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瑄发笑,这才道:“梅长天,你发什么疯?”
“发什么疯?”梅自秋轻笑一声,那笑声在镜厅里层层回荡,变得无比诡异,“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拜谁所赐?又是因为谁我才能变得这副人不人贵不贵的模样?!沃城里,你让我变成了一个残缺的怪物,明明你救了那么多人,凭什么不救我?凭什么!?
你那么强的,我只需要你的一点点血,就可以活下来,你装得那副模样,不就是舍不得你的血吗?!那本来是那么的仰慕你,欣赏你,想要成为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是你当初把我从泥沼里拉出来,让我看见天上的明月,然后又毫不留情地将我推回深渊,你是大好人那就贯彻到底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攒了太久的怨毒,“沈玉暄,你当初既然选择了做那高悬天际的冷月,就不该对沟壑里的我,施舍那一丝光!”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正对着沈玉暄的一面巨大镜面,光影猛地一扭曲,梅自秋的身影竟直接从镜中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出!
他手中握着一柄不过尺长的乌黑匕首,刃身不见光华,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那是他精心花费数月,研制出专门对付沈玉瑄的剧毒,只要一点,就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梅自秋心中升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兴奋。
时机刁钻至极,四面八方全是他的身影,沈玉暄察觉身后恶风袭来,凭借本能拧身回剑格挡,剑锋与乌匕交击,发出“锵”的一声刺耳锐响。
然而,梅自秋这一击竟是虚招。
他手腕诡异一翻,乌匕如同活物般绕过剑锋,毒蛇吐信般,以一种绝非正道、阴损至极的角度,直刺沈玉暄持剑的右肩肩胛!
沈玉瑄看着他的脸晃了半分神。
“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并非致命伤。
但一股钻心蚀骨的剧痛瞬间沿着右臂蔓延开来,那痛楚中带着强烈的麻痹之意,仿佛整条手臂的筋骨在被无数细小的毒虫啃噬、融化,肌肉在一瞬间松软下来。
沈玉暄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右手在瞬息间无力,再也握不住剑。
【酒钱】并未落地,反而是自己调转了一个方向,刺向了梅自秋。
沈玉瑄踉跄后退一步,左手死死按住右肩伤口,黑色的血液顺着指缝汩汩涌出,滴落在镜面上,晕开一小片一小片肮脏的污迹。
右臂,彻底软垂下来,他的肌肉在融化,再无半点知觉。
沈玉瑄催动灵力,却只能延缓这个毒的发作速度。
他很快恢复镇定,要是因为慌张导致血液加速,那这个毒发散得更快。
梅自秋并未追击,他只是站在原地,伸出舌尖,轻轻舔去匕首刃上沾染的一缕鲜红,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快意、迷恋与疯狂的复杂神情。
“你的剑,以后就用不着了。”他歪着头,用楼望舒那张周正俊秀的脸,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就像你从来用不着我一样。”
沈玉暄平静的看着他,唯一的情绪就是感觉到了恶心。
他望着那张无比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脸,眼底说不出来的失望。
镜厅之内,只剩下无数个“楼望舒”在静静地围观,沉默地映照着他此刻的狼狈。
右臂的剧毒如同附骨之疽,沿着经脉疯狂侵蚀,带来灼烧与冰寒交织的痛楚。
沈玉暄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脸色微微发白,但他依旧站得笔直。
梅自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强忍痛苦的模样,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折子戏。
他踱着步,镜中无数个“他”也随之移动,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包围。
“很痛吧?”他语气轻柔,带着一种近乎怀念的意味,“但这比起我在沃城之后所受的,又算得了什么?”
他停下脚步,目光似乎穿透了沈玉暄,望向了遥远的过去。
“哦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不叫梅长天了,这个名字太屈辱了,带着我根本不想回忆的往事。我现在已经是全新的我了,我现在叫梅自秋。”
沈玉瑄对于他叫什么压根不感兴趣。
【酒钱】在这里似乎被天然压制着,再加上沈玉瑄受伤,它免不得有些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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