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摸了摸小石头的头,“先让他们单独说说话,旁边有游乐场,你先陪??妹妹和屿安弟弟玩一会好吗?”
小石头抬头看了眼霍韫庭,霍韫庭也正在看他,他又看了眼妈妈,最后抽出自己的手,走到沈渔面前抱了抱她。
说,“妈妈,你先和他说说话吧,我一会儿就来找你们。”
沈渔温柔的朝小石头点头,“嗯,”
小石头这才牵着??的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等他们离开后。
霍韫庭对沈渔说,“去包间吧。”
沈渔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进入包间。
沈渔在前,霍韫庭在后,门是霍韫庭推开的,他一直等沈渔进去后,自己才进去。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位置上。
气氛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直到霍韫庭先开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
质问的话,让他说的很平静,大概是因为他语气过于温柔。
温柔,温柔什么呢?
沈渔宁愿现在的霍韫庭是愤怒,急促,激动的质问她。
可他偏偏就是这样的语气。
沈渔深吸了口气,她的手放在腿上,手指捏紧,“对不起,偷偷生下孩子,希望你不要怪我。”
“怪你?”霍韫庭,“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们是仇人,我想,你一定不愿意仇人的女儿,生下你的孩子。”
沈渔说这话时,抬头看着霍韫庭,很认真的看着,带着某种提醒。
霍韫庭看的很明白。
他保持着刚才的语速和语气,迎着沈渔的目光,说,“孩子无辜,你应该告诉我。”
沈渔不想说,在当年,在当时,在她的爸爸刚去世不久,在她们两家的仇恨,还那样清晰时。
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将这件事告诉霍韫庭。
她只说,“你知道的。”
对,霍韫庭知道。
所以他无法质问沈渔一句,他只是心痛,他只是难过,他说,“这些年,我错过了太多。”
沈渔眨了眨眼,别过脸去。
霍韫庭的声音还在继续,他说,“我第一次见到小石头,他就这么高了,而我,从来没见过他更小时候的样子,他刚出生时,他第一次笑,第一次哭,第一次翻身,第一次爬,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跌倒,第一次开口说话....我错过了所有的第一次。”
霍韫庭话说到最后,声音有些抖,他的思绪也像是被这些话牵着走过了一遍,到了最后,他的嗓音变的低哑,“他是我的儿子,我们的儿子,而我,直到昨晚才知道他的存在。”
“对不起。”
沈渔的声音,也有些抖,因为愧疚。
她别开后面朝窗户的脸,眼眶泛红,但她生生忍着。
她今天来,不是要说这些的。
她努力的拉回自己的理智,让自己无情的近乎一个谈判机器,“我今天来是要跟你说,我要带小石头回京市。”
“我不许。”
霍韫庭拒绝,几乎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很强势。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用这么强势的语气和她说话。
沈渔知道,她根本不可能说服他。
但她还是看向霍韫庭,说,“他必须回京市,他的爸爸妈妈都在京市。”
“他的爸爸明明在这儿。”霍韫庭看向沈渔。
他的眼神里没有强势,是委屈,是难过,是受伤....
沈渔又一次别开了脸,霍韫庭的眼神让她愧疚的几乎无力招架,她紧紧地捏着手指,不让自己退缩。
她说,“他叫贺晔臣,他姓贺。”
“可他是我的儿子。”
“霍韫庭....”
沈渔再次看向霍韫庭,想说的话却戛然而止。
霍韫庭的眼神,比先前更让她难过了。
他就那么看着她,问她,“沈小渔,我还不够可怜吗?”
好多年了。
沈渔没想到,做了七年妈妈的自己,竟然还会因为一句‘沈小渔’溃不成军。
她猛的站起身,“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沈渔是逃出包间的。
因为如果她的脚步不够快,她的眼泪就会掉落在包间里,会被人发现。
而她,不想被发现。
八年了,就连小石头都七岁了。
她真的以为,那些曾经的回忆和过往已经被她彻底尘封埋葬了。
可原来,不是埋葬了。
只是被她藏在了一个她刻意去遗忘的角落,又轻而易举的被翻了出来。
沈渔在洗手间缓了好久,终于缓下了情绪,当她整理好自己的状态,再次走出去时,却在洗手间的入口处,看到了两个人。
霍韫庭和贺时序。
他们彼此对望着,好像一句话没说,又好像交流了无数句。
直到沈渔走出来,贺时序紧张的快步上前,而本就更靠近入口的霍韫庭,突然横跨一步。
将贺时序挡在了身后。
无法继续上前,贺时序没有和霍韫庭在这上面较量什么,隔着一个不容忽视的阻碍。
他问沈渔,“小石头呢?”
沈渔,“阿妗带他出去玩了。”
贺时序说,“我买好了机票,我们三人的。”
沈渔知道他不安,说,“我知道,我会带小石头回去的。”
“他不会回去。”霍韫庭说,“他会留下来。”
那么肯定。
突然。
“爸爸。”
身后传来了小石头的声音。
霍韫庭和贺时序同时回头,小石头跑向了贺时序。
霍韫庭一寸一寸的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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