般灵活的跳出包围圈,他暴喝一声主动出手迎击,有如猛虎下山之势任是谁人也阻拦不了,将屋内数人包括周福在内一一斩杀在剑下。
靳勇山已然杀红了眼,就在准备解决掉已吓破胆的最后一人--刘政时......
屋外有人叩门叫道:“靳将军,姜逊大人想拜见您......”
他浑身一抖,看着自己满身血迹,已是骑虎难下了,心想着万不可被人抓住。
但......余事未了,他怕以后会后悔......
靳勇山目光摄人直勾勾瞪着刘政,用血光凛凛的宝剑快速朝他胸口插去!
“啊~救命……”刘政吓到失语,他的声音抖动的不似人音更像是山间猿猴古怪的吼叫?
“铛”金属锋锐的撞击声,靳勇山的宝剑被格挡开~
刘政的身上只是多了一道从胸口蔓延到面部的斜长剑痕,他痛苦的打滚,浑身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异味,他停留过的地方沾有大片水渍……
窗口有模糊的黑影迅速冲了出去,姜逊等人惊讶的看着屋内血肉横飞的惨景。
“别跑!”姜逊恍然大悟,急追而去。
屋内留下的其它人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愣的看着现场。
刘政忙爬过去,伸手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抱着侍卫的大腿,急切的控诉道:“是靳勇山,他疯了......他杀了所有人!”
......
勒勇山被追着到了开阔的绝地,到处都是碎石,避无可避,姜逊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姜逊喘着粗气,随意捶了捶跑累的大腿,笑吟吟说道:“勒将军,天色马上就要黑了,也是时候跟我回军营了。”
勒勇山双目通红,不甘道:“姜逊,不关你的事,是我犯了事,你要是再不让开,连你也杀!”
姜逊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敏锐而又狡黠的光芒,放柔声音继续劝道:“勒将军,你可知道我是大皇子的人?就算你自己不想活,难道就不想为你的家人谋条活路吗?”
“家人......呜呜,我恨呐!”勒勇山整个人仿佛被卸了力气,捂脸颓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当夜,自二王爷得知勒勇山杀了周福后,他对刘政添油加醋描述勒勇山畏罪潜逃的说辞竟深信不疑,气的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即就杀了勒勇山全家。
夜深的一处农庄,一队人马从都城秘密潜出,就在他们即将对数名妇孺动手之时,大批宫卫突然冲出来将其歼灭。
身着夜行衣的勒勇山噙着眼泪与家人相拥在一起,接着遥望都城方向接连磕头。
勒勇山攥紧拳头,朝着笑望着他们的姜逊感激道:“我愿归附大皇子,关于二王爷那狗贼的事我肯定知无不言......”
有了勒勇山的投诚,案件调查有了很大的进展,他们顺藤摸瓜揪出了二王爷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比如吴青金安等朝廷官员假公济私与二王爷暗通款曲的诸多勾当,一一浮出水面......
月中,吴青携家人从寺庙拜归,就在山脚下,突然冲出大批不明人士将他的马车严密包围。
领头人厉声叫道:“吴青,你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了,只有你死了,我家主人才能彻底放心!”
吴青疑惑的打量着他们包括他们手中分外眼熟的兵戈,略一犹豫仍是坚持道:“你们是王爷的人?不对,王爷不可能这样对我的,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领头人轻蔑冷笑,“大皇子已追查到军营贪腐的事,你若是再不死,王爷就要被连累到了!行了,跟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要早点回去交差。”
吴青的心彻底凉透了,照二王爷狠辣的个性确实能做出丢车保帅这种事,辩解道:“等等,带我回去面见王爷,就凭我跟王爷的私交,王爷肯定是受小人所左右才对我有误会!”
他们压根不听吴青的辩解,将吴青身边的护卫一个不剩的杀光,最后将他和亲眷都拉下马车,点清人数后举剑朝他们的脑袋砍去。
“住手!哪里来的匪贼?”只携带了十数名护卫的大皇子疾驰赶来,厉声喝止。
“快些,先取吴青狗命!”领头人眼神狠厉,锋利的刀剑迅猛劈落。
吴青的喉咙间挤出绝望的叫声,只感觉头顶恶风呼啸着刮来,他整个人仿佛被刀剑带来的森然杀意彻底冻结住了。
突然,喷溅的温血滋了吴青一脸,他睁开眼只见方才还生龙活虎砍杀他的贼人胸口中剑倒在了地上。
“大皇子救我!”吴青回神,继而大叫。
护卫追击着剩余奔逃的贼人,只留下大皇子在原地安抚着吴青等人。
“大皇子……我好怕……”吴乔儿大喜过望扑在大皇子身上,热泪盈眶的看着稳稳接住她的大皇子,“您是看过乔儿写的信了吗,所以特意来见我的?”
小阿花含糊应了声,不留痕迹的将吴乔儿从自己怀中推开,“不必害怕,有我护佑,任谁都不敢伤害你们。”
吴青见自己的女儿与大皇子如此亲密,打起算盘,立即装出一副懊悔与惊恐交织的模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皇子,您能看在乔儿面上保臣一命吗?若肯保下老臣的贱命,臣以后愿唯大皇子马首是瞻!”
......
吴青毫无迹象的倒向了大皇子,二王爷这边恨得咬牙切齿,派了数拨人去暗杀他,结果都无功而返。
至此,吴青更加坚定的站在了大皇子一派,只不过他并不敢泄露太多关于二王爷的秘密,因为大部分他也牵连其中。
“已将这名单上的几人控制住了,还散播了他们招供的消息,我看二王爷肯定按耐不住要狗急跳墙咯......”演了血溅当场大戏的姜逊还未来得及换衣服,正红光满面笑着逗弄笼中的“大将军”。
小阿花心中感慨,回忆往昔林林总总惊险的场景,声音一哑,道:“多亏了老师您,要不然今日真唬不住吴青那老狐狸!”
“做戏要七分真,你小子定力还差点!”姜逊直挺站起身,和蔼笑着拍了拍小阿花的肩膀,哼着曲背起手处理案件去了。
......
二王爷坐立难安,彻底慌了神,密信九王爷联合起兵造反。
没想到九王爷竟答应的很爽快,他连夜调动兵力,准备次日清晨攻打皇宫,结果线报九王爷的人马竟没有丝毫动静,二王爷料想自己定是被九王坑了!
自己想要擒王结果反倒成了瓮中之鳖,于是调转头朝城门外跑。
果然,尘帝的官兵已经四处设防,就等他自投罗网。
二王爷调动城中所有暗线,尽力摆脱掉尘帝的追兵,他尤为狼狈的向南奔逃,为了寻求庇护,他臣服于翎羽国,并拱手送出了边境驻守的四城。
随着二王爷的潜逃,他的数条罪行被罗列出,牵连涉案的人员也尽数被揪出,当然小阿花没包庇吴青,将他们尽皆绳之以法。
彻底清算他的党羽后,朝堂众人也各自有了不同的表态与动向。
其中,九王爷自揭发二王爷造反之事后,就一直告病在家,没有参与朝廷议事。
恰在此焦灼之际,翎羽国和谈使者不期而至,来者是十三皇女庆亚璃。她孤身踏入朝堂,虽身形瘦削单薄,但在充满敌意的殿中一站,竟带着股不容小觑的气度。
她此次前来,主要目的便是迎回囚于冷宫中的玉莲姑母,可用已臣服的两座边境城池来换,而二王爷已投靠翎羽国,是翎羽国的国民,自然没有交还的道理。
群臣闻此,大部分要求归还全部四座城池,至于那冷宫中的后妃本就无关轻重,换回去也无妨!而二王爷在沉渊国已是叛徒,不过是多一颗少一颗脑袋的事,怎及得上疆土完整重要?剩余一部分人觉得二王爷叛国事大,若是对叛徒如此宽容放纵,是对国法的亵渎......
尘帝坐在龙座之上俾睨众人,周身裹挟着不怒自威的冷凝气场,声音决绝道:“边疆四城与那叛贼,皆属沉渊国,岂容争执?翎羽国既做不到诚心和谈,不谈也罢。”
庆亚璃早就设想过会遇到何种困境,却没想到尘帝如此强势,一时迟滞了半分,“归降的城池,自有商量余地,只不过这二王爷嘛,女帝已保下了,是万不可交出了。若非念及当年陛下与女帝的几分交情,翎羽国是断不可能如此宽厚的......”
“何等交情?“尉尘眼底淬着几分冷意,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带着寒冽的锋芒。
......
和谈终是陷入了僵局,庆亚璃不得不在都城暂时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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