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佑虽然这么说,可女孩怎么会安分守己听他的话。
虽然她近期不知因为长期反复进医院和受到惊吓的原因,还是孕激素在作祟,身体总是倦懒懒的,有时候真可以窝在床上躺一天。
在北市的时候,周振平陪着她,虽然不想听他在耳边喋喋不休的交代事情,可男人只要出去,她就觉得心很空洞。
空洞的有些让她觉得可怕。
待在病房里,可以静默的看着某处,发呆好半晌,对周围的一切声音和画面都好像自动屏蔽了。
“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念念?”陆承佑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手里正活着面团,挪不开手,回头望向女孩,眼里带着轻微的斥责,嗓音温润“快去躺着,很快的,饿了先吃点水果垫吧垫吧。”
桌子上有切好的小块苹果和凤梨,还有洗好的车厘子,草莓,都是哥哥为她精心准备的。
“不嘛,哥哥,以前都是我帮忙擀皮的,就要和你一起做,这样子我才觉得更有成就感,吃的也更香。”
陆念晨回到自己屋里已经换好了粉色睡衣,女孩站在厨房门口,穿着大白兔拖鞋,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模样多了几分慵懒随意,又透着几分俏皮。
陆念晨走过去,自然的拿起厨房台面上放置的小葱和生姜,动作娴熟的剥了起来,看向男人淡淡笑道“哥哥,猪肉大葱馅的,我的最爱。”
“我的最爱是你。”
男人手上黏糊糊的沾着面粉,陆承佑突然低头,朝她唇上快速啄了下,女孩一愣,反应过来迅速手指沾了点面粉朝他脸上盖了五个白色手指印。
“哎,调皮鬼,看哥哥怎么收拾你!”陆承佑故意板着严肃的脸,看向跑的飞快的小人,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陆念晨手里拿着两颗葱一溜烟的已经跑至厨房门口,对着他吐了吐舌头,非常嚣张挑衅道“来啊,来啊~哥哥,你就抓不到我~”
他无奈的嗤笑一声,看来小时候他故意输给女孩,导致女孩到现在都认为自己躲猫猫的功夫很好。
男人也不戳破,唉声叹气“真拿你没办法念念,哥哥投降了,随你闹腾吧。”
他甘之如饴被她欺负一辈子,这样鲜活生机的念念,俏皮可爱的小姑娘将他的一颗心占据的满满当当。
失去她的日子里,就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自己的灵魂,整个人变得麻木死寂。
行尸走肉般硬是扛到了现在,只为念念而活,为他们的未来而坚持不懈。
没一会,搅拌机里飘出了一阵浓香的饺子馅味道,陆承佑怕她累着,可女孩就是不听劝,陆承佑宽大的手掌落在她腰间,轻轻给女孩揉捏着腰背。
“哥哥,我一直爱吃饺子,是因为,记得被遗弃前那几年,妈妈总是会在我听话或者过节的时候,奖励我吃饺子,那个时候,我觉得饺子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陆念晨把包好的饺子放在白色的托盘上,自然的和哥哥聊着这些她曾经不愿触碰的过往。
即使妈妈的容颜已经依稀记不清楚,但那些来自妈妈的记忆却刻骨铭心的模糊印在她脑海中,依旧挥之不去。
缄默了几秒,陆念晨低着眼睫“哥哥,那天晚上,我们吃饭的那个女服务员,我觉得她的眼睛,很像我妈妈的漂亮大眼睛,也在她眼里看到了那种对女儿的心疼和慈爱。”
要是她妈妈就好了。
可是她妈妈,如果存活在世上,明明知道自己被她遗弃在陆家,为何不肯露面。
见她一面也好啊,是她过得不好吗?
还是重新和别的男人组合了新的家庭,将她这个女儿彻底忘记了。
她明明很乖的——
为什么妈妈就不要她了呢?
如果妈妈,真的如哥哥所说病重,也许离世了,这么久以来妈妈一直了无音讯,她宁愿...宁愿妈妈真的是无能为力抚养她。
而后撒手人寰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她现在只有哥哥这个唯一的亲人,没有哥哥,她就好像孤零零的一个人,宛如漂浮在水中的一颗浮木,惶恐和窒息感无时无刻不在包裹着她。
没有方向和目的,任由惊慌的海浪突袭她卷入深渊,挣扎,恍然,也永远看不到彼岸。
男人声音细听的话,透着微不可察的慌乱“念念,是又想妈妈了吗?”
陆承佑眉心微微折起,只怔了几秒,就即刻反应过来女孩并没有认出陆舒满,他呼吸频率有些过快,极力压下眸中翻涌的剧烈情绪。
女孩点点头,又红着眼睛,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脑袋靠在陆承佑肩膀上,声音带着闷闷的鼻音,小声道“我想哥哥。”
男人脸色恢复一贯的沉静与温和,抬手捏了捏女孩的脸,看向她的眼神隐忍又心疼,温柔的哄她“对嘛,念念现在要收起那些多愁善感的情绪,哥哥就在你身边呢~”
“嗯,哥哥开火吧!”
陆念晨吸了吸鼻子,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是啊,她真是莫名其妙的,干嘛想到这些令她伤心难过的事,现在哥哥就在自己身边,她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
..........
医院
“你说这不吃,不喝,不说话,这醒来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怎么自己就这么想不开呢,我还当他...”
高毅站在病房门口,对着方逸伦满腹牢骚,又无可奈何地低声叹气“是心有多大呢,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呢,在这样下去,非把咱俩也得吓到急需戴氧气面罩了!”
高毅情绪很激烈,又真的气愤,心疼他,从今早凌晨三点周振平醒来,到现在下午三点他滴水未进。
眼睛黯淡空洞就怔怔的仰面盯着天花板,任谁和他说话,愣是跟哑巴了一样不开声。
拒绝和医生以及他们所有人的沟通。
陆承佑这招可真损,彻底让振平从身到心受到了巨大冲击,现在他和方逸伦都看不透,也猜不到周振平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可振平现在这种颓然死气沉沉的样子,怕是真要让陆承佑称心如意,正中他下怀了。
“哎,发烧了怎么又。”
昨天夜里就起了一次高烧。
周振平的伤口还未愈合好,引起了身体的炎症升高,导致他一直低烧,昨天已经打了退烧针,刚才医生过来检查他身体情况,又起烧了。
周振平眼里交织着密密麻麻的猩红血丝,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医生又给他推进了一针退烧针,有气无力的漠然移开视线,觉得喉咙干涩又痛。
心里也是痛的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脑子昏昏沉沉的又痛心闭上眼睛,方逸伦低头,伫立在他病床前,眉心紧蹙,拿起棉签沾点水在他干涩苍白的唇瓣轻轻润了润。
他心中所想,不过是陆念晨在他身边,多待在陆承佑身边一刻对振平都是痛苦的煎熬。
如今,振平的现状,并不适合立刻踏足危险重重的誉市。
去到陆承佑的地盘将女孩强行蛮横的带回来。
而他更不能在此时倒下去。
看向他病态苍白的一张脸,方逸伦心里泛着阵阵蛰痛感。
他苦涩地笑了笑,方逸伦俯身,低头在周振平耳边嗓音低哑又坚定的宽慰他“陆承佑想必多少也会给我点面子,当初受我一点恩惠,如今,我去誉市,替你将晨晨寻回来,我想……他应该不会选择对我出手。”
“相信兄弟,行不?我会将晨晨给你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方逸伦的话让周振平心脏猛地跳动起来,睁开眼睛看向他,眼眶倏的泛起一阵酸热感,男人还未说话,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打湿在白色的枕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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