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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古代:庶子的开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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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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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十一年二月初五的夜。

墨汁似的云团压得很低,贝州城垛上悬挂的灯笼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昏黄的光晕里飘着细碎雪沫子。

城东那截新挖通的地道口,冻土被铁锹翻出黑黢黢的新鲜断面。

“韩将军,地道通了!”

地道口的巡防营士兵激动地说道。

“立即将消息通传给城南的大营的徐大人。”

韩世忠看向一旁的亲兵。

……

收到贝州城东地道挖通的消息后,徐子建下令准备好的背嵬军五千精锐枕戈待旦。

五千精锐正蹲在雪地里擦拭弩机,弓弦上凝结的冰碴子被指尖搓得簌簌往下掉。

徐子建站在南大营地土坡上呵出白气,羊皮斗篷下摆扫过积雪,留下两道浅痕。

他拔出腰间佩刀,刀身在灯笼下晃出冷光:\"记住了武统领,等东边火光起,你们就开始进攻。\"

“徐大人放心,某省得!”武松抱拳道。

身后的弓弩手们齐声应诺,甲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亮。

徐子建又拍了拍身旁副都指挥使鲁达的肩,\"鲁统领,城外就交给你了!”

鲁达拍了拍胸脯,“大人放心,谁敢放跑一个叛贼,洒家先斩了他。\"

……

黄河巡防营的帐篷里,牛油灯芯爆出个火星。

韩世忠将沾着泥的靴子往炭盆边凑了凑,火苗舔着靴底的冰壳子,发出滋滋的轻响。

他把一张贝州城防图铺开在矮案上,手指重重敲在城东的位置:\"我一会带领一千二百人从地道进去。

入了城后,关胜,你率一千人,进攻城东叛军,务必烧毁守城器械,守住城门。

我帅剩余二百人拦住叛军过来的援军。”

关胜正往背上捆箭囊,闻言猛地抬头,鬓角的刀疤在灯光下忽明忽暗:\"韩将军放心,老关我一定将东门守住了。\"

他拎起青龙偃月刀往地上一顿,刀尖扎进泥土半寸深。

韩世忠转头看向卢俊义,对方正用布擦拭丈二钢枪,枪缨上的红绸被炭火烤得发脆。

\"攻破东门后,卢将军的五百骑兵,从东门沿着城墙进攻城北的守军。\"

他屈起手指叩叩图上的街巷,\"看见插黑旗的屋子就烧,别心疼那些破木头。\"

卢俊义把钢枪往马鞍上一搁,金属碰撞声惊得帐外的马打了个响鼻:\"韩将军尽管放心,卢某人今晚绝不拖后腿。\"

呼延灼正往双鞭上缠防滑的布条,闻言抬头笑道:\"韩将军,那南边城门就交给我和李将军。\"

他身边的李成已经系好了护心镜,闻言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等我劈开城门,定要让背嵬军的弟兄们看看,咱巡防营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韩世忠抓起帐角的披风裹在身上,帐帘被他掀开时灌进一股寒风,吹得牛油灯险些熄灭:\"记住了,谁先抓住王则,我亲自向徐主帅为他请功。\"

众人轰然应诺,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风雪里。

三更梆子响过第三声时,城东地道里传来三声轻叩。

韩世忠按着腰间的火折子,示意身后的士兵咬住木棍。

地道尽头的木板被悄无声息地撬开,他探头望了望,城墙根下的叛军哨兵正缩着脖子跺脚,手里的长矛斜斜倚在城砖上。

\"动手。\"他低喝一声,手里的短刀已经抹过哨兵的咽喉。

士兵们鱼贯而出,火油桶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黑痕。

关胜攀上城楼时,正撞见两个打盹的叛兵,他反手抽出背后的单刀,刀光闪过,两颗头颅骨碌碌滚到雪地里,溅起的血珠瞬间冻成了暗红的冰粒。

\"点火!\"他站在城楼最高处吼道,手里的火把往城下一挥。

火油泼过的守城器械瞬间腾起烈焰,箭楼、滚木、礌石堆在火光里噼啪作响,映得半个夜空都泛着橘红。

\"东门破了!\"哨兵的惨叫像被掐断的鸡脖子,很快淹没在兵刃交击声里。

王则正在知府衙门里喝酒,听到报信的士兵连滚带爬闯进来,猛地将刀往案上一拍,青瓷酒杯被震得摔在地上,碎片溅到靴边。

\"废物!\"他一脚踹翻身边的案几,酒杯一地,\"不是让你们守好城门吗?\"

亲兵哆嗦着回话:\"将军,他们是从......从城墙根地下爬上来的,人太多了......\"

王则抓起墙上的披风,正撞见张峦匆匆进来:\"将军,不如用咱们之前备好的火牛阵?\"

他猛地顿住脚,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好,把牛都牵出来!让这些狗官尝尝滋味!\"

很快,百来头水牛被赶到东门内的空地上,牛角绑着燃烧的芦苇,牛尾浸了火油。

叛军举着火把往牛群里扔,受惊的水牛发出沉闷的咆哮,黑压压一片朝城门冲去。

韩世忠正指挥士兵替关胜他们掩护,见火牛冲来,忽然扯开嗓子喊:\"刺牛鼻!用长枪挑牛鼻子!\"

他自己抄起身边的长枪,迎着最前头的公牛扎过去。

枪尖刺破牛鼻的瞬间,那公牛痛得猛地人立起来,转身撞进身后的牛群。

原本整齐的队列顿时乱成一团,反倒冲得叛军哭爹喊娘。

韩世忠眼见叛军被火牛阵反冲溃散当即下令:\"别管散兵,直扑知府衙门!\"

路边的灯笼被撞翻在地,火光里能看见巡防营士兵的钢甲闪着冷光,脚踩在积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知府衙门的朱漆大门被撞开时,王则正指挥亲兵往马背上搬金银细软。

他见韩世忠杀进来,抓起案上的斩马刀就劈过去:\"狗官!老子跟你拼了!\"

刀锋带着风声劈到眼前,韩世忠猛地矮身,长枪从下往上撩,正割在王则的手腕上。

斩马刀当啷落地!

王则还想拔刀,韩世忠已经一脚踹在他膝弯,身后的亲兵一拥而上,反手抽出绳索将他捆了个结实。

“我可是弥勒佛转世,你这小将抓了我,不会有好下场,速速放我……”

\"王则,你这反贼,妖言惑众,我韩世忠抓的就是你。\"

韩世忠踩着他的背,低头看他在地上挣扎,嘴角勾出抹冷笑。

院子里的厮杀声渐渐平息。

巡防营的士兵正把俘虏往柴房里赶,墙角堆着的叛军尸体上很快积了层薄雪。

……

城东的喊杀声刚弱下去,城北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卢俊义的五百骑兵冲进东门时,正撞见潘方净带着亲兵往北门打算逃跑。

他一夹马腹冲过去,丈二钢枪直挺挺刺进潘方净的后心:\"叛贼哪里跑!\"

枪尖从胸口穿出时,溅起的血点子落在雪地上,像绽开了朵红梅。

潘方净的亲兵见主将被杀,纷纷扔下兵器跪地。

“痛快!”卢俊义一击杀敌,很是兴奋。

他身后的骑兵们勒住马,呼出的白气在头盔上凝成了霜。

城西的巷战还在继续。

汪文斌正在和李成对打,很快就落了下风。

“看,暗器……”

他使了一个假动作,骗过了李成,转身拔腿就跑。

李成发现被骗,提刀在身后追赶。

汪文斌忽听身后有人喊:\"贼首看箭!\"

他猛地回头,一支雕翎箭已经穿透咽喉。

岳飞收回铁胎弓,箭囊里的箭还在微微颤动。

他身后的天雄军士兵正踩着叛军的尸体往前推进,手里的刀上滴着血珠,在雪地上砸出个又一个深色的圆点。

李成提着刀赶到时,正看见岳飞拔起汪文斌脖子上的箭。

他顿时火冒三丈,一脚踹在旁边的柴堆上:\"岳飞!你敢抢我的功劳?\"

柴堆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的枯枝。

岳飞把箭插回箭囊,指了指巷子里厮杀的士兵:\"李将军息怒,你看这些弟兄,多耽搁一刻就多死几个。\"

他往巷口努努嘴,那里正有个天雄军士兵被叛军砍倒,\"早点杀了贼首,叛军士气一泄,弟兄们也能少流血。\"

李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几个士兵倒在雪地里,鲜血把白雪染得发黑。

他哼了声,把刀插进鞘里:\"算你有理,这人头归你。\"

岳飞抱拳道谢,两边合并一处,很快就击溃了城西的叛军。

……

贝州城北天平军大营里,火把在中军帐外排成两列,映得帅旗上的“曹”字忽明忽暗。

曹傅带着两千士兵刚撤回营门,甲胄上的雪还没来得及拍掉,就被帐外的亲兵拦了个正着。

他正揉着冻僵的耳朵,帐帘猛地掀开,曹盖披着黑貂斗篷站在台阶上,铜盔上的红缨被风吹得直打颤。

“谁让你提前回营的?”曹盖的声音像帐外的冰碴子,砸在地上都能裂出缝,“我的命令是待到三更,你现在二更三刻就回来了?”

曹傅缩了缩脖子,手里的长枪当啷戳在地上:“堂兄,我这不是看城里没动静,寒风跟刀子似的,让士兵们早点回来烤烤火?”

他说着往帐里瞟了眼,想看清曹盖的脸色。

“住口!”

曹盖一脚将曹傅踢翻,撞在旁边的木桩上,积雪震得纷纷扬扬,“在军营里请叫我曹帅!来人,传我军令,将他拉下去打一百军棍!”

帐外的士兵们顿时噤声,连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都显得刺耳。

一百军棍可不是儿戏,冬天的板子沾了寒气,打下去皮开肉绽是轻的,弄不好就得把命丢在刑架上。

曹傅脸瞬间白了,扑腾跪在雪地里,膝头压得积雪咯吱响:“曹帅饶命啊!末将知错了!再给次机会……”

“拖下去!”曹盖别过脸,斗篷下摆扫过帐角的冰棱,碎成几截落在地上。

两个膀大腰圆的亲兵刚架起曹傅的胳膊,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斥候连滚带爬冲进营门,甲胄上还沾着城墙上的砖屑。

“禀告曹帅!”

斥候跪在雪地里,胸口剧烈起伏,“城东火光冲天!斥候来报,北门已经打开,城头上的叛军……降了!”

曹盖猛地转头,铜盔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

曹傅被亲兵架着,半张脸埋在雪里,听到这话忽然挣扎起来:“什么?我就早回了一刻钟……”

话音里的懊悔像被踩碎的冰壳,脆得扎耳朵。

曹盖瞥了眼瘫在地上的曹傅,眼神冰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末将……”曹傅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雪团。

方才他还觉得城里静得蹊跷,怎么就差这半个时辰,城就破了?

早知道多等片刻,此刻说不定已经率军冲进北门,就算捞不到首功,也能砍几个叛贼的人头回去领赏。

他望着城东那片映红半边天的火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悔得肠子都青了。

曹盖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曹家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子孙?

他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疲惫:“把他拖下去……关进帐里禁足,军棍暂且记下,再敢违令,定斩不饶!”

亲兵们忙不迭地架起曹傅往偏帐走。

他还在挣扎着回头看贝州城的火光。

一个没站稳,被积雪滑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冻地上,曹傅嗡的一声里,满是错失良机的懊丧。

曹盖转身进帐,帐帘落下的瞬间,他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喊杀声,像闷雷似的滚过雪原。

……

城南的城门被打开时,徐子建正站在吊桥上。

背嵬军的弓弩手们鱼贯而入,脚步声在空荡的城门洞里回响。

他望着城墙上飘扬的官军旗帜。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咳,转头见齐王正搓着冻红的手:\"徐主帅,前面还有叛贼负隅顽抗。\"

两人登上城楼时,正看见张峦带着千余叛军退守一片民宅。

那些院子的青石墙上爬满了叛军,他们举着刀枪嘶吼,雪沫子被喊声震得从屋檐簌簌往下掉。

张峦站在最高的那座门楼里,手里挥舞着黑旗,嗓子已经喊得嘶哑:\"弥勒降世!杀尽周妖!\"

他身边的叛军跟着高呼,声音里却带着掩不住的颤抖。

有人的火把被冷风吹得只剩点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背嵬军的弓弩手们已经围成圈,沾了油的火箭嗖嗖地往院里射,每一轮齐射都能听见院里传来闷哼。

张峦还在喊:\"明王出世!改换乾坤!\"

喊声未落,一支火箭射中他身边的梁柱,干燥的木柴顿时冒出青烟。

他慌忙去扑火,却被又一支箭射穿了胳膊,黑旗哐当掉在地上。

\"传令下去,火油桶。\"徐子建忽然开口,声音在呼啸的风里显得格外冷。

亲兵们很快搬来十几个油桶,背嵬军士兵撬开桶盖,将油顺着墙根泼进去。

火把扔进去的瞬间,整排民房腾起冲天烈焰,火舌卷着浓烟舔上夜空,把星星都烧得模糊了。

\"弥勒救我......\"院里传来绝望的哭喊,很快被噼啪的燃烧声吞没。

张峦的声音还在火光里挣扎:\"弟兄们......死得值......\"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爆燃的噼啪声里,那面黑旗在火中蜷成焦黑的一团。

徐子建望着那片火海,忍不住感慨。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些人头,究竟是将士的,还是百姓的?

他忽然分不清了。

城墙下的雪地上,有个半大的孩子抱着死去的母亲哭,哭声细弱得像根蛛丝,很快被火场上的爆裂声扯断。

看到战后流离失所的百姓,徐子建心里堵得慌,忍不住感慨叹。

“哀民生之多艰长太息以掩涕兮……”

齐王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指着那些民房:\"徐卿,那些房子烧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徐子建盯着门楼里那个挥舞黑旗的身影,缓缓开口解释:“回殿下,百姓的房子他可以安排人去重建。

可是麾下的士兵,都是爹娘养的!

死了的话,人就真的没了!

让他们去巷战,必定损失不少,白白丢了性命,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让士兵们和叛贼巷战。

臣宁愿回头请朝廷拨钱粮给百姓修房子,也不愿意让修房子的钱变成士兵的抚恤钱。”

齐王听后了然,“徐卿此言大善”。

徐子建回道:“殿下日后若是执政,还请多施行仁政,将百姓和士兵们放在心里,如此才能得民心!”

“此言有理,本王受教了”齐王认真说道。

这时有亲兵来报,说韩世忠已经擒获王则,岳飞斩杀汪文斌,卢俊义斩杀潘方净,叛贼主力已灭。

“殿下,不嫌我啰嗦就好!贝州城破,贼首已擒获,还请殿下发捷报给陛下。”

徐子建微微一笑。

“对哦,高兴过头了,这捷报须得安排下去!”

齐王拍了拍额头,忙从怀里掏出纸笔,却发现手指冻得发僵。

过了好一会才提笔写道:\"周军围城十日,掘地道,贝州城破,生擒贼首!\"

传令兵接过报捷文书,骑马飞奔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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