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涟算了算时间，国内现在是上午，t国是凌晨，而季荣棣和季雪诚估计刚到机场，等到疗养院估计近中午了。那她就趁这段时间约陆莞澜和郑潇雅见面好了。
陆莞澜还纳闷季荣棣怎么突然就出国了，一看凌涟约见的信息，霎时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她直接一个电话拨给凌涟。
“我很高兴你想明白了。但你该知道约时间需要给别人余地。潇雅刚刚回国很忙，不是你想见马上就能见到。”
凌涟听得快笑了，“夫人，你可能没有搞清楚一件事。现在不是我急着做什么，是你们在着急。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要是今天不来见我，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以再谈。爷爷的心愿能不能实现，我不在乎。”
“老太爷的心愿不是你说了算。季家的能耐你真不清楚？我这些年教你的东西，你就没有一点意识？”陆莞澜不由冷笑，搞不清状况的到底是谁。
她可是好心好意提点凌漪，真要等季家安排，到时候就没有凌漪说话的余地。
“有没有又如何？夫人现在的安排和季家的安排比，我的处境没有区别。”凌涟不愿意再和她废话，“如果你以为这样的安排就会让我觉得你站在我这一边，那你错了。我凌漪在季家就是孤家寡人，没有人会站在我这边。”
那句孤家寡人忽然触动了陆菀澜，她缓和了语气，“凌漪，你为什么不试着拉拢我呢？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不相信是因为你从我身上得不到什么好处。趁我现在没有改变主意，夫人想想到底要不要今天见面。”凌涟很清楚陆莞澜是为了保住什么，但对凌漪，陆莞澜可没有这份闲心。
陆莞澜只要确保下一代的继承人站在她一边，不会确保凌漪的死活。只不过她的安排顺带能解决凌漪在季家的地位，季老太爷不会对继承人的母亲动手。可同时，凌漪就是陆莞澜手里的傀儡。
陆莞澜想拿这一个来威胁她，要是她没有任何计划，就只能按照陆莞澜的意思来，毕竟那是最优解。
可实际季家要想下手就能下手，处境区别不大。
“好，那就今天下午。”陆莞澜不想在电话里继续争论这无关紧要的事。只要生孩子的事达成一致，到时候凌漪就算是捏在她手心了。
凌涟闲闲一笑：“那就麻烦夫人你来接我。你不会希望雪诚有怀疑吧？我怕雪诚一质问我，我就全说了。”
陆莞澜眉头直挑，她发现每次和凌漪对话，都气得够呛，“你放心，我来接你。雪诚那里，我会解释。”
“那么我等着夫人。”
陆莞澜捏着手机，面色阴沉不定，缓了好一会儿才打电话给郑潇雅。
幽静的私人茶室，三人各坐一角。
凌涟第一次见郑潇雅，笑着端详她。
她周身的气质确实张扬，栗色的大波浪配上酒红的风衣，是一抹艳色。
她的神情算不上和善，一入座，眼里就冒出硝烟，已然把凌涟当做敌人。
“潇雅，这是凌漪。”陆莞澜开口介绍。
“澜姨，我知道。几年前宴会上见过。”郑潇雅弯起红唇，“有一回，我见雪诚在一个人待在小角落里，想要去陪他，结果保镖拦住了我。”
陆莞澜狐疑地看向郑潇雅，她在说什么？
“夫人，你不觉得这件事该我和郑小姐单独谈谈？”凌涟忽然插话。
“哈，”陆莞澜以为听到了笑话，“凌漪，你难道忘了这件事谁在张罗？你们有什么话我不能听？”
凌漪偏头，耸耸肩，“夫人，你知道嘛，你现在这样有点像人贩子。”
“凌漪！你！”陆莞澜气结，她不想在这里变成骂街的泼妇。
“澜姨，别生气。你就去外面找贺老板聊聊，不用担心我。”郑潇雅握住陆莞澜的手，“澜姨，我没有问题，相信我。”
“潇雅，”陆莞澜觉得不妥，为什么连郑潇雅都要她回避。
郑潇雅笑着说，“澜姨，你放心，所有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你还不信我吗？”
“那……好吧。”陆莞澜瞧郑潇雅的样子，觉得自己多心了。
茶室的门关上，郑潇雅终于收了笑，“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你不想要澜姨留在这里，是怕我说出你很早就勾引雪诚的事。”
“这茶室布置得不错。”凌涟不接话，“郑家不愧做商业艺术的行家。”
郑潇雅瞥了眼凌涟，看向了茶室外的庭院，“你大可不必担心今天的话会传出去。茶室的经营在我手里。”
“听说你很爱季雪诚。”凌涟同样望向庭院。
郑潇雅蹙眉，她果然只是为了攀附季家，根本就不爱季雪诚，不然怎么会连名带姓地直呼他。
凌涟见郑潇雅没有答话，继续说，“爱到能为他生孩子？即使这个孩子未来不会喊你妈妈？”
郑潇雅脸色一瞬发白，拿起茶杯喝茶掩饰。
“爱到愿意这么大的赌注？那可是生孩子啊。”凌涟确实不明白郑潇雅的想法。
“是。我愿意。至少这是我和他的孩子，两人唯一的孩子。”郑潇雅说得极快，斩钉截铁似地坚定。
凌涟沉默了，郑潇雅难道是被陆莞澜洗脑了不成？
“当年，如果不是你，现在我该是季少夫人。”郑潇雅低声说，那声音极低，有些颤，压抑着什么。
“如果是那样，那现在瘫痪的就是你。”凌涟指了指自己的脚，“即使这样你也愿意？”
“当然！凭什么你捡了便宜？！本来该是我，我准备的那杯酒，他喝了，之后该是我！”郑潇雅再度想起那晚的情形。
她看着他走出了宴会厅，急忙跟了出去，却被他身边的保镖带到了另一间休息室，她父母和奶奶等在那里。
她父亲从她手提包里找到了那药的空包装，她奶奶痛心地直摇头。当晚，她就被带回去，第二天送出了国。
“我捡了便宜？”凌涟不懂郑潇雅的脑回路，怎么成了凌漪捡便宜？
“对，难道不是你钻了空子吗？一定是你发现了他的状况，去了他休息的房间。”郑潇雅怒视凌涟，恨不得撕了眼前人的脸。
凌涟摸摸脸，反问：“……你信你自己的话？他有保镖跟着……你靠近不了他……”
郑潇雅恨恨地说：“是他拆穿了我！可要不是你自己送上门去，怎么会有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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