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医馆里来了很多猫。”
“那我应该是见过的，白白的那一只？好像还有只三花？”
城寨里的人都在艰难度日，更何况是猫。
白孟妤住了这么多年，见过的猫满打满算加在一起不超过十只。
很多时候可能是前一天才见着，第二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地方了。
在林杰森偶然见过第一只猫之后，他就在医馆的门旁添了一只小碗。
吃不完的鱼丸和边角料放在里面，让那小碗一直维持满满当当的状态。
一只小猫吃上两三天之后，城寨里的猫猫们都知道了这个突然开启的小饭堂。
一只小碗激增到了四只。
胆子大的小猫，甚至开始在医馆里留宿。
比如那只白猫和三花，但是更多的，都是吃完了就走，保持着对人的警惕心。
“嗯……那是小白和小花。”
听到这个称呼，白孟妤突然偏头去看他的脸。
毕竟很多情况下，“小白”都是对她的简称。
但是林杰森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称呼错位。
白孟妤撇嘴笑话他：“这位城寨新降临的猫猫之神，名字取的可真烂。”
前方好像有忽明忽暗的火焰，吸引了白孟妤的目光。
反正是闲来无事，白孟妤便追寻着火光走了过去。
在一处桥下的路口边，见到了一位阿婆。
看着她身旁放置的佛龛、供香、烛火，白孟妤明白了阿婆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却还是觉得奇怪。
“阿婆，这么晚了还不收摊啊？再多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这种生意一向昼伏夜出，到了后半夜人烟稀少的时候，也该休息了。
林杰森从后面跟上来，觉得大半夜遇到这位这样一位老人，怪慎得慌的。
便听得阿婆像白孟妤答话：“往常这个点是不在，可是今天多等一时，自会有有缘人上门啊。小姐，你最近生活不顺、血光缠身，是有小人在前妨你啊。要不要老婆子我帮你去霉运，打小人？保证未来顺顺当当，叫他自食其果。”
这其实也算得上是地方习俗，传统手艺了。
但是林杰森是外头来的，没见过，感觉这阿婆说的虽准，但也神神叨叨的。
他拉着白孟妤想走：“走吧，事在人为，不要轻信这些，都是骗人的。”
阿婆听了这话眉毛一竖，伸手在自己身旁的家伙事上拍了拍：“说什么呢？老婆子我在这一片有证有名，正规的！”
林杰森定睛看去，那好像还真是什么牌照一类的东西，做神婆也要持证上岗吗？
他还要再说什么，白孟妤却已经正正当当地坐在了阿婆面前，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小人纸。
“生辰八字啊、姓名啊，写在上头，若是有照片就更好了。”
白孟妤却推回去：“不写可以吗？那个名字，在这儿。”
她指的只是自己的胸口。
阿婆眼含深意的望了她一眼，烧了黄纸：“也能做，你可要仔细想着他的脸。”
阿婆拿起鞋底，当着白孟妤的面，一下下落下，口中念念有词：“打你个小人头，打到你有气冇定透，打你个小人手……”
林杰森就望着白孟妤的眼神，一直死死的盯着那张小人纸。
看着它被打的穿心肚烂。
被火光映衬的脸上，缓缓升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做完这最后一单，阿婆便收拾物件，准备“下班”了。
白孟妤想将钱夹里的所有钞票都给她，阿婆却仍旧只是指着一边的牌子：“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绝不多收你的。”
“我没想到，你会信这些……”
林杰森觉得这和往日他看到白孟妤的形象大相径庭。
白孟妤却笑得无所谓：“眼下这个情况，只要能让我痛快，信信又何妨？”
就算只是起个心理安慰，对于白孟妤来说，也足够了。
一直沉闷的心情松快了许多。
林杰森见状，便没有多说什么。
他打开医馆的门锁，铁门撞击的声音才响起来，就有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角落里探头探脑的出来打量。
见是林杰森本人，尾巴翘的高高的，一路跑过来，围着他的脚边喵喵叫。
林杰森一手拖一个，逐个的叫它们的名字：“小花、小白……”
身后有另一只脑袋凑过来，也显得毛茸茸的：“叫它，还是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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