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若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实在是没想到,齐子游能够这样不要脸。
对方一直针对容枝枝,厌恶容枝枝,对容枝枝说出来难听话,不知凡几,这会儿竟然好意思叫容枝枝给他们一家求情?
而且还是搬出家国大义来?自己这些年,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眼角的余光,瞧见了苗若晴的眼神,齐子游也觉得难堪和尴尬,他们夫妻多年,他哪里会看不出对方的神情意味着什么?
他强撑着颜面道:“若晴,你不必这样看我,如果不是你绝情,我也不需要求到容枝枝头上!”
“我就算不管我自己,也总不能不管我的弟弟妹妹们吧?”
齐子贤听齐子游这样说,也来劲了,对着容枝枝道:“是啊,你不是自诩心里都是百姓吗?陛下也因此册封你为镇国夫人!”
“堂堂的镇国夫人,该不会如此自私自利,因着与我们一家的私怨,便将家国大事弃置不顾吧?”
“难道你希望我大哥因为中毒,在战场上吃败仗不成?”
苗盛华刚想骂他们不要脸,总是将无关的人牵累进来。
却不想作为当事人的容枝枝,只是不甚在意地轻笑了一声:“齐将军你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自然是不会为了私怨,就不顾大局了。”
齐子贤眼前一亮。
但齐子游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容枝枝要是有那么好说话,他们一家人又何至于吃那许多亏?
果然,容枝枝接着道:“那就等朝廷要用齐将军你的时候,齐将军你再来寻我吧!”
“你且放心,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帮忙的,这是我作为镇国夫人应当做的。”
“只是齐将军你这段时日,可是要小心谨慎,保住你自己的职位,可不要到了关键时刻,根本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若果真那般,今日我倒是白与你们保证了,毕竟你的死活,同家国大义也没什么关系了!”
齐子游气坏了:“你……”
便是当真要开战,也绝非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儿,旻国要准备登基大典,准备起兵也需要一段时间!
到那个时候,自己说不定真的就如苗盛华说的那般,已经疼习惯了,到那会儿……有没有解药还重要吗?
而容枝枝又接着道:“不过除了齐将军你之外,你们齐家其他的人应当不用上战场吧?”
“如此说来,到时我也只需要帮助齐将军你一人便足矣,不必管你齐家其他人,是也不是?”
齐子贤哽住,几个意思?
合着就是容枝枝大发慈悲,帮忙求解药了,也依旧是不会顺手救下自己了?
容枝枝还故意挑拨:“说起来,你们齐家人之所以会中毒,都是因为齐子游你娶了夫人,又不好好对待,自以为自己能够拿捏我师姐,才落到这般结果。”
“要不是你自以为是,得罪了岳父,你们齐家其他人也不会跟着你一起中毒。”
“有意思的是,未来求解药,我却只给你一个要上战场的罪魁祸首求,只有你一个人脱离苦海,其他人都继续受痛!”
“他们摊上你这样的大哥,真是可怜啊!”
齐子贤听到这里,连忙对齐子游道:“大哥,你不能不管我们啊,容枝……夫人说得对,这事儿本来就是因你而起!”
“如果不是你那样自信,觉得不管你做什么,大嫂都会原谅你,我们一家人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你该不会真的一个人解毒之后,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吧?”
齐子游本以为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能解毒,四弟也是会恭喜他的,也会为他感到高兴。
万没想到,四弟能说出这种话来!
且什么叫做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自己不也是为了给妹妹收拾残局,才闹成这样的吗?
容枝枝:“齐子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你大哥真的只顾他自己,不管你们,你也不应当责怪他……”
齐子游哪里听不出来容枝枝的挑拨?
他恼怒地扭头,对容枝枝道:“你给我住口!你且放心,我不会撇下齐家其他人一个人解毒!”
容枝枝颔首:“哦,那如此说来,便是将来你要上战场,也不需要我为你求解药了?毕竟我为你求来了,你也不会用嘛。”
“你总不会说,为了大局,我得把你全家的解药都求来吧?”
“若是那样,可就是齐将军你自己不顾大局了。明明能够解毒了,为国厮杀,偏偏要因为自己家人的利益,不肯独自吃解药。”
齐子游愤怒地道:“不必你求!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口蜜腹剑,不安好心!”
容枝枝微笑道:“那就真是过奖了!”
齐子游:“?”
我有在夸奖你吗?
似乎明白他的疑惑,容枝枝好心解释道:“被你们这样自私自利、不辨是非的人辱骂,只证明我做得好,做得对!”
齐子游:“……”
容枝枝转身与苗盛华道:“师伯,请!”
苗盛华点点头,与容枝枝一起往京城最好的客栈之一,“建云阁”而去。
留下齐家两兄弟,气得歪了脸。
覃娉婷这会儿也寻来了,见着他们二人,上前问道:“案子如何了?”
没有人比她更加希望齐家人能够拿到解药了,他们身体好了,不需要人照顾,自己就能早点离开齐家这个火坑。
齐子贤生气道:“一群庸医,一个狗官……”
看着他的模样,覃娉婷就已经明白,这事儿没能办好。
齐子游一句话都没说,举步往自己家里去,脚下虚浮,心下恍惚,脑海中开始浮现出来,自己回到京城之后的一幕一幕。
但是很奇怪,他发现自己心里再有没有认祖归宗的喜悦。
留在内心深处的,只有齐语嫣蛮不讲理,非要花钱的画面。只有齐子贤多次自私自利的嘴脸。只有还有齐子赋也劝着自己放弃钰儿的模样。
甚至想起来,父亲当时背着行李,毅然决然要与他们断绝关系,一个人远走高飞的模样。
选择与这样的一家人在一起,他真的做对了吗?
最后留在他脑海中的,是苗氏每一个决然的眼神,是自己的儿子说,“爹爹坏,爹爹与坏人是一伙的”,是养大自己的岳父看自己一眼都嫌脏。
齐子游越想越是觉得郁结,说不出心里是泪是悔,加上腹部的剧痛,还有身上被苗氏打出来的鞭伤。
竟是猛地咳出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齐子游吓坏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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