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和察觉顾喜喜的视线,急忙偏过头,并将下巴压的低了些。
顾喜喜平静地转开,目视前方说,“是我摔倒时撞着你了?”
安庆和正发愁找啥理由呢,闻言忙不迭点头,“对!”
话音刚落,就听顾喜喜道,“实在抱歉,怪我,酒品太差,酒后失态。还忘了自知之明,竟然一时忘形多喝了几杯,我真是!哎……”
顾喜喜语气黯然,幽幽叹息。
安庆和一僵,脑筋还没转过一个弯,嘴巴已经脱口而出:
“不是,我这个不是你撞的,是……剑兰,对,就是剑兰。”
顾喜喜故作不解,“你方才不是说……”
“那是我记错了!”安庆和斩钉截铁道,“我刚才想起来,我先撞到剑兰,我压着他一块摔地上,没错!肯定就是在那会儿,我这儿碰着他下巴了。”
顾喜喜瞟了眼正在“专心看风景”的何景兰,心下已经了然。
一个闪闪烁烁,言辞前后不一。
另一个努力的置身事外。
肯定是另有隐情。
顾喜喜无声一叹,说,“原来如此,那你的下颌还疼吗?”
安庆和使劲摇头,“没事,一点儿也不疼!”
“你要不说,我自己其实都没发现。”
顾喜喜扭头,朝他灿然而笑,“那就好。”
安庆和如蒙大赦。
何景兰僵硬的脖子显然也松弛下来。
顾喜喜相信这二人都不会故意瞒她,既然咬死了不说,只能是既无关紧要,说出来又会让大家尴尬的内情。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今日踏青游湖,何景兰提早已命人做了安排。
三人先是下马泛舟湖上,喝了明前春茶,吃了时令点心。
一个时辰后靠岸,弃舟登上陆地,沿着河堤小路往前走。
周围遍植柳树,正值新发的柳叶从鹅黄传成嫩绿色,抬眼望去一片绿雾葱茏。
除了顾喜喜等三人,附近暂时没看见其他游人,因此安静的很。
往前走着,处处可听见鸟鸣婉转。
顾喜喜笑说,“这地方不错,尤其在京城里面成日总见到那么多人,难得寻一处无人之所,不但适合踏青,日常散步也好。”
何景兰说,“这里还只是一条寻常小径罢了,我要带你们去的地方还在前面。”
安庆和兴致勃勃地追问,何景兰却卖了个关子,非要等到地方了让他们自己看。
转过一道弯,再往前走,又转一个弯。
前方地带豁然开阔。
顾喜喜、安庆和都是眼前一亮。
前方竟然是片连绵的花海。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连翘花,后方连接着一大片桃林。
正值两种花盛放的时候,饱满的金黄色与娇嫩的桃花色构成了色彩的盛宴。
此时恰好春风拂过,花海起伏,将桃花香气送入鼻端。
没有人影来去,不见人声喧嚣。
只有花香、花海、风与鸟鸣。
所见所感恍如幻梦。
顾喜喜喃喃道,“太美了,就好像来到了世外仙境。”
再看安庆和,已经嗷呜一声,叫唤着扑进了连翘花丛。
“好多花,这个我认识!连翘是药材!老郎中要是看见可得高兴坏了!”
“咱们仨简直太幸运了,这地方藏了这么多花,竟然没其他人发现?”
“包场了包场了!!”
安庆和一脸傻笑地边喊叫,边在花间撒丫子狂奔。
顾喜喜不由好笑,“你觉不觉得,这场景活像一只小狗在撒欢儿?”
何景兰忍俊不禁地笑了几声,点头道,“哪里像了,这明明就是嘛!”
这时,安庆和又往前跑去。
他快乐地倒着跑,朝后面两人挥舞胳膊,“你们俩还站着作甚?别忘了桃树也是果树!咱们赶紧去看看呀!”
何景兰和顾喜喜并不着急,闻言也只是缓步跟上。
何景兰嫌弃道,“说了出来玩,就放下负担玩个痛快,他倒好,看见这么美的桃花,又想到果树了。”
顾喜喜抿唇而笑,“桃树本来就是果树嘛。”
她其实也很感兴趣,遥望着前方说,
“不过就是不知这片桃林的主人是谁,是否允许咱们靠近?”
何景兰道,“不打紧,这里的主人已经提前同意了。”
顾喜喜脚步一顿,瞬间内心已有了答案,只是还不好确定。
于是静静看向何景兰,等着她说下去。
何景兰这次倒很坦然,“从方才咱们下船到这儿,都是摄政王府的地方。”
她看向前方,说,“去年冬天之前,这里原只是无主的野地。”
“你看到的桃林也是片野桃树,谁也不知从何年何月长起来的。”
“大概是在我哥和慕南钊考完了春闱那年,纵马游春误入此地发现的。”
“后来就成了只有我们三人知晓的秘密基地。”
何景兰说到这,顿了顿,转向顾喜喜,“去年慕南钊重回京城,陛下自然要论功行赏,除了把他原来的府邸归还,本来还要赏赐许多金银财帛,美人什么的。”
“可他却不要那些钱财美人,只向陛下讨要了一块地。”
“陛下没立刻答应,命户部的人向下核实,得知这块地就是片无主荒地。”
“一无矿产,二也不适宜开垦种粮食。”
“又因为湿气大,附近农家百姓连坟墓都不往这边挖。”
“除了近水,景致好些,长了些野柳树和从来不结果子的野桃树,再没别的好处了。”
“陛下打消了疑虑,把慕南钊叫到面前问原因,你猜他怎么说?”
顾喜喜思忖片刻,“他说,没什么,就是喜欢。”
何景兰失笑,“你还真是挺了解他的,虽然不全一样,但也差不多。”
她狡黠望着顾喜喜,“他说,因为想到有人喜欢,先弄来了,以后随她怎么玩。”
顾喜喜耳根有些发热,脸上却表现的波澜不惊。
“看来他对我也算有些了解,总算没白收留他那么久。”
何景兰笑着冲顾喜喜眨了眨眼,“怎么样,亲眼看到这个礼物,有没有一点开心?”
顾喜喜不置可否,又问,“他怎么没来?还是说……”
她收敛了笑意,“该不会他就在前面桃林里吧。”
“并没有。”何景兰说,“你也觉得不像他行事风格吧。”
“若放在以往,他肯定会在这儿出现,然后高冷的问你觉得如何。”
“可他离开莳花馆时,却跟我说他今日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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