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阙之下,血腥味尚未散尽,夜风卷着浓重的肃杀之气,吹过寂静的街道。
曹髦的战车孤零零地停在路中央,车辙上血迹斑斑,宛如一幅悲怆的画卷。
贾充率领的精兵上前列阵,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生怕曹髦的甲士们卷土重来。
相府的兵将虽慑于天子之威,但成济那一戈已然结束了这一切,曹髦的倒下,彻底宣告了司马氏的最终胜利。
司马昭匆匆赶至南阙时,面色阴沉如水。
他站在战车前,俯视那被白布覆盖的曹髦尸身,心中五味杂陈。
曹髦的死,既是他意料之外,也是他不得不面对的结局。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喃喃:“曹髦,你何苦逼我至此?天下人骂我弑君,又能如何?大势在我,司马氏的江山,终究要成!”
他转头看向贾充,沉声道:“速速收殓陛下尸身,送往宫中,妥善安置。明日,朕……不,吾将亲自祭奠,以安民心。”
他的语气虽平静,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欣喜。
弑君之名,他不在乎,却也知此举将让他背负千古骂名,唯有假意悼念,方能稍稍平息民愤。
贾充点头,挥手召来几名亲信,低声吩咐:“小心行事,莫让百姓靠近,速将陛下尸身送回宫中!”
几名士兵应声上前,掀开战车上的白布,准备抬走曹髦的遗体。
然而,当白布被掀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齐齐愣住——战车上空空如也,曹髦的尸身,竟不翼而飞。
“怎……怎么可能?!”贾充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猛地冲到战车旁,亲自翻查,却只见一摊干涸的血迹,哪里还有曹髦的影子?
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纷纷低声道:“方才明明见陛下倒在此处,怎会……怎会凭空消失?”
司马昭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
他快步上前,盯着空荡荡的战车,声音低沉而急促:“你们在做什么?!尸身呢?!谁动了陛下?!”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惊惧。
曹髦的死,他已做好承受骂名的准备,可如今尸身莫名失踪,这诡异的情景,让他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也不寒而栗。
“快!封锁南阙,搜查全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马昭怒喝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让此事传开,民心更难收拾!”
贾充连忙领命,调遣精兵分头搜查,洛阳城内顿时戒严,街道上火把通明,士兵来回奔走,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发。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搜寻,曹髦的尸身就像人间蒸发,毫无踪迹。
南阙附近的百姓虽被驱散,但消息还是如野火般传开。
有人言,天子不甘陨落,化作神魂升天;有人说,曹氏先祖显灵,带走了帝王之躯。
洛阳城内,流言四起,百姓的愤怒与恐惧交织,司马昭的处境愈发艰难。
也是在同一时刻,姜饼小院内,夜色宁静,月光洒在院中的青石板上,泛着淡淡的清辉。
小院客厅内,姜饼、曹操和胡亥正围坐一桌,品茶闲聊,气氛轻松而惬意。
就在这时,忽听院外传来一声惊呼:“姜先生!快来!有……有人受伤!”
声音急促而慌乱,是侍女春兰的声音,三人一愣,迅速起身,朝院外奔去。
只见院中青石板上,赫然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青年,身上金甲破碎,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已然染红了地面。
他的气息微弱,双眼紧闭,似是命悬一线,侍女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回事?!”姜饼快步上前,蹲下查看,眉头紧皱。
曹操和胡亥跟在身后,目光落在青年身上,皆是一惊。
胡亥瞪大眼睛,脱口而出:“这家伙伤得比我当初还重!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曹操却盯着青年身上的金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喃喃道:“这铠甲……怎么瞧着像我当年的样式?这家伙莫非是我曹家之后?”
他心中一震,隐隐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姜饼顾不得多想,迅速激活系统,探查青年的生命迹象,系统界面上,青年的生命值如风中残烛,微弱得几乎随时可能熄灭,但仍有一线生机。
姜饼松了口气,低声吩咐侍女道:“还有救!快去准备热水和干净布巾!”
他转头看向曹操和胡亥,“你们帮我把他抬到客厅,动作轻点!”
曹操和胡亥对视一眼,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青年抬入客厅,平放在一张软榻上。
姜饼启动系统治疗功能,一道柔和的青光自他手中发出,笼罩在青年身上。伤口处的血流渐渐止住,青年的脸色也从惨白转为稍许红润,气息平稳了些许。
“这人到底是谁?怎会受这么重的伤?”胡亥挠了挠头,好奇地打量着青年。
曹操眯着眼睛,目光始终未离开青年的金甲,低声道:“姜先生,这人恐怕与我有缘,你看他这铠甲,似是我当年穿戴之物……”
他心中隐隐有种猜测,但不敢确定。
姜饼一边操控系统治疗,一边沉声道:“别猜了,具体是谁,等他醒了再说。现在救人要紧!”
他全神贯注,青光不断注入青年体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破碎的金甲下,露出一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容。
侍女端来热水和布巾,帮着姜饼清理青年身上的血迹。
曹操和胡亥站在一旁,各自心思复杂。胡亥低声嘀咕:“这家伙命真硬,胸口都刺穿了还能撑到现在,换我早没气了!”
曹操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少废话!这人若真是我大魏之人,定有大事要问!
他心中隐隐不安,如果这真的是自己的后代子孙,那么,会是曹髦吗,那个可怜的孩子。
好在系统虽然不靠谱,但功能一贯是很给力,约莫半个时辰后,青年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他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淤血,目光迷茫地扫视四周,最终定格在姜饼等人身上。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姜饼按住:“别动!你伤势刚稳,需好好休养!”
青年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虚弱:“尔等……何人?此乃何处?”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似是还未从方才的生死危机中回过神来。
姜饼温和一笑:“这里是我的小院,你暂且安全。那么现在可以说一说你是谁?为何身受重伤,出现在此?”
青年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缓缓道:“吾乃……大魏皇帝,曹髦。”此言一出,客厅内一片死寂。
曹操猛地一震,脸上露出几分果然如此的神色:“原来真的是你,孩子……”
听着曹操的称呼,曹髦的目光忍不住放在曹操身上,眉头微皱:“您……似有几分眼熟,莫非是……”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先祖武帝?”
曹操心头一震,苦笑道:“不错,我是曹操,不过并非武帝曹操。”
这句话曹髦并未听进去,只是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像一个被欺负惨了的孩子终于找到了靠山。
“祖宗,孩儿不孝,没有守住我大魏的江山,该死的司马氏,狼子野心,当街弑君啊……”
哭诉的情绪感染了曹操,他想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拥入怀中,又怕影响了伤势,只是轻轻的拍着他,无声安慰着。
良久,姜饼才道:“曹髦,你的伤势虽重,但已无性命之忧,安心休养,待你恢复,我们再详谈。”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的气氛愈发紧张。曹髦尸身失踪的消息如风暴般席卷全城,百姓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南阙前,数千百姓聚集,高声喊道:“天子不死!司马氏弑君,天理难容!”
有人甚至点燃了祭奠的香火,誓要为曹髦祈福,盼他魂归故里。
司马昭听着下人的禀报,脸色阴沉如水,曹髦的失踪比他的死更棘手。
若不能尽快找到尸身,民心将彻底失控,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叛乱。
他冷声下令:“加派人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陛下!若有散布谣言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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