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岛,初中操场。
说是操场,其实就是一片相对平坦的地方,地上都是碎石子,一个破旧的木头篮球架子,架子下面用两块大石头压着。
孩子们横七竖八的站成一排又一排,时夏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
“排个队磨磨蹭蹭。”
“第五列,第九个!”
石头子破空袭来,正中第五列第九个学生的膝盖。
“没骨头吗?不会站?”
这名学生眼神不服气,但又不敢真的闹什么,不情不愿的站好了。
时夏尽收眼底。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我也不需要你们服气,你们知道为什么么?”
下面十几岁正是青春反抗的孩子们,眼神桀骜,鼻孔朝天的看着时夏。
“因为你们打不过我!”
“因为你们拿我无可奈何!”
“因为你们手中那套对付别人的招儿在我这统统不好用,所以不服气,憋着!”
时夏赤裸裸的炫耀和嘲讽,让一群孩子的反骨都痒痒了。
太阳高悬,火辣辣的太阳落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
时夏偏要这群孩子站在阳光之下,哪个站的不好或者歪了一点点,她手里的石头子就会精准的扔出去。
有的孩子想跑,想着这么多人一起跑,时夏根本拦不过。
结果,突突突的枪声在耳边炸响,吓得一群孩子抱头鼠窜。
“以为法不责众?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开枪?”
“真不好意思,就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这几个领头跑的都带上来,在我身边站着,让大家看看清楚是谁一败涂地。”
被分配给时夏的三十名帮手,带着几个孩子上来,他们昂着头,依旧不服气。
“有能耐你打我身上!”
时夏看向喊话的男孩,啧啧啧的围着他走了一圈儿。
“你还真说对了,我是不能打你身上,不过你也知道,枪法这件事,有时候会失手,你要是能承受这个失手,你就跑好了。”
“还有,你是不是觉得你站在这里很骄傲?”
“呵呵,真天真!”
“来人,上刑!”
一句来人上刑,吓得男孩高喊。
“你敢!你敢动手,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有,时夏同志,你随便!”
一名和男孩有五分像的男子站了出来,高举手臂呐喊着:“儿子,爸爸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
男孩:“……”
一位爸爸喊,好多位爸爸都被炸出来了。
“儿啊,你要听话。”
“老三,爸爸这把老骨头实在是有心无力。”
“闺女…..你保重。”
一个个家长就好像最后一次见面一样,说的话一个比一个决绝。
孩子们心里多少有点慌了。
“为了奖励你们逃跑的精神可嘉,我奖励你们一人一只额头乌龟。”
“别动,画画的本领不是那么精湛,歪了可别怪我。”
时夏拿着毛笔开始在每个孩子的头上画乌龟。
孩子抗拒,想动,后面三十位帮手派上用场了。
对于十四五岁的少年,这样的惩罚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是奇耻大辱!
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被画乌龟的男孩咬牙切齿的盯着时夏,嘴里的吐沫准备发射。
“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
时夏精准判断,一掌砍在嗓子眼儿,男孩干呕一声,什么都咽下去了。
时夏嫌弃后退。
“来,给几位把鞋脱了,给你们做个足底按摩。”
麻酥酥的羽毛滑过,没有几个人能忍的住。
没一会,几个孩子就好像抽风一样扭曲起来,啊啊啊的又哭又笑,求饶停下。
“这才多一会,我头发还没给你们剃呢,你们说剃个什么字比较好?”
“煞笔?二傻子?还是奸臣?”
“没事儿,我都能学着来。”
时夏推着推子就过来了,几个都要笑抽筋儿的男孩,心里防线已经崩塌。
“不要,不要!”
“不要动我的头发!”
时夏眼神突然严厉。
“不要动你的头发?”
“那你为什么要动别人的头发,这件事的乐趣在哪里?”
“你来告诉我,说!”
一声质问,整个操场寂静无声。
那位朱晓红的母亲,眼泪无声落下,她那颗求死的心突然死灰复燃了,其实活着也还不错,最起码能看到如此解气的场面。
时夏随手扔掉推子。
转身。
“不分是非黑白,不辩对错真假,一刀切的闹,是虚伪至极的你们只为满足自己私欲的下贱!”
“恶心,下作!”
“一个个还自诩正义真理,一个个脑仁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子!”
“当推子落在自己的脑袋上,你们知道着急了,你刽子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一群只会欺负弱小的窝囊废!”
时夏睥睨直射人心的眼神,下面的孩子们无人敢和她对视。
她说到了他们最真实的地方。
“还有谁想跑?”
无人敢动。
“好,我知道你们不服气,知道你们一个个在心里计划着在后面怎么捣乱。”
“没关系,你们尽管计划,我时夏,来者不拒,专制不服!”
时夏背着手,几个台上的孩子被她放了下去,回归队伍。
“下面全体都有,成密集队形,站好!”
下面的队伍迅速整合,一百三十八人密集站好。
“很好,你们不是想心疼劳苦大众吗,我觉得这一点非常好。”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满足你们的一切需求,一定让你们好好体验一下劳苦的奔波。”
“全体都有,向后转,齐步走!”
时夏从讲台上下来,一挥手,三十名帮手跟上,带着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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