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洞口传来莫听寒的声音,她的脸色憔悴,眼下发青,守灵这几天她不曾闭眼。
沈玉暄仍跪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却始终没有回头。
“我需要一个解释。”莫听寒沙哑着声音道。
她等来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莫听寒攥紧了拳,指节泛白。
处理师尊遗体时,她几乎是疯了般翻找魔气残留,哪怕只有一丝,至少能为师兄寻个说辞。
可没有,师尊体内只有干涸如死河的灵力,连最后一丝生机都透着诡异的枯竭。
她看得见外界的流言,看得见师兄被长老们围堵时的沉默,可她想信他。可这份信任,总得有个能站住脚的答案来撑着。
良久,才等来沈玉暄一声极轻的叹息,“回去吧。你眼睛看见的,就是真相。”
“真相?”莫听寒猛地拔高声音,积压的情绪终于崩了堤,“什么真相?师尊死得不明不白,你被人指着鼻子骂弑师,现在让我回去?沈玉暄,你是我师兄!师尊走了,我只剩你了啊!”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带着孤注一掷的执拗,“我已被定为下一任宗主,我能护你。那些传言我一个字都不信,可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
话没说完,哽咽先堵了喉。
那日的画面涌上心头,她踉跄着靠在洞壁上,望着不远处那个背影。
不过五步的距离,此刻却像隔了千重山、万重雾,比天堑更难逾越。
沈玉暄缓缓闭上眼,睫羽在眼下投出浅影。
“你走吧。”
莫听寒心口闷得发痛,她深呼了几口气,她知道沈玉暄的性格,不愿说的,死也不会说。
季筱竹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心中疑惑,那晚,为什么这么恰巧的莫听寒等人就齐刷刷的到了,不早不晚刚刚好。
她都不用想,肯定就是梅自秋的手笔,在原文中轻描淡写中说过,梅自秋离开昆仑后,机缘巧合下加入了叱刹门,天赋异禀,最后一步步竟然登上了门主之位。
在他成为门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报复沈玉暄,恰好沈璇就被关在叱刹门下,是东方玉川的软肋,想做什么显而易见。
他本来是想沈玉暄“弑师”,却没成想误打误撞,居然还是沈玉暄的父亲。
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之后他下的每一盘棋,走的每一步路,全都是针对于沈玉暄。
他的仰慕太过廉价,憎恶和仇恨来得更快,更猛烈。
莫听寒知道现在沈玉暄拒绝和他交流,声音苦涩,“师兄,半月后的秋审,你会受刑的。”
话罢,莫听寒落寞离开。
沈玉暄缓缓睁眼,依旧毫无波动。
沈玉暄不会参加秋审的。
他不会,更不可能让他们审判自己。
等莫听寒再来的时候,东方玉川已经下葬,莫听寒继位,距离沈玉暄秋审还有五日。
莫听寒依旧穿着平日里的师妹服装。
沈玉暄虽然没有踏出石洞半步,但是早已听了门口的守洞的弟子的阴阳怪气,对于外界的事情也是知晓一二。
两名弟子退下,莫听寒单独进来。
她低声喊道:“师兄。”
莫听寒隔了几步距离站定,“还有五日。”
沈玉瑄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准备离开了。”
莫听寒猜到了沈玉瑄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
“就算有人想拦你,也拦不住的。”莫听寒道。
沈玉瑄淡笑着,似往常那般语气打趣道:“毕竟都是当宗主的人了,我的逃跑计划还是得提前说一声。”
莫听寒心里不知作何感觉,心里泛起波澜,她的鼻头有些发酸,“你就不怕我拦你吗?”
沈玉瑄抬眼,“你要拦我吗?”
莫听寒强扯出一丝笑,“兹事重大,总该给所有人一个解释。”
她现在已经是一宗之主了,不能还像孩子一样,什么事情胡作非为。
停了半晌,沈玉瑄突然道:“我的母亲,当初也是被困在这里的。”
这个洞穴,也是当初东方玉川关押沈璇的地方。
这两日的时候,莫听寒私下专门找人问过关于东方玉川的陈年往事,虽然知道这些事的人并不多,但是她也从中知晓了一二。
包括沈璇的事。
她虽然知道这些事,但是她没有想到沈玉瑄会自己主动说出。
莫听寒不敢说话,怕打断到沈玉瑄的话。
但是沈玉瑄只说了那一句后,就没有了下文。
“我明天就会走。”沈玉瑄道。
“需要我给你准备点什么吗?”莫听寒道。
“你只要到时候把我踢出昆仑就好了。”沈玉瑄淡声道。
莫听寒的指尖一颤,“我有方法可以保下你的。”
沈玉瑄好整以暇,“那小宗主准备怎么解决我贸然出逃的事情?”
莫听寒垂下眼眸,开始思索。
沈玉瑄却道:“你先回去吧。”
莫听寒从袖中拿出一封薄薄的信,递给他,“有人拜托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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