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死一家人大哭起来,老头子也被拉到了一边,明显没用了就用不着了,至于老头子说的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也根本没那么回事了。
这让老头子心情十分不好,站在那里发呆。
一边的女汉子就拉了一下她外公,说他:“人家都不当回事,你怎么那么不高兴。”
“你不知道,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么?这口气要是走的顺顺当当的没什么事,走的不顺当,就算是咽了这口气,也不顺当。
走吧。”
女汉子外公一脸的难过,又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这才走了。
看着女汉子的外公走了,我这才跟着出去,心里想着一件事情,这人啊,哇哇大哭的不一定什么心,无声的泪才真的伤心。
一起出了门女汉子便说:“这么有钱的人,把父亲放在狗笼子里面一块养,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就应该雷劈死。”
女汉子说那话的时候虽然没有多加考虑,但我肯定她是有口无心。
老头子忙着拉了一下女汉子,朝着她说:“别管别家的事情,你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叫人整天的担心你。
“外公,你就是人太好了,要是我,我就让他们吓死,来看什么看?”
“活人没事,死人遭罪,吊着一口气要是不走,那不是要受罪么?”老头子就是个心善的人,要不也不会说得出这话来了。
人都要死了,老头子还老哥哥老哥哥的说话,这不就是人情么?
老姜家那边人死了,老头子也没留下,主要是人家也没欢迎什么的,别看来的时候好招待,走了可没人管你,要说没人管是真,那几只大狗可是没少汪汪。
离开了老姜家,老头子一路上都唉声叹气的,女汉子劝解了一路,到家了也没好一点。
进门老太太出来一看这样子,忙着上来问:“你怎么回来了?咋样了?”
“啥咋样啊,走了呗!”老头子说完回去了,进门后便躺着不说话了,任由女汉子怎么说话也是不起来。
老太太就说了:“别管你外公了,他就那样子,谁死了他都不好受。”
估计是这么回事,所以老太太已经习以为常了,也都没当一回事,带着女汉子去外屋去收拾去了。
这会欧阳漓他们的车子也到了村子口了,我只觉得身体轻微的晃动了一下,睁了睁眼睛,眼前到了村子口那边。
醒了我便懒着不想动弹,也是因为全身都没有力气。
这时候南宫瑾下车看了两眼,拿出手机给女汉子打电话,叫她出来接我们,但电话怎么打都不通,南宫瑾只好找人去打听,看他要去打听我才叫他:“别打听了,我带你去。”
听我说南宫瑾俊脸满是意外,手里面握着手机走回来坐进了车子里面,他还问我:“你怎么知道的?算的?”
南宫瑾那眼神俨然不相信我已经能掐会算到了这种地步,但我并没理会,如实告诉南宫瑾,我说我做梦梦见的。
南宫瑾自然不信,但他信与不信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走吧,你往前面开,一会就到了,黑大门,门上面两个狮子头,下面两个敲门的手环。
南宫瑾一脸的震惊,为了验证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南宫瑾马上把车子开了出去,结果没过多久,就看见女汉子的车子了,下车往大门上面一看,南宫瑾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许久南宫瑾问我:“你是不是会游魂术?”
我没言语,懂不懂不用告诉别人。
“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说完南宫瑾去叫门,没多久老太太从里面笑呵呵的出来了,一看到我们这么多的人,当时便意外的愣在那里了,而我忙着过去和老太太说:“我们是小倩的朋友,过来找她的,说好了一起来,但她忘记我们约好了,一个人先来了。”
老太太正听我说着,女汉子从里面走出来了,一看见我冷哼一声,但下一刻便阴阳怪气的问我:“你不是不来么?怎么又来了?”
“我们不是约好了,我怎么能食言你?”我这么说老太太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要我们进去说。
我到是也无所谓的,便迈步走了过去,随后身后的两人也跟着进来。
人一多就热闹了,屋子里面躺着的老头子也起来了,没来客人的时候老头子提不起精神,此时看见来了这么多的人,便精神起来。
“我去买点菜,人多了真热闹啊,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小倩这孩子也不早点说。”老头子说完走了,我不放心看了一眼欧阳漓,欧阳漓便说:“老人家,我陪你去,免得您路上不方便带回来。”
欧阳漓难得这么配合,女汉子都颇感意外。
“你们怎么找来的?”女汉子问,我便说:“问聂叔叔来的。”
女汉子也没有再问,便带着我和南宫瑾在她外公家的房前屋后转悠,正转悠着,欧阳漓和老头子回来了,进了门两个人把买回来的菜放到了地上,我们一群人帮忙收拾,这顿饭很快就有得吃了。
人多了吃饭的时候就热闹,但我总担心女汉子有事,毕竟她眉心的晦暗还没有消失。
就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哀乐的声音从老姜家的那边传了过来,吹的比鬼哭都难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请来的人。
此时便听见女汉子说:“活着不孝死了烂叫,有什么用,给活人看?”
“你这孩子,可别胡说了。”老头子不让说,女汉子说起没完,也就这时候,哀乐忽然停了,停了之后我们都朝着老姜家的那边看,但确实没看到什么。
只是听见了哀乐的不响了。
过了一会,门口跑来了两个人,嘭嘭的敲门,好像擂鼓一样。
老头子起来去开了门,两个人站在门口,吓得脸都白了,雪白雪白的,我看了都有些吓人。
“你怎么了?”老头子问。
男人忙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出事了,您来看看吧。”
那人拉着老头子就走,女汉子起来就去拉着不让,老头子说要去,没办法女汉子我们就跟着一块去了。
未免我们走了家里出事,我拿了几道符箓出来,贴在了门框上面,小心使得万年船,别出了事就行。
“外婆,这个是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很管用。”我说着把一个平安符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带在身上了。
看老太太的样子也想到了什么,忙着和老头子说:“你也小心点,这么大岁数了。”
说完老太太就看着我们走了,而这一路上那两人把老姜家发生的事情给我们说了一遍。
那人说老姜头死后就给抬下来放到地上了,本来什么事都挺好的,但到了吃饭的时候,人都去吃饭了,家里也没留人,结果养的几只狗跑出来了两只,这两只狗不知道是饿的红眼了,还是撞邪了,竟然跑到老头那屋子里面去了,把老头的一只手一只脚都给吃了,这才发现。
这事丢人,姜大刚夫妻不敢声张,把两只大狗给关上了,收拾了一下,磕了两个头,就打算用老头子盖在身上的黄布给蒙上,省得叫人看见。
可你说怪不怪,屋子里面没有别人,点蜡蜡灭了,烧香香灭了,就是盖着的布都给掀开了,屋子里面怎么有那么大的风?
两个人越说女汉子就越害怕,于是拉着我躲在我身后去了,觉得不妥又躲到外公后面去了,还要我在她身后走,免得身后有什么东西。
给女汉子这么一折腾,那两个好了一点的人也有些害怕了,一个劲的擦汗,还说都怪平时姜大刚两口子对老头子不好,老头子死了也死不瞑目,本来想要说点什么,给狗一咬还死了。
“刚刚哀乐为什么停了?”我继续问,那人脸更加难看了,凑过来和我说:“更邪门,那些哀乐自己就不响了,有电也不响,就是喇叭都吹不出声,吓不吓人。
那些喇叭匠都要走了。”
那人这么说女汉子就不想去了,老头子说:“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外公不能不去,他生前还救济过咱们呢,你小时候还吃过他的好吃的,我和你外婆年轻时候日子过得苦,要不是他……”
老头子说着一声叹息,女汉子也不说话了,搂着老头子的胳膊跟着就去了,此时我们也来到了老姜家的门前。
门前看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门口的喇叭匠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走了,而姜大刚夫妻正在门口拉着不让走,还说多给钱什么的。
毕竟喇叭匠要是走了,这个地方他们夫妻也就呆不下去了,虐待老人本身就不对,老人死后又让狗给吃了,这得是多大的罪过,还不让唾沫星子淹死了。
喇叭匠里面一个面向宽厚的,冷哼了一声:“你家的钱我们不赚了,你们这种人小心……”
后面的话那个喇叭匠是积德了,所以人家根本没说,推开了姜大刚便装车走人了,没有多一会绿色的皮卡开走了。
此时姜大刚夫妻求救无门,一转身把女汉子的外公看见了,就跟抓住了替死鬼一样,一把将老头子抓住,两人一边一个,求着老头子进去看看,和他家的老爹说几句话。
老头子心善,也没说别的,走进去就去看了老姜头。
老姜头还在那间屋子里面躺着,但从炕上已经挪到了地上,农村是有个习俗的,人死了不能放在炕上,只能放到地上,其实不等断气就要挪下来的,但这家也是没把当爹的当回事,就没挪下来,一直等到断气。
“老哥哥啊,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老弟弟来看你了,要不我就不走了,把你送上路我再回去,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陪着你,你有什么话有什么心愿要说没了,你就和我说,别为难了孩子,他们有错,你也得过且过吧。
这人死了就如灯灭,你不走折腾也是丢他们的脸,你有什么事和我说,我帮你办。”
老头子话说道这份上面,周遭总算安静下来了,气息都能觉察出来,温和了许多。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要在这里守着一个晚上,而这事原本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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