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又相继唤来几人问询。
发现这些漂亮的女孩，都有共同的问题。
那就是买过来的时候，都很小。
而且价格极低。
她们已经不再属于正常的百姓，而是奴籍。
所谓的奴籍，在大庆也并非指真正的奴隶，而是依附主家，签订了卖身契的人。
一旦卖身契签订，是生是死主家便说的算。
其中又以青楼楚馆中签订的卖身契最多。
秦风问了一圈，自然也就明白了详情。
“这些女子，都是通过牙婆子卖到此处的。”
秦风目光冷冷扫过毛鸿。
牙婆子，在大庆是专门介绍女子的牙人！
她们本该是给女子寻找合适婚配人家的，可在暗地里，却干着买卖人口的买卖。
而且。
通过这些女子的口中，秦风还明白了，这些女子中，在牙婆子那里基本分为几等。
最不值钱的，就是小女孩！
此地重男轻女极度严重，小女孩在牙婆子眼里最不值钱，卖到大户人家当使唤的婢女就是了。
若是好点的。
则能当厨娘。
再好点的，则可以教会管理账务等事儿。
再好点，则是歌舞。
最好的，则是懂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最好脚是三寸金莲，那能满足一些大户的独特癖好。
哪怕听着，秦风都觉得窒息。
这里的女人。
纯粹被当成了货物！
被大户人家买来卖去，予生予死，一切都归于主家。
“哪怕在京都有所耳闻，终不如亲眼所见触目惊心。”
秦风瞧着一个个麻木顺从无比的女人们，心中的怒火已经掩盖不住。
“把本王的子民，当做货物一般贩卖。”
“好啊，真的好啊！”
秦风终于懂得，父皇为何动不动就发怒，一怒之下流血千里。
就大庆这些阴暗的地方，甚至都表露在明面上了！
这嘉兴府的女人，出来官宦之家里的，怕是没有半点身为人的权利。
牙婆子，也就是所谓的三姑六婆之一，却是这等的藏污纳垢所在。
“本王累了。”
秦风烦躁的挥了挥手，冷吉点头，摸出了号炮，一发信号弹直接升空。
紧跟着。
不远处升腾起第二枚信号弹。
没多久，院门外便传来了郑百户的怒吼声。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放烟花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院门被拍的啪啪响。
只是院子内的女子们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旧面无表情的演奏曲目，跳着舞蹈。
秦风没有理会。
虽然身边只带了八人，还有两人在看管战马。
可他们的身上，都带着真理。
冷吉从后腰处掏出手枪，子弹随之上膛。
就在即将抵达门口之时，大门却猛的被踹开。
一群卫所兵握着兵刃蜂拥而入。
数量在三十多人的规模，院子外还有人在慢慢涌入。
亲卫们瞬间将秦风围住。
郑百户死死盯着秦风。
“你们在给谁发信号？”
秦风懒得搭理，毛鸿倒是死死盯着郑百户。
骑兵正在赶来的路上，如今秦风在这，能不爆发冲突，最好就不要爆发冲突。
等骑兵一来，这里被控制便是迟早的事儿。
毛鸿当即站出，无中生有。
“当然是洛千户。”
郑百户望着淡定的众人，惊疑不定，最后目光望向了冷吉等人手里的手枪。
“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受。
然而久在地方上，固然听说过辽地的火枪，又如何见到火枪的真正模样。
更不用说，亲卫们的配枪，比正常带刺刀的火枪短了太多。
郑百户又如何能认识？
就算听闻过，一时半会儿怕是也想不到辽王会到了这。
虽说上面已经给了消息，让最近一段时间收敛一些。
而他们在这段时间，的确已经很收敛了！
甚至还做了诸多伪装！
难不成真是锦衣卫查到了这？
这不应该！
嘉兴府的锦衣卫也有他们的人，若有消息肯定会放出来！
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
毛鸿依旧平静。
“当然是防身用的。”
而就在这时，地面已经略微颤抖起来，郑百户当即面色大变！
“是骑兵！”
“哪来的骑兵？”
“干蒲千户所根本没有这个规模的骑兵！”
毛鸿见此，也松了口气。
听这个动静，用不了多久便能抵达此地，索性也不装了，当即抽出了腰刀。
“锦衣卫查案！你等速速放下武器配合，若是冥顽不灵，当场格杀！”
外面聚集的卫所兵数量越来越多。
秦风就待在这里，毛鸿也怕出现什么意外，直接以锦衣卫身份弹压。
许多卫所兵都犹豫纠结了起来，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
谁都清楚，如今锦衣卫的权力究竟有多么的大！
这里的事儿，怕是将直达天听。
郑百户头皮发麻，他觉得事情搞大了，此时此刻仍旧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秦风，注定是他难以招惹的存在。
他见到过许多贵人。
可那些贵人身上，都没有在秦风面前给的压迫感更强！
也正是这身贵气，让郑百户疏忽了，毕竟这处军寨，本就是为贵人所服务的。
但此时此刻，只能硬着头皮上。
“此地乃当今圣上亲设之卫所，你们贸然攻打此处，闹到上面，也要给个说法！”
只要事情还控制在嘉兴府内。
郑百户还是有足够的信心，面前的这群人，翻不了天。
秦风听到这话，却是突然笑了起来，缓缓从石凳上站起，走向郑百户。
“你还知道这里是大庆的卫所！”
毛鸿见秦风走向对方，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生怕秦风出事儿。
但却被冷吉拦住，摇了摇头。
就这几十人，靠着手里的那几把刀，给王爷塞牙缝的都不够。
能在辽地活到现在的王爷，不是吃素的。
毛鸿只觉得头皮发麻，心砰砰的跳，万一秦风有任何一点闪失，都够他全家没的了。
然而身边的辽兵却是异常的冷静。
甚至。
还有那么几分激动与期待。
秦风指着那群已经停下的乐女们。
“是谁，许你们违背大庆律法，贩卖我大庆人口的？”
强大的压迫感落在郑百户身上，让郑百户不自觉得喉咙干涩，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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