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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古代:庶子的开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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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平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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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沧州知州衙门就在前面。”沈炼低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许贯中颔首:“张叔夜是个明白人,不必多费唇舌,办好正事要紧。”

三人带着士兵穿过码头,不多时便到了沧州知州衙门。

张叔夜早已闻讯等候在正堂,见了许贯中一行人,忙拱手相迎:“许先生远道而来,辛苦辛苦。”

“张知州客气了。”许贯中回礼,“我等奉徐大人之命,前来提审梁舍一干人犯回大名府。”

张叔夜闻言,当即让人去狱中传话,脸上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这些人在沧州牢里也待得够久了,徐大人要审,自然该交出去。梁舍走私军粮军械通敌,证据确凿,张某可没敢怠慢。”

说话间,狱卒已将梁舍、蔡福及一众家丁押了过来。

不过半月功夫,这些往日养尊处优的人早已没了体面。

梁舍的锦袍磨得破烂,脸颊深陷,眼窝发黑。

蔡福挺着的大肚子瘪了下去,走路都打晃。

几个家丁更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梁舍眯着眼打量来人,见许贯中穿着青衫,身后跟着的却都是气势慑人的官差。

他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

他嘶哑着嗓子喊道:“是爹派你们来的?快!快放我出去!我爹是大名府留守,定不会饶了这沧州张老儿!”

许贯中折扇“唰”地展开,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梁衙内倒是会往脸上贴金。谁告诉你,我是来救你的?”

“你是谁?”梁舍这才看清许贯中面容,忽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是你?那个给徐子建当幕僚的穷秀才!”

“穷秀才?”

许贯中冷笑一声,收起折扇指向他,“梁舍,你走私军粮军械给辽国,证据确凿,我奉徐大人之命,带你回大名府留守司受审。通敌叛国,按律当斩,你怕是等不到你爹来救你了。”

“不可能!”

梁舍猛地挣扎起来,铁链撞在石板上“哐当”作响。

“我爹是大名府留守!我娘是真定曹家嫡女!姓徐的一个副留守罢了,算什么东西?他敢动我?”

“直娘贼!胆敢对徐大人出言不逊!”

丁修忽然上前一步,一脚踹在梁舍膝弯,迫使他“咚”地跪在地上。

“哦?你还不知道?”

许贯中看着跪在地上的梁舍,语气带着戏谑,“你爹贝州战败,已被陛下革去留守之职。如今大名府说了算的,正是徐大人。你说,他敢不敢动你?”

梁舍浑身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惨白。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

蔡福见状,忙不迭地磕头:“官爷饶命!都是梁舍指使的!小的只是个帮凶啊!”

沈炼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到了大名府,自有公堂审你。带走!”

士兵们上前拖起梁舍等人,一行人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梁舍被拽着头发拖过门槛时,忽然疯了似的回头嘶吼:“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曹家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许贯中理了理衣袖,对张叔夜拱手:“张知州,多谢配合。我等这便启程回府。”

张叔夜点头:“一路顺风。”

许贯中不再多言,转身向外走去,嘴角露出一抹压抑不住的笑。

梁舍这个害死妹妹的仇人,终于要被法办了。

沈炼朝士兵使了个眼色,众人押着梁舍等人跟上。

登州水军的战船再次起航时,沧州码头的晨雾已散。

船舱里,梁舍蜷缩在角落身体不住的颤抖着,眼神空洞地望着舱壁。

他终于明白,自己和梁家,这次是真的完了。

……

大名府留守司衙门内,烛火摇曳,映着梁世杰灰败的脸。

他刚从贝州前线败退回城,衣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此刻梁世杰却顾不上擦拭,只瘫坐在帅椅上,手指死死抠着扶手雕花,指节泛得发白。

“五万禁军……竟败给了贝州那点叛匪……”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帐外传来更夫敲三更的梆子声,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就在半个时辰前,快马送来的圣旨还攥在他手里,墨迹仿佛都带着寒气。

“大名府留守梁世杰,调度失当,致贼势蔓延,着即解职,由副留守徐子建暂代其职……”

“大人,蔡判官回来了。”亲卫低声禀报。

梁世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黯淡下去。

他摆摆手,让蔡庆进来。

蔡庆脸上满是疲惫,躬身道:“大人,属下去了黄河巡防营,韩世忠副指挥说……说没有徐大人的帅令,任何人都不能提走曹家的家丁。”

“韩世忠?”

梁世杰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茶杯震得跳起来。

滚烫的茶水泼在梁世杰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一个小小的巡防营副指挥,也敢拦我留守司的人?”

“韩指挥说,徐大人乃是河北宣抚使,如今又接任了大名府留守,统管黄河巡防营兵权,巡防营只听他的号令。”

蔡庆偷瞄了一眼梁世杰铁青的脸,小声补充,“他还说,曹家私兵擅闯崇明寺掳人,人证物证俱在,按军法当斩……”

“放屁!”

梁世杰霍地站起身,腰间的玉带因为动作太急崩开了扣,“那是内子娘家的人,不过是一时糊涂!徐子建这是借题发挥,他早就想找机会扳倒我了!”

蔡庆看着歇斯底里的梁世杰,寻思着,梁家这艘船怕是要沉了。

不知道现在去投靠徐大人,还来不来得及?

正说着,屏风后传来妇人尖利的嗓音:“什么借题发挥?一个小小的黄河巡防营,也敢不给我曹家面子?”

梁世杰的夫人曹氏穿着一身锦缎褙子,珠钗歪斜,显然是刚从床上被叫醒。

她的脸上满是骄横,“老爷你也是没用,连我曹家几个家兵都救不回来,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梁世杰回头瞪着她,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敢说!谁让你派私兵去惹事的?徐子建是什么人?那是出了名的护短,你背着我偷偷派人去掳走他爱妾,这不是把刀柄递到他手里吗?”

“他一个副留守,就算暂代正职,还能翻天不成?”

曹氏撇撇嘴,走到妆台前拿起一支金步摇,“我这就写信给父亲,让他老人家跟皇后娘娘说一声,看徐子建敢不敢动我们梁家一根汗毛!”

“你还不明白吗?”梁世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信纸,狠狠撕成碎片。

“你父亲?

岳父大人现在自身难保!

真定路的禁军这次也跟着吃了败仗,他这个经略安抚使脱得了干系?

你以为姓徐的针对的只是我?

他这次是想把我们梁家、真定的曹家二房一网打尽!”

曹氏被他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又梗着脖子道:“我父亲是皇后堂叔,陛下难道还能不念旧情?再说了,不就是掳个人吗?当年我父亲在真定府,杀个把小官跟碾死蚂蚁似的……”

“此一时彼一时!”

梁世杰怒吼道,声音嘶哑,“现在是什么时候?贝州叛乱未平,朝廷正愁找不到替罪羊!你父亲要是被牵扯进来,曹家二房就彻底完了!”

曹氏被他吼得愣住了,半晌才喃喃道:“那……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兵被砍头吧?”

梁世杰颓然坐回椅子上,双手插进乱糟糟的头发里。

他想起半年前,自己还处处给徐子建使绊子,克扣他治河的粮草,散播他的谣言,只因为看不惯这个靠军功爬上来的寒门子弟。

那时他以为有曹家撑腰,有皇后这座靠山,徐子建永远翻不了身。

可现在……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意。

“完了……全都完了……”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绝望,“徐子建敢扣人,就是算准了我们动不了他。他要的不是那几个家兵,是我们梁家满门的性命啊……”

就在这时,又一名亲卫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封火漆印的密信:“大人!真定府急报,曹经略使派人送来的!”

梁世杰一把抢过密信,颤抖着拆开。信纸在他手中簌簌作响,上面的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

“世杰吾婿,徐子建已奏请朝廷彻查贝州战败缘由,真定路兵马亦被牵连。曹家二房恐难保,速作打算……”

“作打算?”

梁世杰瘫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如今兵权在他手里,圣旨已下,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还能作什么打算?”

曹氏看着丈夫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慌了神,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膊:“老爷,那我们赶紧跑啊!回真定老家去,凭我们梁家的家产,总能活下去的!”

“跑?”梁世杰甩开她的手,眼神空洞,“徐子建既然要下死手,怎会给我们逃跑的机会?你没听见蔡庆说吗?黄河沿线都归韩世忠管了,那是北出大名府的必经之路啊……”

帐外的风呜呜地刮着,像是有人在哭。

梁世杰望着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二十年前,他刚中进士时,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儿要做栋梁,莫学那趋炎附势之徒。”

可后来,他为了往上爬,娶了曹皇后的堂妹,靠着外戚的身份一路升迁,早就忘了父亲的教诲。

“报应啊……”他低声叹道,眼角滑下两行浑浊的泪。

……

此时的真定府经略安抚使衙内,曹综正对着一盏孤灯枯坐。

桌上放着一封刚写好的请辞奏折,墨迹已干,却迟迟没有让人送走。

他比梁世杰更清楚徐子建的手段。

几年前在西北战场,徐子建仅凭两万兵马,就敢在城下迎战十倍于己的西夏军队。

那股狠劲,不是梁世杰这种养尊处优的文人能比的。

“女儿糊涂,女婿也糊涂啊……”曹综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喃喃自语,“掳人?简直是自寻死路。徐子建要的不是梁家,是我们曹家在河北的根基啊……”

他想起今早收到的密报,说沧州通判张书夜扣下了一批走私的军粮,带队的是梁世杰的侄子梁舍。

这事若是被徐子建查出来,捅到嘉佑帝那里,牵连只会更广。

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

曹综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场雨过后,河北的天,怕是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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