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恶微微一惊,他是没想到李青衣还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一副毫无顾忌,就像是回自己家的样子。
知道他在想什么,李青衣笑道:“放心吧,老马这几日在闭关,监视你的是马客等人,他们不会发现我,就算发现了也不要紧,我来和情郎幽会有问题吗?”
听到“幽会”二字,任无恶顿时无语,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这样和幽会有区别吗?
“不乐,这里住得惯吗?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是不是少了张软榻,巧了,我正好带着一张。”
说着李青衣真的拿出了一张软榻,还是很大的那种,上面别说躺两个人就是四五个也是绰绰有余。
任无恶心道,这不是巧了,你是有备而来,不然那样随身带着软榻的,唉!
也就是这静室够大,才能放得下这张软榻,李青衣整理好后,便拉着任无恶坐了上去。
虽然软榻很大,可他们又没有占多大的地方,李青衣习惯性的又坐在了某人怀里,还是那个姿势,长腿缠绕,如蛇似藤,让任无恶无可奈何。
“你看这样多好,又舒服又松弛,不乐你的怀抱真的很舒适,我又想睡觉了。”话音未落,她打了个哈欠,竟然在瞬间入睡了。
听到她细微而又绵长的鼾声,任无恶是哭笑不得,也不敢乱动,只能任由她折腾,默默道,就当是试炼吧。
随即默念静虚诀,很快便进入至虚极,守静笃的状态!
静虚诀便是大衍幻心诀,这也是任无恶接触最早的大品天仙诀,但实际上他对这门功法的领悟理解始终有些问题,而这些问题又是说不出来的。
那感觉就像是眼前有层薄薄的纸遮挡,只需轻轻一下就能划破撕碎,可那一下总是无法实现。
当年他也曾向小角请教过这个问题,可对方的回答又是含糊不清,说什么也许是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他自然便能豁然开朗,茅塞顿开,将这部大品天仙诀领悟贯通。
不过小角也说了,他对大衍幻心诀之所以有这样的问题困难,是因为他过早修炼了这部功法,虽然这样让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可也是因为这基础过于坚实了,反而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形成了一种无形而又极其强韧的屏障,让他难以更进一步的参悟灵魂法则。
也就是说是静虚诀对他有了束缚,造成这一点就是他对静虚诀的修炼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与正常修炼途径大相径庭。
小角也说了,能将大衍幻心诀以如此独特的方式传授给任无恶的人,绝对是个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至于高到了什么程度任无恶可以大胆的去猜,总之那位任大叔任独行绝非寻常修士,是一个很不得了的人物。
以往有空时,任无恶就会研究静虚诀,但一直没什么收获,也许真是习惯自然了,一想到静虚诀,他便会进入至静至虚之境,静心凝神,无一丝杂念,但也是仅此而已。
可今日不知为何,美人在怀,为了不生欲念,他默念境虚诀后,先是心神宁静清明,继而脑海里浮现出了一行行金字,金光灿灿,极其醒目,那正是他所知道的大衍幻心诀。
一直以来,对这部功法他只是知道心法,但又无法着手修炼,但每次见到这些金字时,他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自己的精神灵魂是被一股力量在慢慢淬炼或者是有一种净化,如此一来,就会让他的心神更为坚韧坚实,难以被外力所动侵蚀,最终变得无懈可击,坚不可摧。
而这次见到那些金字,从头至尾反复看了数遍,他忽然大有感悟,好似是找到了打破那层无形屏障的方式,或者是开启那扇门的钥匙。
他怕那是灵光一闪,随即打起精神,凝神再想,结果那篇心法那些金渐渐地化为一道道金光在他身体流转,随着他的法力运转涌动。
同时他又以一元诀和大衍幻心诀互为印证参照,以自己领悟到的力量法则与灵魂法则进行互通互融,希望有所收获。
继而令他欢喜的一幕出现了,那些金光逐渐与他的法力相融,凝为一体,化为一处,同时他也将一元诀进行了完善修改,融入了灵魂法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当真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许久后,那些金光尽数与他法力相融,而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灵魂是更为坚实坚韧,他觉得自己已经领悟理解大衍幻心诀,并且已与一元诀完美相融,可自己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从那奇异的修炼中醒来后,再想静虚诀,果然脑海中再无那些金字浮现,但他还是能够进入至静之态,静虚诀并未失效而是更上一层楼。
可以说,他已将自己熟悉的静虚诀和大衍幻心诀融合贯通了,从此以后,静虚诀便是大衍幻心诀,大衍幻心诀的也就是静虚诀!
他是这样理解的,可又不知道自己怎会有这样的变化,难道真是小角说的那样,时机到了!
忽的,他想到了一点,看看怀里的李青衣,对方还在熟睡,玉容微红,娇媚动人,细长的鼾声听起来很有韵律。
难道是她让我对大衍幻心诀有了领悟?如果真是她,那她又是如何做到的?
还有就是她睡了多久了?
我又是修炼了多久?
再细想,融入了大衍幻心诀的一元诀,竟隐隐透出一种臻至完美的气象。
细数下来,这一元诀已然融合了时间、空间、五行与灵魂四大本源法则,使得力量法则愈发完整无缺。
可他心里清楚,越是趋近这般境地,一元诀潜藏的隐患便会愈深,暗伏的危机也会愈多。
他对力量法则的领悟,终究才刚刚踏上起点而已。
寻思时,他的目光仍在那张俏脸上。熟睡的李青衣自有一番柔媚之态,让他心头蓦地窜起吻上那片樱唇的冲动,这念头一旦升起,便如野火燎原般难以遏制,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还觉得,只要自己想,便能做到,也能让李青衣自己怀里婉转呈欢,任他肆意枉为。
那一瞬间他几乎失控,差点将念头付诸于行动,但又是在那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清明,那是静虚诀也是大衍幻心诀助他平息了欲念心火。
他暗暗松了口气,恰在此时,李青衣的娇躯轻轻动了动。那动作幅度极小,却像带了钩子般撩拨人心,紧接着,几声轻哼从她唇间溢出,柔媚婉转,直教人心神俱醉。
伴着这销魂的轻吟,李青衣缓缓睁开眼。眼波流转间还带着初醒的迷蒙,偏那目光扫过来时,偏生又藏着勾魂夺魄的力道。
见到任无恶望着自己,她柔声道:“好舒服啊,不乐,谢谢你又让我好好睡了一觉,你的怀抱果然是最好的床了。”
任无恶苦笑道:“你满意就好。”
李青衣却道:“你呢?满意吗?”
任无恶微微一怔道:“有你为伴我当然很欢喜了。”
李青衣美眸流转,情意绵绵地道:“你欢喜就好,你欢喜我满意,我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如这样,干脆我们就结为道侣,正式住在一起,以后就不用这样偷偷摸摸了。你说呢?”
任无恶无奈地道:“我还有三个妻子。”
李青衣笑道:“那我就是你第四个老婆,我们四个可以轮流陪你,如果你想,我们五个一切也无妨,我是不介意的。”
任无恶心道,你倒是大度,一床五好,你敢想我可不敢做。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他只能这样说。
李青衣笑道:“你怕赤瑛不答应,还是怕她们不愿意?”
任无恶心道,赤瑛应该不会反对,真儿她们也恐怕不会有意见,但我真的接受不了。嘴上道:“我都怕,还有就是我现在已是马玄丹的弟子了,也许很快师父给我安排事情做,到时候就怕没空陪你。”
李青衣想想道:“这倒也是,不过老马即将渡劫,在玄鹤岭的时间已是很有限了。这样吧,等老马走了,我们就成婚。”
不等任无恶说什么,她又道:“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那场景想想就很幸福欢喜。”
见她脸上眼中显露出了向往憧憬之色,任无恶心道,她是认真的吗?唉!
暗叹着,他正要说话,李青衣忽然起身整理一下衣衫后道:“不乐,我有事先走了,想我的话随时联系我。”说完便一闪不见。
见她说走就走,任无恶除了无奈就是苦笑,心道,我怎么有种被玩弄的感觉呢?她究竟当我是什么?男宠还是傀儡?这小白脸不好当啊!
这时潜龙剑又有了动静,李青衣前脚走,任轻尘又找他了。
对方还是没有显露身形,传音问道:“无恶,马玄丹这几日有什么动静吗?”
任无恶道:“没有,李青衣说他正在闭关。”
任轻尘笑道:“这几日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任无恶一怔道:“这几日?”
任轻尘笑道:“对呀,差不多快四天了。”
居然这么久,果然静虚诀的变化和李青衣有关,是她让我对大衍幻心诀有了领悟,可她又是如何做到的?
随即他便将此事告诉了任轻尘,对方听后稍一沉吟才道:“看起来青衣是在以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帮助你,你看,我没说错吧,青衣是不会害你的。”
任无恶苦笑道:“可她的方式也太特别了,我是有些吃不消。”
任轻尘笑道:“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也幸亏你能守住心神,没有为欲念所驱使,不然的话,后果难料,或许青衣真能让你万劫不复。”
任无恶悚然道:“姐的意思是,她是在帮我也是在……害我?”
任轻尘道:“也可以这样说,福祸吉凶一念之间。你获得了她的助力,自然也得承受相应的风险。”
任无恶道:“李青衣还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任轻尘道:“如果被你轻易琢磨透了,她就不是李青衣了。”一顿后,她继续道:“你要做好准备了。”
任无恶以为她说的是马玄丹,便道:“我知道了,姐,我觉得马玄丹出关后便会找我。”
任轻尘笑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准备等着和青衣成亲吧。”
任无恶愕然道:“姐,你觉得她会……这不会吧?”
任轻尘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她既然说了便会做到,我先提前恭喜你了。”
任无恶苦笑道:“姐,你……唉!”
这时黄钵来了,任无恶只能收起潜龙剑,出去迎接对方。
黄钵也没什么要事,只是来问问任无恶可有什么需求。马玄丹特意吩咐过要照看好任无恶的起居,他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
任无恶本就没什么需要的,便与黄钵在客厅闲聊起来。他原想趁机问问马玄丹其他弟子的情况,可黄钵显然心存顾忌,话头刚到这儿便会不动声色地转开。
任无恶见状也就不再多问,二人转而聊起炼丹之事,这一聊便过了许久。
起初两人还算互相探讨,说着说着,却渐渐成了黄钵提问、任无恶作答。
黄钵的问题愈发密集,任无恶却始终有问必答,每一次解答都让黄钵如遭点醒,茅塞顿开。
尽管任无恶反复强调,自己所言不过是一家之见,未必全然正确,黄钵却早已惊叹不已,赞叹声不绝于耳。他连声道自己受益匪浅,激动之下,言语都有些颠三倒四起来。
任无恶没料到黄钵会如此失态,转念一想,便也猜到,平日里马玄丹对这个弟子的指点,恐怕实在有限。
果然也许是过于激动了,黄钵就告诉任无恶,平时马玄丹其实很少指导他们修炼,很多时候,药炉峰大部分弟子都是自行修炼,琢磨丹道之学。
只有个别很出色的弟子才会得到马玄丹的亲自指导,可往往这些弟子又会有各种意外发生。
说到这里,黄钵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便急忙转移话题,又向任无恶询问其他问题。
任无恶心道,那些弟子应该是凶多吉少了,看起来像马客,薄落这些弟子,能活到现在真是很不容易了。
他也没有追问,继续给黄钵解惑指点,但黄钵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心神不宁了,很快便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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