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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再也不要当炮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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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富良野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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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晨雾还未散尽。十胜岳的山脊在淡青色的天光中若隐若现。

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越过十胜岳的山脊,斜斜地落在沼田家的木格窗上。沼田藤子已经醒了很久。

这是孙子沼田勇次被母亲送回乡下的第二天。

这个可怜的孩子,父亲生病离世,母亲也有了新的家庭。现在,他就只剩下他的藤子奶奶了。

藤子叹了一口气,她轻手轻脚地拉开纸门,冷冽的空气立刻钻了进来,带着雪后特有的清透。院子里那棵老柿树的枝条上压着昨夜的新雪,偶尔“啪嗒”一声滑落下来,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灶间的炭火早已生好,铁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响着。藤子用火钳拨了拨炭块,火星噼啪跳跃。她从陶罐里舀出两勺大麦,掺进昨晚的剩饭里,倒进锅中慢慢熬煮。蒸汽升腾起来,模糊了她布满皱纹的脸。米香混着柴火的气息,在狭小的厨房里弥漫开来。

“勇次——”她朝里屋唤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拖延的力道,“太阳晒屁股了。”

六叠大小的卧室里,十六岁的勇次蜷缩在被褥中,只露出一头乱发。旧棉被已经用了很多年,里面的棉花结成了硬块,但他仍贪恋着那点残余的暖意。藤子跪坐在他枕边,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拍他的背。

“再不起来,上学要迟到了。”她说着,掀开被子的一角。寒意立刻侵入,勇次不情愿地蠕动了一下。

屋外的积雪映得房间里格外明亮。藤子拉开抽屉,取出勇次叠得整整齐齐的制服——虽然领口已经磨得发白,但每一粒纽扣都牢牢钉着。她摸了摸衣服内里,确认昨晚放在炉边的烤石已经驱走了潮气。

“今天会冷,”她把衣服递过去,“把围巾也系上。”

勇次揉着眼睛坐起来,呵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消散。他瞥见奶奶的手——关节粗大,布满裂口和冻疮的痕迹。那双手昨天还在雪地里挖过土豆,在冰冷的河水中洗过衣服。

早饭很简单:麦粥、自家腌的萝卜,还有一小碟昨晚剩下的鲱鱼干。藤子奶奶把鱼干最肥的部分夹到勇次碗里。

“吃吧,”她说,“明天,山田家的阿武说要教你堆雪橇。”

屋外传来乌鸦的叫声。风掠过屋檐下的冰棱,发出细微的铮鸣。在这个被雪与山包围的小村庄里,一天又开始了。

晨光像融化的黄油般涂抹在乡间小路上,沼田勇次踩着吱嘎作响的自行车,书包在车筐里轻轻晃动。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比奶奶高出一个头,校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脖颈。

“哟,勇次!”隔壁的田中大叔正在修理拖拉机,沾满机油的手朝他挥了挥,“今天要去新学校报到啊?”

“嗯。”勇次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习惯性的微笑。

“替我向你奶奶问好!”田中大叔的声音被突突的引擎声盖过,勇次只是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再往前,路过村口的杂货铺时,老板娘松本太太正往店外搬新鲜的牛奶瓶。她见到勇次,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小包糖:“今天这么早去上学啊,勇次君。来,带着路上吃。”

“谢谢。”勇次接过糖,指尖碰到松本太太粗糙的手掌。她的笑容和儿时记忆中的一样温和,眼角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上去的,永远不会改变。

自行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细碎的声响。远处,学校的钟声隐约传来,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回音。

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平静——邻居们的问候,晨间的阳光,田地里劳作的身影,甚至空气中飘散的泥土和青草的气味。这一切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固定在了时间里,日复一日,毫无变化。

可正是这种平静,让勇次感到一丝说不出的违和。

他放慢车速,抬头望向远处的十胜岳。山峰依旧沉默地矗立在那里,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知为何,今天的山看起来有些不同——像是比昨天更近了一些,又像是更远了一些。

勇次皱起眉头。

“到底……哪里不对劲?”

他摇了摇头,重新踩动踏板。车轮碾过路边的水洼,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而在他身后,村庄依旧安静地沉睡着,仿佛永远不会醒来。

放学的钟声敲响时,夕阳已经将富良野的田野染成橘红色。沼田勇次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车筐里放着几本卷边的教科书和一张空白的志愿调查表。

老师今天又在班上说:“你们这些乡下孩子,要好好考虑未来。”未来——勇次盯着远处的十胜岳,山影沉沉地压在地平线上,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什么。

他骑得很慢,车轮碾过田埂边的野草,发出沙沙的声响。路过村口的邮局时,他看到松本太太正在收拾店外的招牌。

“勇次君,回来啦?”她笑着招呼他,“你奶奶刚才来买过味噌,说是今晚要做茄子味噌汤呢。”

“嗯。”勇次点点头,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松本太太的笑容依旧温和,眼角的皱纹像是被固定在了某个时刻,从未改变。

回到家时,炊烟已经从烟囱里袅袅升起。藤子奶奶正蹲在菜园里摘茄子,背影佝偻得像一株老树。听到自行车的声音,她头也不回地说:“回来了?先去把柴劈了。”

“知道了。”勇次放下书包,走向后院。斧头砍进木柴的闷响在黄昏中格外清晰,木屑飞溅,带着松脂的清香。他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思绪却飘向远方——今天听去过札幌的同学说,城市里现在到处都是高楼,还有能自动开门的百货商店。

晚饭时,藤子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琐事:田中的拖拉机又坏了,邮局新来的邮差总是送错信。勇次安静地扒着饭,味噌汤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勇次。”奶奶突然停下筷子,盯着他的脸,“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他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只是有点累。”

藤子奶奶皱了皱眉,最终没再追问。饭后,勇次主动收拾了碗筷,然后坐在缘侧发呆。夜空中的星星很亮,比札幌的灯光要清晰得多。他想起白天老师说的话:“你们难道要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吗?”

——这种地方。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晚上九点,藤子奶奶敲了敲他的房门:“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嗯。”勇次应了一声,却没有动。直到听见奶奶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缓缓躺下。

黑暗中,他盯着天花板上的木纹,耳边是窗外蟋蟀的鸣叫。一切如常,却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改变。

——我到底在不安什么?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明天,太阳依旧会从十胜岳后面升起,邻居们依旧会笑着打招呼,奶奶依旧会熬好味噌汤等他回家。

一切理应如此。

可为什么,他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住,无法安宁?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同样的晨光,同样的雪落声。沼田藤子拉开纸门的动作依旧轻缓,今晨的寒气在她骨节突出的手指上缠绕不去。老柿树枝头的积雪又一次滑落,“啪嗒”——这声响在勇次耳中却像一声闷雷。

今天是孙子沼田勇次被母亲送回乡下的第二天。

灶间的炭火早已生好,铁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响着。藤子奶奶搅动麦粥的手腕上,那道在战时留下的伤疤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勇次——太阳晒屁股了!”

同样的呼唤,但今天勇次在被窝里僵住了。棉被的霉味混着奶奶手心的艾草膏药气息扑面而来,藤子奶奶拍在他背上的手掌,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

“再不起来,上学要迟到了。”

那双布满裂口的手递来制服时,勇次盯着藤子奶奶手里的制服出神。烤石的余温透过布料,却暖不了他突然发冷的指尖。

“今天会冷,把围巾也系上。”

麦粥在喉头凝成块状。藤子奶奶把鱼干最肥的夹到他碗里,可勇次分明看清了奶奶碗里只有半块腌萝卜。

“吃吧,”她说,“明天,山田家的阿武说要教你堆雪橇。”

乌鸦在院墙上啼叫。风掠过屋檐下的冰棱,冰棱在屋檐下断裂,清脆得像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这一天,又开始了。

沼田勇次再一次踩上吱嘎作响的自行车。

“哟,勇次!”隔壁的田中大叔正在修理他那永远不会被修好的拖拉机,一只沾满机油的手正朝沼田勇次轻轻挥了挥,“今天要去新学校报到啊?”

“嗯。”勇次点点头,嘴角刚要一动,却突然顿住,他总感觉,这一幕似乎曾经发生过。

“替我向你奶奶问好!”突突的引擎声盖过田中大叔的声音盖过去,沼田勇次不吭一声走了。

再往前,就是村口的杂货铺,老板娘松本太太正往店外搬着新鲜的牛奶瓶。她见到勇次,突然弯了眉眼,递过来一小包糖:“今天这么早去上学啊,勇次君。来,带着路上吃。”

“谢谢。”勇次迟疑着接过糖,指尖又一次碰到松本太太粗糙的手掌。松本太太的笑容依旧温和,可此刻在勇次眼中,却那么陌生。

自行车继续轮碾过碎石路,发出细碎的声响。学校的钟声按时响起,沼田勇次心底 多添了一分不安。

他突然停下,回首望去,看着邻居们忙碌的身影、田野间的人们正劳作,沼田勇次却越看越觉得陌生,仿佛他从未属于这里。

即便他也有想过,自己是昨天才被母亲送到乡下的,对这里的生活感到不习惯也是正常的。可过去十六年里,曾在这里经历过的一切童年回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好像明天永远不会到来,他永远不会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山田家的阿武也永远不会找他堆雪橇。

这一刻,沼田勇次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内心徒生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勇次继续望着远处的田野出神,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要上学的事。即便太阳才刚升起不久,他却仍旧感觉到无比疲惫。

仿佛是经历了数百个日日夜夜的不眠不休。

突然,空间一阵气流波动——

沼田勇次跌坐在田埂上,掌心被碎石划破也浑然不觉。他的瞳孔中倒映着那个违背物理法则的存在——

荧光蓝的旋涡在麦田上空剧烈旋转,如同被打翻的极光颜料,将整片天空染成不真实的色调,昏暗得仿佛是在傍晚。

“这……这是什么……”

他的呢喃被突如其来的音爆淹没。漩涡中心突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接着是玄色广袖——有个男人竟凭空出现!

那人一袭玄色古袍,银纹滚边,长发如墨般散落在肩头。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赤红的双眸中翻涌着近乎疯狂的执念。

沼田勇次愣住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穿着像是从历史剧里走出来的装束,却让他心头莫名一颤。

而更奇怪的是——

对方在看清他面容的瞬间,竟猛地僵在原地,眼眶骤然通红。

“孙……南宥……”

沈煜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仿佛已经寻找了千万年。

不知为何,对方分明与自己说的并不是同一种语言,沼田勇次却仍能听懂他的话。勇次下意识后退半步:“你认错人了,我叫沼田勇次……”

话未说完,沈煜已经一步上前,手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荧光蓝色的灵纹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蔓延,却在碰到沼田勇次的瞬间化作温柔的金光。

“不会错的……”沈煜半透明的指尖抚上他的脸,眼泪终于砸下来,“你的模样……我怎么可能认错……”

麦田四周依旧平静,似乎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但此刻沼田勇次已经听不见了。

当沈煜的泪水穿过他的手背时,灵纹已经深入他的心脏,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沈……煜……?”

孙南宥茫然地念出这个名字,随即头痛欲裂。

“别怕,”他浑身轻轻颤抖着,此刻极度想要拥抱却无法实现,“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次我一定不会再……”

话音未落,旋涡中继续走出了第二个人,他那与生俱来的自带金色光辉,是始终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两人同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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