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友德这下心中有数了。
“既然这东西不错，那大叔你就说个价儿吧，如果合适，我就买了。”
他对这个转心瓶，势在必得。
郑学中看了他一眼，这才说：“我说了，你买不起。”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宝贝，听说是宫里的，所以，最少要二十万。”
付友德听到又说他买不起，眉头就是一皱。
等到听到要价二十万，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二十万？大叔，一个瓷瓶而已，虽然挺独特的，可现在的老货，能卖几千就不错了。”
“你要这么多，怕是并不想真心卖给我吧？”
他这么说，纯粹是觉得对方不懂，所以故意压价。
郑学中不善言辞，听付友德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一千块就是巨款了。
二十万，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不过，想到弟弟的交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坚持：“随便你怎么说。”
“反正我家的宝贝就是这个价格，你要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走吧。”
他都快要演不下去了。
要价二十万，也不知道弟弟和边总，是不是疯了。
反正他认为，是个人就不会答应。
付友德呼吸一窒，他就没遇见过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
不过，对方这种不松口的样子，更让他心痒难耐，迫切的想要截胡这件宝贝。
“大叔，说个实在价格。合适的话，我真买。”
付友德根据鉴定师傅的态度，已经知道瓷瓶确实值钱。
不过，这不妨碍他议价。
毕竟讲几句话，就能少花很多钱，何乐而不为？
郑学中撇了撇嘴，他还要照顾病床上的老妈，又觉得二十万就是异想天开，所以也懒得再演戏。
“就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你也别跟我讲价了，买不起就说买不起，我还有事儿，你走吧。”
说完就要撵人。
付友德都要气疯了。
对方油盐不进，根本不给他留任何颜面。
他咬咬牙，沉声道：“十五万！我只能出十五万。”
“大叔，你这老物件，也就是看着挺稀奇的，不然还真不值这么多钱。”
如果十五万能够成交，那他就能节省下五万块，也算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郑学中却是心头一惊。
对方不但没走，竟然还给还价十五万？
十五万啊，这么多钱，他是想也不敢想。
在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尤其是弟弟回来交代他的那些话。
本来他是不信的，毕竟什么东西要价二十万，还能有人买的？
可现在，付友德给他还价十五万，他马上就相信了弟弟说的那些话。
于是，他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起来，并且按照弟弟交代的，继续演戏：“不行，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十五万卖不了，你要的话，最低十九万九千。”
“你也别再说了，再说我直接不卖给你了。”
“反正边总也快来了，他有钱，肯定能买得起。”
提到边作军，付友德的神色立刻就严肃起来。
他就是为截胡边作军来的，当然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想到这里，他算了一下时间，估计用不了多久，边作军也就要来了。
为了以防万一，付友德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十八万，合适我马上就拿钱给你。”
“全是现金，你可要想清楚，我能花十八万，别人可不一定给你出这个价儿。”
能谈下两万，那也是一笔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巨款了。
所以，他还是要努力争取一下。
郑学中看了付友德一眼，想了想说：“这样吧，我看你也是诚心要，就十八万八千，图个吉利。”
“要是行，我家的宝贝就卖给你。”
“要是不行，你也别说话了，直接走，咱们就当没见过。”
他实在演不了弟弟交代的那种拉扯，所以态度就很生硬。
付友德还偏偏就吃这套，他听完郑学中的话，沉吟了一下，立刻就点头了：“行，成交！”
他为了截胡，可是把他赚的钱全取出来了。
这次过来，他带了三十万。
足够付这十八万八千。
当下，付友德就让两个鉴定师傅去帮他拿钱，他自己，则在屋里，盯着瓷瓶。
郑学中早就已经懵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十八万八千这个数字。
在这以前，他跟钱打交道，数目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三百五百，听周围的人说，也最多是万元户，那还是传奇一样，跟他毫不沾边。
结果，就一个瓷瓶，竟然一下子就卖出了十八万八千块钱？
在他还惊疑不定的时候，两个鉴定师傅，带着装钱的箱子进来了。
箱子上有锁，他们也没敢乱动。
付友德打开箱子，郑学中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已经四五十岁，人生已过大半。
可他活这么多年，还从没看见过这么多的钱。
付友德很满意郑学中的反应，他从箱子里，开始往外拿钱。
一沓一沓的大黑拾，摞到桌子上，堆的跟小山一样。
“一沓是一千，你点点。”付友德又恢复了倨傲的神情，随手对郑学中指了一下桌上的钱。
郑学中就像是活在梦中一样，精神恍恍惚惚的。
付友德看他这样，就提醒说：“反正一手钱一手货，钱我是给你了，你要是不看，回头可别说多了少了的。”
“东西我可拿走了。”
说完，他就要去拿上瓷瓶走人。
“等一下。”郑学中一下子回过神来。
事关这么多钱，他怎么可能不数清楚？
“我现在就数钱，马上就数。”
m的，他活这么多年，还没数过这么多钱。
郑学中朝着手指，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开始数钱。
一沓一千，他就一沓一沓的数。
数完再数多少沓。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屋里没人说话，只有吐唾沫数钱的声音。
付友德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就喜欢这些人没见过钱的样子。
终于，郑学中数完了。
“没错儿，是十八万八千。”他数钱数的，头晕眼花。
“那就好，钱一分不少，那东西我就拿走了。”付友德说着，就把瓷瓶拿在手里。
东西入手的那一刻，他心满意足。
这次，他成功从边作军手里，截胡了一件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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