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冥双目赤红，周身血煞之气疯狂翻涌，如同沸腾的岩浆。
他望着不断收缩的剑阵，以及被焚天剑气绞杀成灰的血煞盟弟子，终于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煞海冲天，助我破阵！”
刹那间，十万血煞盟弟子和十八位长老齐声应和。
“遵盟主令！”
只见漫天血煞之气如百川归海，从每个弟子身上升腾而起。
这些血气并非强行抽取，而是众人主动释放的本命血煞。
一缕缕猩红气息在空中交织，化作一条条血色蛟龙，咆哮着涌入薛冥体内。
轰——
薛冥周身血光大盛，背后浮现一尊百丈高的血煞法相。
那法相三头六臂，每只手掌都托着一轮血色大日，恐怖威压令方圆百里的山石尽数崩裂。
“血煞破天掌！”
六只血色巨掌同时拍向剑阵屏障，每一掌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掌风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露出漆黑的虚空裂缝。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响彻云霄，剑阵光幕剧烈震荡，七十二道剑柱发出刺耳的嗡鸣，无数剑气在冲击下崩碎。
焚天烈焰与血煞之气相互吞噬，在半空中形成一片红白交织的能量风暴。
凤九眉头微蹙，剑指再变。
“九霄归一！”
所有剑柱突然光芒大盛，剑气汇聚成一条金色巨龙，与血煞法相悍然相撞。
轰隆！
天地为之一静，随即爆发出耀眼的白光。
冲击波横扫千里，扶摇宗外围山峰尽数崩塌。
两只巨大的手掌挡住那一剑，另外四只手掌齐齐轰击在了剑阵屏障上。
咔嚓！
第一道裂痕出现了，就像冰面初裂的脆响，却让所有扶摇宗弟子心头剧震。
那道裂痕自剑阵顶端蔓延而下，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在光幕上快速爬行。
“不好！剑阵要破了！”
凤九脸色微变，手中剑诀急转，想要修补裂痕。
然而，裂痕非但没有减少，反而瞬间扩大十倍，无数细小的剑气碎片从缺口处迸溅而出，在半空中化作点点星火消散。
见状，薛冥顿时狂笑出声。
“哈哈哈！什么九霄剑阵，不过如此！”
随着裂痕越来越多，整座剑阵开始剧烈摇晃，就像暴风雨中的琉璃宫殿。
剑柱与剑柱之间的灵力连接时断时续，原本浑然一体的剑网此刻已是千疮百孔。
最可怕的是，那些被巨掌撕开的缺口处，血煞之气正在疯狂侵蚀剑阵。
就像墨汁滴入清水，污浊的血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污染着纯净的剑气。
“师尊！”
李令歌惊恐地看向凤九，只见凤九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却依然保持着结印的姿势。
她比谁都清楚，此刻剑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助我凝阵！”
话音刚落，整片剑阵光幕如同摔碎的镜子，无数裂痕瞬间布满整个天穹。
炽白的剑气与猩红的血煞在半空中交织撕扯，爆发出令人目眩的强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令歌突然出现在剑阵中央。
“李令歌？！”
薛冥略显诧异，但是看到李令歌的那一刻，他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狞笑。
“来得正好，给我私！”
然而，还没等他出手，却见李令歌双手托着一枚晶莹剔透的道果，那枚道果表面流转着亿万符文，每一个符文都仿佛散发着阵法真意。
“阵！”
随着这声清喝，道果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薛冥瞳孔骤缩：“这是……阵法道果？！”
道果悬于剑阵中央，骤然爆发出万丈青光。
七十二道剑柱同时震颤，原本炽白的焚天剑气竟开始向着混沌之色转化。
剑阵外围，无数古老阵纹凭空浮现，层层叠叠交织成新的天罗地网。
“九霄重铸，焚天再临！”
李令歌剑指一点，道果轰然炸开，化作漫天光雨融入剑阵。
每一滴光雨落在剑柱上，都让剑阵威能暴涨一分。
转眼间，整座剑阵已完成蜕变，剑柱由七十二增至三百六十，按周天星斗排列。
剑气由炽白转为混沌，蕴含天地初开之力。
阵眼处浮现太极图案，阴阳二气流转不息。
“轰！”
薛冥的血煞巨掌撞在新生的剑阵屏障上，竟如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十万血煞弟子集体吐血，反噬之力让所有人面如金纸。
“不……这不可能！”
薛冥疯狂催动血煞之力，却发现自己的攻击如蚍蜉撼树。
更可怕的是，剑阵正在反向吞噬血煞之气，每吞噬一分，威能就更盛一分。
李令歌负手立于阵眼，衣袍猎猎，此刻他仿佛与整座剑阵融为一体，每一个眼神都引动万千剑气。
“此阵已得道果加持，可斩神帝！”
随着话音落下，三百六十道混沌剑柱同时亮起。
天穹之上，竟浮现出一柄横贯百里的巨剑虚影，剑锋所指，万物寂灭。
血煞盟众人仰望着这毁天灭地的一剑，眼中尽是绝望。
他们终于明白，今日踢到的，是怎样一块铁板。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薛冥怒吼着再次举掌，却发现体内血煞之力正在快速流逝，那些借来的力量终究不是自己的。
当李令歌祭出阵法道果的瞬间，整座扶摇宗仿佛陷入了刹那的凝滞。
凤九双目圆睁，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万万没想到，在阵法崩溃的瞬间是李令歌站了出来。
如果不是李令歌，刚刚众人根本就来不及重新修复阵法。
她的瞳孔中倒映着那枚晶莹剔透的道果，脸上表情快速变幻。
这样一个优秀的弟子，只可惜却要成为药王神尊的新身体。
“徒儿，别怪为师，为师也是迫不得已。”
卫湘失声道。
“道果还能这么用？”
她虽然也有符箓道果，但是从来没想过还能这么使用道果。
“你总是能带给我惊喜。”
扶摇宗一众年轻弟子们更是呆若木鸡，刚刚入门的洛红缨红唇微张，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李、李师兄他竟然还凝聚出了阵法道果？！”
洛羽声音干涩地说道。
“他不是已经有了剑道道果，一个人竟然能够拥有两种道果？”
护山大阵中枢处，负责维持阵法的十二位长老同时身形剧震。
他们清晰感受到，原本濒临崩溃的剑阵正在发生某种本质上的蜕变。
而这种蜕变，竟是由李令歌一人引发的！
“快看剑柱！”
只见三百六十道新生剑柱上，此刻都浮现出与道果同源的玄奥纹路。
这些纹路并非人为刻画，而是天地大道的自然显化。
每一道纹路亮起，剑阵的威能就暴涨一分。
扶摇宗众弟子仰望着天空中那道身影，看着他以一人之力重铸剑阵，看着那枚悬浮在天地间的道果散于剑阵之中，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众人不约而同地拱手行礼。
这是对李令歌的敬意，更是对大道的向往。
李令歌的目的就是斩草除根，他自然不能让薛冥就这么跑了。
“薛冥，这九霄焚天剑阵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岂料，薛冥双眸猩红，癫狂的笑出了声。
“想要杀我，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猛然抬手，五指成爪，一股恐怖的吸力自掌心爆发！
轰！
刹那间，所有血煞盟长老和弟子体内的血煞之力，如同百川归海，再次疯狂涌入薛冥体内！
不仅如此，他们的血肉、灵力、魂魄，甚至生命本源，全都被强行抽离，化作一道道猩红血线，缠绕在薛冥周身！
“盟主！”
有弟子惊恐惨叫，可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已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具枯骨，被剑阵烈焰焚成灰烬！
十八位血煞长老同样无法抵抗，他们的修为被硬生生抽离，神魂哀鸣着崩碎，化作最精纯的力量，灌入薛冥体内！
“盟主，你竟然要献祭我们？！”
“我们可是你的手足兄弟啊！”
“薛冥，你不得好死！”
感受到体内生机的流逝，血煞盟众人顿时各种咒骂声四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活着，一定可以为你们复仇。”
薛冥仰天咆哮，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底下猩红的血肉，仿佛一尊即将爆发的血魔！
他的气息疯狂攀升，转眼间便突破了神帝大圆满，甚至隐隐触摸到了神帝之力！
“给我破！”
薛冥双拳紧握，猛然轰向剑阵屏障！
一道直径千丈的血色光柱冲天而起，狠狠撞击在九霄焚天剑阵之上！
天地震颤！
剑阵光幕剧烈晃动，无数剑光崩碎，焚天烈焰被血色煞气硬生生逼退！
然而，剑阵未破！
“什么？！”
薛冥瞳孔巨震，他倾尽血煞盟十万弟子、十八位长老的全部力量，甚至不惜燃烧自己的本源，竟然仍然无法撼动这座剑阵？！
李令歌看着犹如小丑一般的薛冥，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能想到不需要他动手，薛明自己便将手下人全给血祭了。
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别挣扎了。”
剑气交织间，一张遮天蔽日的剑网将薛冥彻底笼罩！
焚天烈焰疯狂收缩，温度攀升到极致，连空间都被灼烧得扭曲破碎！
薛冥的皮肤开始碳化，血肉在高温下蒸发，他的血煞之力不断爆发，试图撕开剑阵！
“不！我不信！区区剑阵，怎能困住本帝？！”
他嘶吼着一拳又一拳轰向剑光，可每一次攻击，都只是让剑阵的炼化速度更快一分！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一道急促的传音骤然刺入薛冥的识海。
“盟主！大事不好——！”
他猛地低头，只见腰间的血煞传信玉符正疯狂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嗯？”
薛冥神识一扫，玉符中立刻传来血煞盟三长老凄厉的嘶吼。
“盟主！合欢密宗突袭我血煞盟！护山大阵已破，他们……他们正在血洗我盟！”
“什么？！”
还未等薛冥反应，第二枚传信玉符紧接着亮起。
六长老的声音充满绝望。
“我们血煞盟就要被灭门了，速归！”
轰！
薛冥脑海如遭雷击，而紧接着，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十几枚传信玉符，此刻全部亮起猩红血光，每一枚都在疯狂震颤，仿佛垂死挣扎的哀鸣！
“合欢密宗那帮妖人正在抢夺我们千万年的积累！”
“薛冥！你害死我们了！早知道就不该招惹扶摇宗！”
“快回来！总坛的藏宝阁被攻破了！”
一道道绝望的求救声在薛冥识海中炸开，每一道传音都伴随着凄厉的惨叫、轰鸣的爆炸、以及合欢密宗猖狂的大笑。
薛冥浑身煞气剧烈翻涌，面容扭曲到了极点。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剑阵中的凤九。
“凤九，你竟然想要覆灭我血煞盟！”
原本他只是以为凤九想要杀了他，却没想到凤九想要的是整个血煞盟从神界消失。
他不过是想要扶摇宗给他一个交代，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要灭他全盟。
岂料，此时的凤九却下意识看向了始作俑者。
顺着她的目光，薛冥这才明白，原来算计他的人是李令歌！
“是你！”
李令歌立于剑阵中央，神色平静，只是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薛盟主，现在才明白？晚了！”
他抬手一挥，剑阵威能再度暴涨，混沌剑气如天罚般轰然压下！
而与此同时，薛冥腰间的传信玉符仍在不断亮起，血煞盟长老们临死前的哀嚎，一声比一声凄厉。
轰！
“李令歌，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声震天巨响，薛冥的身躯在剑阵中心轰然炸开，化作漫天血雾！
然而，就在血雾即将被焚天烈焰彻底炼化的刹那，一缕诡异的黑气悄然遁出，瞬息间穿透剑阵缝隙，消失在天际！
凤九眸光一凝，正要追击，却听身后李令歌忽然开口：
“师尊，不必追了。”
她回头望去，只见李令歌手中那枚合欢令牌正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而他的嘴角，竟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等他回到血煞盟，自然会有人要他神魂破散。”
凤九微微颔首，而后开口道。
“现在，我们应该去血煞盟收割了。”
……
血煞盟总坛，黑云压顶。
原本笼罩整座山脉的护山大阵，此刻已然支离破碎。
一道横贯天地的巨大裂痕将阵法光幕生生撕开，残余的阵纹如垂死挣扎的毒蛇，在虚空中抽搐闪烁，最终彻底崩散。
轰！
又是一声震天巨响，血煞盟山门处的千丈石碑轰然炸裂，碎石飞溅中，一道修长的身影踏着漫天烟尘缓步而来。
张先宗身着墨色长袍，衣袂无风自动，俊美阴柔的面容上带着令人胆寒的笑意。
右手五指微张，一缕缕粉红色的雾气在指尖缭绕，看似旖旎，却让沿途触碰到的血煞盟弟子瞬间化作白骨。
“张先宗！你竟敢偷袭我血煞盟，你就不怕盟主归来，找你算账吗？！”
一位血煞盟长老目眦欲裂地冲出，手中血刀斩出百丈刀芒。
“聒噪！”
张先宗眼皮都未抬，左手随意一挥。
“噗——”
那长老的头颅突然炸开，无头尸体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
直到死亡降临的刹那，他都没看清自己是怎么死的。
“杀！一个不留。”
随着张先宗轻描淡写的命令，身后数几十位长老，数万合欢密宗弟子如潮水般涌出。
这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所以对于普通弟子来说更像是历练。
因为薛冥带走的十八位长老本就是血煞盟最顶尖的战力，再加上有张先宗在，但凡有点实力的长老，都被他盯上了。
一阵粉红色的合欢瘴气弥漫全场，被笼罩的血煞盟弟子先是面露痴笑，继而七窍流血，在极乐中化为枯骨。
“快启动血河大阵！”
残存的血煞盟长老们仓皇结阵，一条血色长河自地底涌出，试图阻挡合欢密宗的攻势。
张先宗终于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这才有点意思。”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一朵妖艳的粉色莲花。
莲花旋转着升空，每转一圈就放大十倍，转眼间便化作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
“破！”
莲花轻轻落下，伴随着一阵轰鸣，血河瞬间蒸发。
结阵的众长老同时喷出一口鲜血，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元婴正在不受控制地欢愉震颤。
“不！我的修为……”
“停下！快停下！”
“张先宗，你会后悔的！”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这些长老的肉身如鲜花般绽放，每一寸皮肤都开出妖艳的红花，最终化作一地糜烂的花泥。
张先宗踏着满地尸骸走向血煞盟主殿，所过之处，无论是拼死反抗的弟子，还是跪地求饶的长老，统统在合欢瘴气中扭曲着化为枯骨。
当他推开主殿大门时，最后一名留守的长老正疯狂往传信玉符中灌注灵力。
“盟主！快回援！我们撑不——”
声音戛然而止！
张先宗轻轻抽回贯穿对方咽喉的手指，舔了舔指尖的鲜血，对着尚在发光的玉符柔声道：
“薛盟主，你的老巢我收下了。”
说罢，五指一握，玉符连同那位长老的头颅一起炸成漫天血雾。
一道黯淡的血影划破天际，如丧家之犬般仓皇坠落在血煞盟的山门之前。
薛冥的残魂勉强凝聚成人形，当他抬起头时，神魂俱颤，险些溃散。
血！
到处都是血！
曾经巍峨的山门已经坍塌，巨大的血煞盟石碑只剩基座，裂口处还在滴落着未干的血浆。
台阶上铺满了粘稠的血浆，像是一条猩红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薛冥踉跄着向前走去，残魂在风中明灭不定。
他看见山道两侧，昔日威风凛凛的血煞卫，此刻都变成了扭曲的尸体。
有人被生生撕成两半，有人浑身长满妖艳的红花从内而外爆开，还有人保持着跪地求饶的姿势，却只剩下一张完整的人皮……
“谁干的，给我滚出来！”
他的声音在颤抖，残魂因为极度愤怒而不断扭曲。
当他来到主广场时，终于看到了最触目惊心的一幕。
九根青铜柱巍然矗立，每根柱子上都钉着一具尸体。
那是留守总坛的九大长老，他们被活生生地钉在柱顶，胸口被剖开，内脏被掏空，空洞的眼眶还在流淌着血泪。
最中央的柱子上，悬挂着一面血色大旗，上面用金线绣着几个刺目的大字：
“合欢密宗，到此一游。”
“张！先！宗！”
薛冥疯狂地冲向主殿，却在踏入殿门的瞬间僵在原地。
大殿中堆积着数百颗头颅，全都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门口。
“啊啊啊！”
薛冥的残魂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整个血煞盟废墟都在他的怨气中震颤。
血池沸腾，残尸抖动！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要触碰自己的尸体，却在接触的瞬间，看到尸体胸口插着一块玉简。
玉简上只有一行小字：
“下一个，就是你！”
残魂彻底暴走，滔天血煞之气直冲云霄。
薛冥的残魂猛地转身，猩红的魂火在空洞的眼眶中疯狂跳动。
当他看清来人时，魂体骤然扭曲，发出凄厉至极的尖啸。
“是你们……都是你们！”
凤九纤尘不染地踏过血泊，每一步都在污浊的血地上绽开一朵冰莲。
张先宗则慵懒地倚在殿门处，指尖把玩着一朵妖异的合欢花，似笑非笑。
李令歌沉默地站在二人身后，漆黑的眼眸倒映着满殿血腥。
“丧家之犬的哀嚎还真是动听。”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薛冥的理智。
“好得很！”残魂突然平静下来，声音却让人毛骨悚然，“既然本帝一无所有……”
他猛地张开双臂，残魂轰然炸开，化作万千血色符文！
“那就一起毁灭吧！”
“神魂为引，血煞为祭！”
整座血煞盟废墟突然剧烈震颤！
地面裂开无数沟壑，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流淌成河的血浆，全部化作粘稠的血雾升腾而起。
天空中乌云疯狂旋转，形成一个直径千里的恐怖漩涡。
“邪神！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
凤九脸色骤变。
“他在召唤域外邪神！”
无数血雾在漩涡中心凝聚，竟在空中构建出一座巍峨的鲜血祭坛！
祭坛通体由骸骨垒成，每一根骨头上都刻满扭曲的邪纹。
九根青铜巨柱从虚空降临，柱身上缠绕着嘶吼的怨魂。
最可怕的是，祭坛中央渐渐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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