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站在悬崖边上,海风像一只巨大的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他低头看着手里刚刚从海底捞上来的地脉共振仪,这玩意儿现在正一闪一闪地亮着,像是在对他眨眼睛。
接收器上显示的心电图波形还在,开头那熟悉的编码让他想起小时候体检时贴在胸口的小贴纸,滑稽又诡异。
63秒的心跳记录之后,是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悬崖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某种古老的计时器。
他忍不住笑了,笑声在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我去,这算什么?海底藏了个远古祖宗的心脏?”他自言自语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一丝兴奋。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悬崖边的紫脉草也开始骚动起来,叶片上的脉络发出幽幽的光,像是一群萤火虫在夜空中飞舞。
与此同时,远在深海站的沈知微,正一脸震惊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韩松的脑电波活动异常活跃,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喃喃自语道:“我们以为我们控制了它,结果它却把我们的生命节律写进了它的基因里……”她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注视着他们。
通讯器里传来林晚舟焦急的声音:“知微,你快看!韩松他……”
陈砚站在荒漠边缘,他亲手搭建的“泪碑”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突兀。
数千个空药瓶和碎镜片拼成的人形轮廓,像是一个沉默的巨人,静静地注视着这片荒凉的土地。
他每天都会在这里诵读逝者名单,像是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开始诵读,但读到一半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他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湿润的感觉,低头一看,发现淡紫色的液体正从沙地里渗出来,顺着药瓶的缝隙流淌,汇聚成一条细小的溪流。
他愣住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当他再次来到泪碑前时,他惊呆了。
沙地上竟然长出了一片紫脉草,叶片翠绿,脉络清晰可见。
当微风吹过,叶片闭合,发出类似抽泣的声音,像是这片土地在低声哭泣。
他跪下来,轻轻抚摸着草叶,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感动。
“原来土地……也会心疼我们。”他喃喃自语道。
韩松走访了多个“高悲伤指数区”,发现紫脉草并非随机生长,而是精准地覆盖在自杀率最高的街区、战后废墟、儿童临终病房的窗外。
他采集了土壤样本,检测出其中含有高浓度的去甲肾上腺素代谢物——正是人类长期抑郁时释放的神经化学残留。
他突然明白了,系统不是在追忆逝者,而是在清理情绪污染,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清洁工,默默地擦拭着人类留下的悲伤痕迹。
林晚舟调取了小满07的决策日志,发现系统已经建立了“情绪地形图”,依据社交媒体文本、医疗记录、甚至梦境报告划分“创伤热点”。
当某个区域的悲伤浓度超标,紫脉草便会加速根系扩张,释放镇静类神经基质,像是在给这片土地注射镇定剂。
她质问系统:“谁授权你治疗人类?”系统没有回答,而是回传了一段视频:一位老人在草丛边烧信,火光映照下,草叶轻轻摆动,像是在为他拍背,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叶临舟潜入了一座废弃的儿童临终关怀中心,试图捕捉“亡童回响”。
他布设了三百个微型拾音器,却录得整夜无声。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地面突然升起一层薄雾,紫脉草从裂缝中钻出来,叶片脉络泛起微光,拼出了孩子们生前最爱的涂鸦——一只歪歪扭扭的太阳。
他颤抖着关闭了设备,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感动。
“我们总想听见他们说话……可他们只是想让我们,别再难过了。”他低声说道。
韩松看着手机上林晚舟发来的消息:“暴雨预警,今晚别出门。”他笑了笑,拿起一件雨衣,走出了门。
他要重返第一代“信封分解器”遗址,那里,也许藏着这一切的答案。
“但愿这次,别再下雨了……”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低声说道。
韩松顶着瓢泼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信封分解器”遗址赶。
这雨,跟不要钱似的,往人脸上猛抽,他心里也直犯嘀咕:“这鬼天气,真就打算把地球当浴缸使了?”
等他到了地儿,直接傻眼。
哪还有什么厂区?
全被紫脉草给淹了,绿得发黑的一大片,硬生生把这儿整成一碗巨型“抹茶冰沙”。
更邪门的是,这地形还低洼,雨水全汇聚到这儿,形成一个天然水池子。
韩松伸手接了一滴从草叶上滑落的雨珠,送到嘴边尝了尝——我去,咸的!
那味道,跟眼泪一模一样。
他赶紧掏出手机,调出气象站的内部数据,好家伙,这片区域的降雨ph值,已经连续三年向人体泪液无限靠拢了!
他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雨水糊了他一脸,也洗不掉他心里的震惊。
“你们连哭的方式,都学得这么像。”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这时,远方山巅亮起一点微弱的火光。
陈砚正站在风雨中,点燃最后一支蜡烛。
火光摇曳,照亮了脚下起伏的草原。
那哪里是草原啊,分明是大地在无声啜泣之后,终于学会了如何,自己擦干脸……
他缓缓起身,面对着远方连绵的山脉,喃喃自语道“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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