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金佑接过信，仅仅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便立刻脸色一变，仿佛那封信里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他迅速站起身来，对列夫说道：“抱歉，今天的事情就先到这里吧。如果你们还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再继续讨论。”
列夫见状，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再强求。他明白詹金佑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再谈下去，于是也只好站起身来，客气地回应道：“好的，那我们明日再说吧。”
说完，他便向詹金佑道别，转身离去。
晨光斜斜地穿过雕花窗棂，在詹金佑案头的羊皮卷上投下斑驳光影。
列夫捏着汗湿的合约，喉结上下滚动，刚要开口，詹金佑已将青瓷茶盏重重搁在檀木几上，釉面裂开的冰纹映着他眼底的凉意。
“先不说你们打杀了与伯爵府合作多年的李宁波，”詹金佑指尖摩挲着翡翠扳指，“就说你们元丰领主之前搞的那个什么释奴民，可真是把不少贵族都给得罪了！
要是大家都像你们这样，那我们矿上的奴隶该怎么办呢？”
列夫面现尴尬，元丰领的奴隶新政也就是一锤子的契机。
他望着案头鎏金烛台摇曳的火苗，强笑道：“詹兄，我们需求比李宁波大得多，您看这矿价......”
“我也是按府上的要求行事。”詹金佑起身时锦袍带起一阵龙涎香，“帝江家族不缺那点银子。”
列夫僵在原地，攥着拟好的合约边角被指甲抠出褶皱。半晌，他将描金檀木匣推过去：“既然如此，这点薄礼权当赔罪。我这就回去复命。”
“礼物你还是带走吧。”詹金佑皮笑肉不笑“此事我做不得主。”
“这是你我私交，与领主不合无关。”列夫喉间发紧，“总不能让我再提回去不是？”
詹金佑盯着檀木匣上的螭龙纹，最终轻嗤一声：“从我们矿上拿货的商队多了去了。”
詹金佑似乎是不太想扫了列夫的兴。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你们若真想拿货，在商队出矿场两里地截住，多加两个银币......商人得了甜头，回头还会来我这儿补货。”
这样的话我不但好交差，你们的需求也能满足不是吗！
列夫瞳孔骤缩，随即大笑起来：“詹兄好手段！既不得罪伯爵府，又能两头得利。”
我听你的就是了，回去了也能对我家领主大人有了交待，多谢提点。
列夫与詹金佑客气了几句，才带人离去。
待列夫的马蹄声消失在山道，詹金佑望着案头檀木匣微微一笑。
而列夫则是满腹喟叹，一个释奴之举对元丰领影响太大了，凭心而论如果自己仍是贵族，也会对元丰领不满意的，众怒难犯啊！
平白的多花银钱，这种事对元丰领只会多不会少。不管怎么说，事情发生了也只能认了。
列夫这边不太顺利，木砂在得能城却进展得异常顺利。他代表元丰领，从城主张猛手里买下了贫民窟的一大片地方，打算筹建货栈和铁匠作坊。
只要列夫那边谈妥，这座要塞就能成为元丰领的一个铁器加工厂，这样就不用费时费力地往领地运输了。
张猛不仅得到了一笔钱，贫民窟的人们也都拿到了补偿。有人搬走了，拿着补偿款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没走的难民则被就地雇佣，开始了元丰岭的建设项目。
一时间，要塞城池里多年不变的样子有了新的变化。
城主张猛每天都兴高采烈地来观看，木砂自然要亲自迎上去。一来二去，两人臭味相投，关系越来越熟络。
木砂开始吹嘘起花楼来，说得天花乱坠，张猛听得心痒痒，忍不住想入非非。
夜幕如墨，得能城的夯土城墙在月色下泛着冷硬的青灰色。木砂站在新建的货栈工地上，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鎏金短刃。
夜风裹着铁锈与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工人们此起彼伏的号子声，倒像是首别样的战歌。
三日前，他刚与城主张猛签下契约，手中那沓沉甸甸的地契仿佛还带着余温。
这座要塞扼守着南北商道咽喉，原本破旧的平民窟在契约生效后，便如同被春风拂过的荒原，迅速焕发出新的生机。
铁锤与凿子的敲击声从早到晚不绝于耳，木砂看着流民们扛着砖石匆匆而过，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这些廉价劳动力，可真是老天爷赏给元丰领的大礼。
“木管事！”一名小厮气喘吁吁跑来，“张城主来了！”
木砂整了整衣襟，快步迎上前去。张猛身披玄色大氅，腰间长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身后跟着十几个佩刀侍卫。
他望着热火朝天的工地，粗犷的脸上露出笑意：“木老弟，你这手脚够麻利的！”
“全仰仗城主大人成全。”木砂躬身行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依在下看，这得能城虽说是要塞，却总缺了些风流韵致。若是在建座花楼……”
张猛浓眉一挑：“花楼？”
“正是！”木砂侃侃而谈，“南来北往的客商、江湖豪客，哪个不喜欢在温柔乡里一掷千金？若是城主大人应允，在下愿为大人分忧，将这花楼建成方圆百里最气派的销金窟！”
张猛摸着下巴，眼中渐渐浮现出贪婪的神色。木砂见状，心中暗喜，继续添油加醋：“到时候，咱们的合作不仅能给城主大人带来滚滚财源，还能让得能城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几日后，从元丰领调派的花姐们悄然抵达得能城。木砂特意选了个良辰吉日，带着花姐们前往城主府。
张猛一见这些花枝招展的美人，眼睛都直了。当晚，歌舞升平城主府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木砂坐在一旁，看着张猛左拥右抱，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可当他瞥见张猛眼底那抹狠厉的一掐，花姐痛苦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时，心中不禁一凛。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不咋地的城主，或许并非表面那么好对付。
木砂详装不见，恭维的更加来劲了，希望张城主多生贵子…。
两天后待那些花姐回来，木砂看着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犁花带雨哭诉她们的遭遇。
两个可怜的花姐在木砂面前，毫无顾忌地掀开自己的衣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触目惊心，张猛在那方面特别厉害，竟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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