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
刘文秀毫不犹豫地下令。
命令被迅速传递下去。
片刻的死寂之后。
“轰隆!!!!!!!”
一声远超以往任何炮鸣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恐怖巨响猛然爆发!
大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察里津那段被标记的城墙处,猛地向上拱起,随即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化作无数碎裂的木块、石块和泥土,混合着守军的残肢断臂,冲上夜空!
一个宽达十余丈的巨大豁口,如同恶魔咧开的巨口,赫然出现在要塞的防御体系上!
爆炸的余波尚未散尽,早已蓄势待发的联军便发起了总攻。
“杀——!”
克里米亚鞑靼骑兵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如同决堤的洪水,率先冲向那弥漫着硝烟与尘埃的缺口。
他们挥舞着弯刀,凭借着精湛的骑术,甚至直接策马跃过废墟,冲入城内。
紧随其后的,是刘文秀亲自率领的明军锐士。
他们以鸳鸯阵或小三才阵为基本单位,刀盾手在前,长枪手突刺,铳手在后点射清除制高点的威胁,战术配合娴熟,如同高效的杀戮机器,沿着街道稳步推进。
城内的沙俄守军虽然被这地底惊雷炸得魂飞魄散,但残存的士兵和武装居民仍在军官的督战下,依托街垒、房屋进行着绝望的抵抗。
巷战在每一个角落爆发,惨烈无比。
箭矢横飞,火铳对射,马刀与战斧碰撞。
鞑靼骑兵的狂野冲击撕裂了守军的阵线,而明军严整的步阵则如同压路机般,无情地碾碎一切零星的抵抗。
战斗从深夜持续到次日正午。
当最后一股聚集在要塞中心教堂负隅顽抗的沙俄贵族和火枪手被明军的火铳齐射和手榴弹清剿殆尽后,察里津城内的枪声、喊杀声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刘文秀在亲兵护卫下,踏着浸满鲜血的瓦砾,登上了察里津残破的城头。
象征着沙俄的双头鹰旗帜被粗暴地扯下,扔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大明的日月旗和克里米亚汗国的旗帜。
他极目远眺,顿河与伏尔加河在此交汇,奔流向南,视野开阔,水运便利。
察里津的陷落,其战略意义是颠覆性的。
这意味着沙俄失去了通往富饶的里海沿岸和高加索山脉的钥匙,南方产粮区的物资北上莫斯科的通道被硬生生切断了一根主动脉。
更重要的是,大明及其盟友在此站稳了脚跟,如同在沙俄柔软的腹部楔入了一颗坚固的钉子,直接威胁到整个伏尔加河下游流域。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伴随着逃难的溃兵和商旅,迅速传遍了整个东欧平原。
顿河流域乃至更北方的沙俄势力为之剧烈震动,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所有人才真正意识到,来自东方的威胁,并非遥远的恫吓,而是已经烧到了家门口的、真真切切的战火。
刘文秀这把从南方捅来的利刃,不仅成功地牵制了大量沙俄兵力,更在战略和心理上,给予了沙俄帝国沉重的一击。
吴三桂站在黑龙江畔的临时码头上,朔风卷着冰屑扑打在他斑白的鬓角上,却拂不去他眼中燃烧的野心。
身后两万人的军团肃立无声,只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些来自辽东的边军、北方的矿徒和归附部落的勇士们,脸上都带着被风霜雕刻的坚毅。
“儿郎们!”
吴三桂的声音在江面上回荡,
“罗刹人趁着中原动荡,窃据我朝藩属之地。如今大将军西征,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
他猛地拔出佩剑,指向西方:
“我们的征途,是万里冰原!我们的功勋,将刻在北冰洋的坚冰之上!”
军团的先锋乘着桦皮船溯流而上,后续部队则驱赶着数千头驯鹿,驮载着粮食、火药和建材。
每当遇到湍急的河段,工兵们就要跳进刺骨的冰水中开路。
一个年轻的工兵在搭建浮桥时不慎落水,被救起时已经冻得嘴唇发紫。
“将军,这样下去。。。”
副将忧心忡忡。
吴三桂望着绵延的队伍,沉声道:
“传令,每日多分二两肉,发现冻伤立即救治。我们要快,必须在夏季结束前到达叶尼塞河。”
在勒拿河上游,侦察兵发现了一个鄂温克部落的营地。
部落长老警惕地注视着这些装备精良的陌生人。通译上前交涉:
“大明王师至此,是为驱逐罗刹。愿与贵部永结盟好。”
长老看着明军献上的茶叶、布匹和铁锅,又望了望他们腰间的火铳,沉吟良久。
突然,一个青年指着明军的火炮喊道:
“他们和罗刹人一样!都是来抢我们皮毛的!”
场面顿时紧张起来。吴三桂抬手制止了正要举铳的士兵,独自走上前去:
“罗刹人以皮鞭统治,大明以仁义待之。今日结盟,尔等可保留猎场,大明只需在此设驿。”
他解下自己的佩刀递给长老:
“以此刀为誓。”
最终,这个部落不仅同意结盟,还派出五十名最熟悉地形的猎人作为向导。
军团沿着河流系统稳步西进。
每到一处战略要地,工兵营就会立即开工。
在通古斯河畔,他们用二十天时间建起一座标准的四方堡垒:四角棱堡,外墙包砖,内部设有粮仓、军械库和营房。
“每座堡垒都要能独立坚守三个月。”
吴三桂巡视着刚刚完工的工事,
“驻军三百,配火炮六门,存粮五千石。”
随军的文官则在新建的驿站里忙着登记归附的部落,发放大明旗号。一个雅库特酋长好奇地抚摸着刚刚领到的丝绸旗帜:
“这料子比最好的貂皮还光滑。。。”
深秋时节,先锋部队终于在乌拉尔山东麓发现了沙俄的踪迹。
一个名叫伊万诺夫的哥萨克百夫长,正带着两百人的队伍在东岸建立前哨站。
他们像往常一样驱赶着当地的汉特人,强迫他们缴纳皮毛。
“准备战斗!”
明军千总冷静下令。三百名明军借助树林掩护,悄然展开战斗队形。
当哥萨克们像往常一样耀武扬威地逼近时,突然遭遇了三轮齐射。
燧发铳的铅弹在林中呼啸,瞬间撂倒了三十多人。
伊万诺夫惊恐地发现,这些“东方人”的火力远超他们的老旧火绳枪。
“撤退!过河!”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但明军的轻型佛朗机炮已经封锁了渡口。
战斗在一刻钟内结束,哥萨克部队全军覆没。被俘的伊万诺夫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吴三桂亲自审问了俘虏,得知西边一百里外还有一个沙俄的主要据点。众将纷纷请战:
“大帅,趁胜追击,端了他们的老窝!”
“不可。”
吴三桂指着地图,
“我军战线已长,当务之急是巩固既有成果。”
他下令在乌拉尔山各主要山口修筑永久工事,同时派出小股部队继续向西侦察。
整个冬天,明军都在加强防御工事,同时与周边部落进行贸易,用铁器、茶叶交换皮毛和情报。
永熙十六年开春时,从勒拿河到乌拉尔山的广袤土地上,已经建立起二十余座明军堡垒,五十多个驿站。
定期巡逻的明军骑兵取代了沙俄的探险队,大明的日月旗在每一个重要据点飘扬。
吴三桂站在乌拉尔山口的了望塔上,望着西边尚未征服的土地,对副将说:
“传书元辅,西线已控扼乌拉尔天险,罗刹东侵之路已断。请遣流官,兴屯田,此地可永为大明治下。”
副将迟疑道:
“大帅,朝中恐怕会有人说我们劳师远征。。。”
吴三桂冷笑一声,指着山下正在操练的部队:
“你看这些儿郎,他们征服了连成吉思汗都未曾踏足的土地。这片疆域,将是大明北境最坚实的屏障!而且,有元辅在,朝中谁敢多言!”
消息传回莫斯科,沙皇阿列克谢震怒不已。
但更让他恐惧的是,他派往东方的探险队纷纷回报:
“整个西伯利亚都已经插上了明军的旗帜,我们回不去了。。。”
就这样,大明在北方的疆界,被吴三桂军团用两年时间,稳稳地推到了北冰洋沿岸。
沙俄数十年来向东扩张的成果,在明军精准而高效的打击下,化为了泡影。
当魏渊的主力还在第聂伯河畔与沙俄主力对峙时,吴三桂已经为大明赢得了半个亚洲的土地。
当吴三桂的军团在乌拉尔山竖起大明界碑,刘文秀的联军在顿河流域高奏凯歌之时,魏渊亲率的三万大明主力,经过数月稳扎稳打的推进。
如同一条不可阻挡的钢铁巨蟒,终于蜿蜒抵达了沙俄帝国的心脏,莫斯科城下。
时值永熙十五年深秋,莫斯科河两岸的白桦林已染上灿烂的金黄,但在肃杀的气氛中,这片金色却透着一股悲凉。
古老的克里姆林宫钟楼远远在望,而在这座圣城之前,是一片被选定的、名为“麻雀山”的广阔原野,它即将见证一场决定整个东欧乃至北亚命运的决战。
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这位年轻的罗曼诺夫王朝统治者,已经倾其所有。
他集结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精锐:超过五万名装备火绳枪的斯特雷尔西射击军,他们身着鲜红长袍,手持带支架的沉重火绳枪,是沙俄步兵的中坚。
数千名身披锁子甲、挥舞着马刀和长矛的贵族骑兵(波耶贵族及其私兵),他们代表着旧式的骑士荣耀。
此外,还有大量临时征召的哥萨克轻骑兵和农奴步兵,总兵力号称八万,旌旗招展,营帐连绵,声势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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