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不知此番前来……”晁雄征拖长了尾音,目光飘向帐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帐外的喊杀声更近了,像是野兽低沉的咆哮,一下一下敲击着众人的心脏。
陈宗善额角渗出冷汗,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动弹不得。
他颤抖着双手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绸缎,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奉皇上圣旨,特来招安梁山义士……”
“招安?!”李逵粗着嗓子,像头暴怒的公牛,“招安?俺们是造反的贼寇,招甚么安!”他一把夺过陈宗善手中的圣旨,作势就要撕碎。
刘唐也跳了出来,指着陈宗善的鼻子骂道:“狗官!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摇尾乞怜的狗吗?我们兄弟在梁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快活自在,凭什么要受朝廷的招安!”
陈宗善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后退,圣旨被李逵夺走,他像失去了主心骨,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他哆嗦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晁雄征抬手示意李逵和刘唐安静,帐内顿时鸦雀无声,只有帐外隐约的喊杀声,像一首诡异的伴奏曲。
他接过李逵手中的圣旨,轻轻展开,明黄色的绸缎在昏暗的帐篷里显得格外刺眼。
“陈大人,既然是圣旨,那就读来听听吧。”晁雄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陈宗善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陈宗善接过圣旨,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他偷眼瞧了瞧晁雄征,又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梁山好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圣旨上的字迹在他眼中模糊成一片,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快要蹦出胸膛。
“怎么?陈大人不识字?”晁雄征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陈宗善吓得一哆嗦,连忙摇头,颤抖着声音开始读圣旨。
圣旨的内容无非是歌功颂德,然后劝降梁山好汉,承诺给予官职和赏赐。
然而,圣旨中对梁山好汉的称呼,却让陈宗善越读越心惊,也让帐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山泊一干草寇……”
陈宗善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他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晁雄征,却发现晁雄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圣旨读完,帐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只有帐外越来越清晰的喊杀声,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草寇?!”李逵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怒吼一声,一把抽出腰间的板斧,就要朝陈宗善砍去。
“铁牛!住手!”林冲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李逵。
李逵挣扎着,怒吼道:“哥哥!这狗官竟敢辱骂我们!让我砍了他!”
林冲死死地拉住李逵,低声道:“铁牛,稍安勿躁,听哥哥的!”
李逵虽然暴躁,但对林冲却十分敬重,他喘着粗气,恨恨地瞪着陈宗善,手中的板斧却放了下来。
陈宗善吓得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随时都可能被这些凶神恶煞的梁山好汉撕成碎片。
晁雄征缓缓站起身,走到陈宗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陈大人,这圣旨,你看……”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宗善身上,“这圣旨,怕是有些不大妥当啊……”
“不大妥当?”陈宗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跪到晁雄征脚下,抱着他的腿哀求道,“太子爷,这、这都是皇上的意思,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啊!太子爷饶命,太子爷饶命啊!”
晁雄征厌恶地皱了皱眉,一脚踢开陈宗善,冷冷地说道:“这圣旨是真是假,是何用意,我自会分辨。来人啊!”
“在!”石勇应声而入。
“石勇,你带几个人,护送陈大人去青州,交给梁王殿下处置。”晁雄征指着瘫软在地上的陈宗善,语气冰冷。
“遵命!”石勇一挥手,几个士兵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陈宗善拖了出去。
陈宗善的惨叫声在帐外回荡,帐内却是一片死寂。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哥哥,你这是作甚?”李逵终于忍不住了,瓮声瓮气地问道,“这狗官辱骂我们,就该一刀杀了,送去青州作甚?”
晁雄征瞥了李逵一眼,淡淡地说道:“杀了他,脏了我们的手。这圣旨是真是假,是何用意,自有梁王殿下定夺。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哥哥说的是……”林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是,哥哥,万一梁王殿下真的要招安,我们该怎么办?”刘唐忧心忡忡地问道。
晁雄征笑了笑,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梁山好汉,岂是任人摆布的?”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众人听了,心中都安定了不少。
“好了,都散了吧。各自回去准备,随时准备迎敌!”晁雄征一挥手,结束了这次议事。
众人纷纷散去,帐内只剩下晁雄征和几个心腹将领。
“史文恭、鲁智深、秦明、韩存保、李从吉、张开!”晁雄征一一叫出这些人的名字。
“在!”六人齐声应道。
“你们六个,即刻起担任新整编兵马的万夫长,务必尽快将队伍整合完毕,随时待命!”晁雄征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遵命!”六人再次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李俊,穆弘。”晁雄征又看向了另外两人。
“在!”李俊和穆弘上前一步,躬身应道。
“你们两个,带上几个兄弟,秘密下江南一趟。”晁雄征的声音压低了几分,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下江南?”李俊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哥哥,下江南作甚?”
“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你们务必亲手交给方百花。”晁雄征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李俊,“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李俊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收好,心中却更加疑惑了。
“哥哥,这……这方百花是何许人也?为何要给她送信?”
“她是方腊的妹妹,”晁雄征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你们不仅要送信给她,还要把她带回来。”
“带回来?”李俊更是不解了,“哥哥,这江南路途遥远,而且人生地不熟,万一……”
“万一遇到麻烦,就说是我让你们去的。如果遇到方腊的人,可以亮出我的信物。”晁雄征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李俊,“见玉佩如见我,他们自然会明白。”
李俊接过玉佩,入手温润,触感细腻,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蛟龙,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心中暗暗吃惊,这玉佩显然是晁雄征的贴身之物,如今却交给了自己,可见对自己的信任。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不辱使命!”李俊郑重地说道。
穆弘也拍着胸脯保证道:“哥哥放心,有我在,保证把方姑娘安全带回来!”
晁雄征点了点头,又叮嘱道:“江南不比北方,你们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鲁莽行事。安全第一,任务第二。明白了吗?”
“明白!”李俊和穆弘齐声应道。
夕阳西下,将梁山染成一片血红。
李俊和穆弘带着几个兄弟,悄悄离开了梁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营帐内,烛火摇曳。
晁雄征站在地图前,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燕青,武松……”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某种序曲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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