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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歪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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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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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的刀风裹挟着水牢的湿寒,像毒蛇吐信般直逼敖梦婷面门。敖梦婷仓促举刀格挡,两刃相撞的瞬间,她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刀柄涌上来,手腕发麻得几乎握不住刀,虎口被震出细密的血珠。她知道自己绝非玄清对手,借着后退的惯性往侧后方躲,可玄清的暗红袍角在昏暗中划过一道残影,人已如鬼魅般欺至近前——左手猛地扣住她持剑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节摩擦的“咯吱”声清晰可闻,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她的骨头。

“叛徒就该有叛徒的下场。”玄清的声音冷得像冰,吐字间带着尸腐的腥气。没等敖梦婷反应,她右手长刀突然调转方向,刀刃贴着敖梦婷的小臂往下滑,冰冷的金属触感擦过皮肤,先于疼痛传来。敖梦婷只觉一阵钻心的疼从手臂蔓延至全身,鲜血瞬间浸透黑袍袖口,顺着指尖滴落在石板上,溅起的血花落在玄清的黑袍下摆,像开了朵暗艳的花。她想挣扎,可玄清的手像烧红的铁钳,牢牢锁着她的手腕,连半分动弹的余地都没有。其实敖梦婷作为黑袍人早已经失去了痛觉,但是这种感觉确实来自心灵上的,甚至比肉体得疼痛还要强烈百倍。

“姑姑!你真要赶尽杀绝?”敖梦婷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尘往下淌,在下巴处凝结成泥点,滴落在地上的血泊里。她望着玄清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狠厉,突然想起小时候——玄清还不是拜尸教教主,会把烤得喷香的肉干塞给她,会用布条仔细包扎她摔倒时擦破的膝盖。可眼前的人,眼底只剩对权力的贪婪和对背叛的憎恨,那个疼爱她的姑姑,早被拜尸教的邪念吞噬得尸骨无存。

玄清冷笑一声,手腕猛地发力,长刀在昏暗里闪过一道寒光——“噗嗤”!刀刃利落斩断敖梦婷的右臂,断臂掉落在石板上,骨茬处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玄清一裙摆。敖梦婷惨叫一声,疼得浑身痉挛,冷汗瞬间浸透黑袍,黏在皮肤上,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过去。可玄清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左脚狠狠踩住她的膝盖,将她死死按在地上,膝盖骨被踩得生疼,敖梦婷疼得蜷缩起身子,却被玄清用刀背抵住胸口,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刀又朝着自己的左腿砍去。

“不——!”敖梦婷的哭喊撕心裂肺,在空旷的水牢里回荡,却只换来玄清更冷的眼神。又是一声闷响,左腿从膝盖处被斩断,温热的血顺着裤管流淌,在地上汇成一滩暗红的水洼,连石板缝里都渗满了血。她的身体失去支撑,重重摔在血洼里,残存的左臂和右腿还在无意识地抽搐,手指抠着石板,留下几道血痕,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无尽的绝望。

玄清蹲下身,用刀背挑起敖梦婷的下巴,刀尖擦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别急,”她语气里带着残忍的期待,“等我把你的四肢都斩了,再把你放进‘炼尸罐’里泡上三天三夜——罐子里的尸液能让你的骨头变得比钢铁还硬,到时候,你就是我最完美的战士,再也不会背叛我了。”说完,她抬手示意两个黑袍人上前,那两人拖着粗铁链,铁链在石板上拖拽的“哗啦”声刺耳至极。他们用铁链缠住敖梦婷的身体,不顾她的惨叫,将她拖到一旁的铁笼里锁好。敖梦婷躺在笼中,断肢处的血还在不断渗出,染红了铁笼的栏杆,意识渐渐模糊,只剩微弱的喘息,像风中残烛。

另一边,贺国安骑着巨鹿在黑袍人群中冲杀,大环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刀身裹着劲风,每一刀下去,都能劈开一个黑袍人的肩膀,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滴,在地上溅出点点血花。巨鹿的鹿角早已沾满了黑色的尸血,原本莹白的光泽被染成暗沉的红,连角尖都挂着碎肉。它的四条腿上布满了伤口,深可见骨的划痕里嵌着碎石和腐肉,每跑一步,伤口就被扯得生疼,蹄子踩在血洼里,发出“咕叽”的声响,却依旧不肯停下——它的眼睛盯着贺国安的后背,像在确认他的安全,只要贺国安还在,它就不会倒下。

一个黑袍人举着长刀从侧面袭来,刀风直逼贺国安的腰侧。贺国安侧身躲开,同时挥刀砍向对方的腰侧,可没等刀刃落下,另一个黑袍人突然从背后扑上来,双臂死死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嘴里还念叨着拜尸教的邪语。贺国安重心不稳,险些从巨鹿背上摔下去,他赶紧用手肘往后顶,重重撞在对方的胸口,黑袍人闷哼一声,却依旧不肯松手,反而用膝盖顶向贺国安的腿弯。

“巨鹿!”贺国安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巨鹿立刻会意,猛地扬起前蹄,朝着抱住贺国安的黑袍人踩去。黑袍人吓得赶紧松手,可还是被巨鹿的蹄子擦到了肩膀,“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惨叫着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被后面冲来的僵尸踩成了肉泥,黑绿色的尸液混着鲜血,在地上摊开一片污黑。

贺国安刚稳住身形,眼角余光就瞥见三只变异狼从暗处冲出来,朝着巨鹿的后腿扑去。那狼的眼睛泛着绿光,牙齿上沾着尸毒,一看就不好对付。他立刻挥刀砍向最前面的狼,刀刃划破狼的喉咙,黑绿色的血喷了他一脸,腥臭味直冲鼻腔。可另外两只狼已经咬住了巨鹿的后腿,锋利的牙齿直接撕开了皮肉,连骨头都露了出来。巨鹿疼得发出一声闷吼,身体踉跄着,前腿一软,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只能用头蹭着贺国安的腿,像是在道歉。

“巨鹿!”贺国安赶紧从巨鹿背上跳下来,蹲在它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脖子。巨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满是疲惫,却还是用舌头舔了舔贺国安的手心,像是在安慰他“我没事”。贺国安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咬了咬牙,将大环刀握得更紧,站起身,朝着围上来的黑袍人冲去——他要为巨鹿争取时间,哪怕只剩自己一人,也不能让这些人伤害巨鹿分毫。

柳乘风骑着变异马在人群中穿梭,那马是青灰色的,鬃毛被风吹得飘起,四肢修长有力,在狭窄的空间里也能灵活转身。柳乘风的长刀出手刁钻,专挑黑袍人的手腕和喉咙,每一刀都精准狠辣。一个黑袍人举刀砍向他的胸口,柳乘风弯腰躲过,同时长刀从下往上挑,刀刃擦过对方的喉咙,鲜血喷溅在变异马的鬃毛上,青灰色的毛瞬间被染红。变异马似乎被血腥味刺激到,鼻子里喷出粗气,不停地甩着尾巴,却依旧稳稳地托着柳乘风,没有乱冲乱撞,反而顺着柳乘风的力道调整方向,为他避开身后的攻击。

可战斗持续了太久,柳乘风的体力渐渐不支,手臂开始发酸,挥刀的速度慢了下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滴在马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一个黑袍人抓住这个破绽,从侧面绕到他身后,长刀朝着他的后背砍去。柳乘风察觉到时已经来不及完全躲闪,只能下意识地侧身,刀刃还是划到了他的肩膀,“嗤啦”一声,衣服被划破,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袖,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疼。

“乘风!”陆诗涵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搭箭拉弓,弓弦拉满,“咻”的一声,箭矢带着劲风,精准射中那个黑袍人的后背。黑袍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柳乘风趁机转身,长刀挥出,直接砍断了对方的手臂,断臂掉落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黑袍人惨叫着倒在地上,柳乘风朝着陆诗涵点了点头,又骑着变异马冲了上去,可他的动作明显慢了许多,肩膀的伤口每动一下就扯得生疼,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只能靠意念支撑着。

于娟双手握着铁锤,铁锤有她半个人高,锤头裹着铁皮,砸下去时带着千钧之力。她朝着冲来的黑袍人挥锤,“咚”的一声,铁锤砸在对方的刀背上,黑袍人瞬间被震得虎口发麻,长刀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于娟趁机补上一锤,铁锤重重砸在对方的胸口,黑袍人当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她的变异牛跟在她身边,那牛通体棕黑,肌肉结实得像铁块,两只弯角泛着冷光,它用牛角顶向靠近的僵尸,几下就撞飞了两个,僵尸摔在地上,身体散成几块腐肉,黑绿色的尸液流了一地。

可于娟毕竟年纪大了,五十多岁的人,体力消耗得比其他人快得多。她挥着铁锤又砸倒一个黑袍人后,手臂突然一软,铁锤险些脱手,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扶住锤柄,才勉强稳住。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汗水混着灰尘,在脸上留下几道黑痕。她深吸一口气,刚要继续战斗,就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一只僵尸从暗处扑了上来,尖锐的指甲泛着青黑色的毒光,朝着她的脖子抓去。

“于姐!小心!”张羽在不远处看到,心一下子揪紧。他立刻举着盾牌冲了过来,用盾牌死死挡住僵尸的攻击。僵尸的指甲抓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黑绿色的尸液顺着盾牌往下流,滴在地上。张羽趁机挥斧砍向僵尸的脑袋,“咔嚓”一声,僵尸的头颅掉落在地上,黑绿色的尸液喷了他一身,腥臭味直冲鼻腔,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谢谢你,小张。”于娟喘着气,声音有些沙哑,她感激地看着张羽。张羽摇了摇头,举着盾牌挡在她身前:“于姐,你先歇会儿,我来挡住它们。”可话音刚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三只变异熊从通道口冲了过来,每只都有两米多高,浑身覆盖着黑色的毛发,爪子比刀还锋利,嘴里流着涎水,朝着他们扑来。那体型庞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整个通道,张羽只能握紧盾牌和板斧,双脚分开,稳稳站在地上,严阵以待。

最前面的变异熊朝着张羽扑来,巨大的爪子带着劲风,直逼他的胸口。张羽赶紧用盾牌挡住,“嘭”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连连后退了三步,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膝盖处的裤子被磨破,渗出血来。变异熊见状,又朝着他的肩膀咬来,张羽赶紧挥斧砍向熊的鼻子,斧头砍在熊的鼻子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变异熊疼得发出一声怒吼,后退了两步,鼻子里流着血,眼神却更凶了。

可另外两只变异熊已经绕到了张羽的侧面,朝着于娟扑去。于娟刚要举起铁锤,就被一只熊的爪子扫中肩膀,瞬间被拍倒在地,铁锤也飞了出去。张羽赶紧转身,用盾牌挡住其中一只熊的攻击,同时挥斧砍向另一只熊的腿。“咔嚓”一声,熊的腿被砍中,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它惨叫着倒在地上,却依旧挣扎着想要扑上来,爪子在地上抓出几道深痕。张羽刚要补上一斧,最开始的那只变异熊又朝着他的后背扑来,他只能硬生生承受这一击,被撞得趴在地上,盾牌也飞了出去,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几乎喘不过气。

“小张!”于娟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去帮张羽,却被另一只熊拦住。就在这危急时刻,汉唐突然从侧面冲了过来,他的电子眼闪烁着蓝光,精准锁定变异熊的眼睛。他纵身一跃,匕首精准地刺进了变异熊的眼睛,黑绿色的血瞬间喷了他一脸。变异熊疼得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倒在地上抽搐起来,爪子还在不停地挥舞。

“张哥,你没事吧?”汉唐扶起张羽,他的机械手臂还在微微颤抖——刚才冲过来时,他的胳膊被熊爪划了一下,机械外壳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线路,火花时不时冒出来。张羽摇了摇头,捡起盾牌和板斧,胸口的疼让他忍不住皱眉:“我没事,谢谢你,汉唐。”汉唐点了点头,转身又朝着围上来的黑袍人冲去——他的电子眼显示,自己的能量已经不足三成,可他不能停下,如果连他都倒下了,其他人就真的没希望了。

陆诗涵骑着乐乐在人群中穿梭,乐乐的体型比成年老虎还大,漆黑的毛发在昏暗里几乎要与阴影融为一体。陆诗涵左手握着长弓,右手搭着箭矢,眼睛紧紧盯着冲来的黑袍人。她深吸一口气,弓弦拉满,“咻”的一声,箭矢带着劲风,精准射中一个黑袍人的手腕。黑袍人手里的刀“当啷”落地,他惨叫着后退,手腕处的血不停地往下流。乐乐则配合着她,时不时扑向靠近的僵尸,锋利的爪子直接将僵尸的胸膛抓开,黑绿色的尸液溅在地上,腐肉散落一地。

可黑袍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陆诗涵刚射倒一个,就有两个新的黑袍人冲了上来,他们举着长刀,朝着乐乐的腿砍去。乐乐赶紧躲开,却还是被刀刃划到了后腿,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它的毛发。陆诗涵心疼不已,她加快搭箭的速度,箭矢一支接一支地射出去,很快就用完了背上的箭囊。她赶紧从背包里掏出备用的箭矢,可没等她搭箭,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扑棱”声——一只长着翅膀的变异鸟俯冲下来,那鸟的翅膀上覆盖着鳞片,爪子泛着寒光,直接朝着她的脑袋扑来。

“乐乐!”陆诗涵急喊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乐乐立刻抬起头,猛地纵身一跃,一口咬住了变异鸟的翅膀。变异鸟疼得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翅膀用力挣扎,想要挣脱乐乐的嘴。乐乐死死咬着不放,用力甩了甩头,将变异鸟摔在地上,然后用爪子狠狠踩住它的胸口,直到变异鸟不再动弹,翅膀还在微微抽搐。

陆诗涵松了口气,刚要继续搭箭,就看到玄清朝着自己冲来。玄清的刀风带着致命的杀意,直逼她的胸口,那速度快得让她几乎反应不过来。陆诗涵赶紧从乐乐背上跳下来,侧身躲开,可玄清的刀还是划到了她的胳膊,“嗤啦”一声,衣服被划破,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滴在地上。乐乐见状,立刻挡在陆诗涵身前,朝着玄清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爪子在地上刨着,留下几道深痕——它知道,自己必须保护好陆诗涵,绝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不知死活的畜生。”玄清冷笑一声,长刀朝着乐乐的脑袋砍去。乐乐赶紧躲开,可还是被刀刃划到了耳朵,鲜血顺着耳朵滴落,滴在陆诗涵的手上,温热的触感让陆诗涵心一紧。乐乐疼得发出一声闷吼,却依旧不肯后退,反而朝着玄清扑去,想要咬住她的胳膊。玄清侧身躲开,用刀背朝着乐乐的肚子砸去,乐乐被砸得后退了两步,却还是挡在陆诗涵身前,不肯让开。

汉唐握着匕首,身形灵活地在黑袍人间穿梭。他的电子眼闪烁着蓝光,能精准捕捉到黑袍人的动作破绽,哪怕对方只是手指微动,他都能预判出攻击方向。一个黑袍人举着长刀从正面袭来,汉唐侧身躲开,同时匕首从下往上刺,直接刺中对方的喉咙。黑袍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在地上,鲜血从喉咙里涌出来,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可黑袍人的数量实在太多,汉唐刚解决一个,就有三个黑袍人从不同方向围了上来。左边的人举刀砍向他的腰,右边的人用刀刺他的腿,后面的人则朝着他的后背扑来。汉唐只能不停地躲闪,身体像陀螺一样旋转,匕首在手中翻飞,时不时刺向对方的要害。一个黑袍人从背后袭来,汉唐赶紧弯腰,匕首从腋下划过,刺中对方的腰侧,黑袍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另一个黑袍人趁机挥刀砍向他的肩膀,汉唐只能用手臂挡住,刀刃划开了他的机械外壳,露出里面的线路,火花瞬间冒了出来,电流“滋滋”的声音刺耳至极。

汉唐吃痛,机械关节传来一阵僵硬感,可他依旧没有停下动作,反手将匕首刺进对方的胸口。第三个黑袍人见同伴倒下,吓得连连后退,转身想要逃跑。汉唐趁机冲上去,匕首从背后刺中对方的喉咙,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袍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线路已经受损,电流“滋滋”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汉唐抬手抹去脸上的黑血,机械关节转动时发出“咔嗒”的滞涩声响。他的电子眼扫过四周,至少还有二十个黑袍人围拢过来,手里的长刀在昏暗里闪着冷光,更远处,几只变异蝙蝠正从水牢顶部的裂缝里钻出来,翅膀扑棱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让人头皮发麻。

“汉唐!左边!”贺国安的吼声突然传来。汉唐立刻转头,只见一个黑袍人举着短斧从侧面袭来,斧刃带着破风的锐响。他侧身躲闪的同时,匕首反手刺出,精准扎进对方的肋骨缝里。黑袍人闷哼一声,短斧脱手,汉唐顺势抽出匕首,又补上一刀,对方才软软倒在地上。可没等他站稳,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只变异蝙蝠扑到他的肩膀上,尖锐的牙齿咬穿了机械外壳,线路被扯断的瞬间,汉唐的左臂突然失去控制,垂在身侧。

“该死!”汉唐低骂一声,用右手的匕首刺向蝙蝠,蝙蝠惨叫着掉落,翅膀还在地上抽搐。他低头检查左臂,线路已经烧成焦黑,电子眼的蓝光也暗了几分,能量储备只剩下两成。可他没时间休整,三个黑袍人已经扑到近前,长刀同时砍来,刀风将他的头发吹得乱飞。

就在这时,柳乘风骑着变异马冲了过来。他忍着肩膀的剧痛,长刀横扫,逼退了两个黑袍人,同时朝着汉唐喊道:“我来帮你!”变异马配合着人,前蹄扬起,狠狠踹向第三个黑袍人的胸口。黑袍人被踹得连连后退,汉唐趁机冲上去,匕首刺中对方的喉咙,解决了威胁。

“谢了。”汉唐喘了口气,左臂依旧无法动弹,只能用右手握着匕首,背靠着柳乘风,形成防御姿态。柳乘风苦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都是兄弟,说什么谢。只是……我们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他的目光扫过四周,黑袍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僵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连铁笼里的变异凶兽都开始焦躁地撞着栏杆,整个水牢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娄子豪靠在铁笼边,看着眼前的惨状,指甲深深抠进掌心。他的胸口还在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刮肺,可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他目光扫过地上的武器,看到一把掉落的短刀,便用残存的力气爬过去,手指刚碰到刀柄,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咬着牙,将短刀握在手里,挣扎着站起来,朝着最近的一个黑袍人冲去——哪怕只能拖延一秒,也要为同伴们争取时间。

那个黑袍人正举着长刀砍向于娟,没注意到身后的娄子豪。娄子豪用尽全身力气,将短刀刺进对方的后背。黑袍人惨叫一声,转身挥刀砍来,娄子豪赶紧躲开,却被对方的刀柄砸中胸口,瞬间被砸倒在地,短刀也飞了出去。他咳出一口血,却依旧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眼神里满是不甘。

“子豪!”于娟见状,红了眼眶。她捡起地上的铁锤,朝着黑袍人挥去,“咚”的一声,铁锤砸在对方的脑袋上,黑袍人当场倒地。于娟赶紧跑过去,扶起娄子豪,声音哽咽:“傻孩子,谁让你冲上来的!”娄子豪笑了笑,嘴角带着血迹:“于姐……我不能……看着你们……拼命……”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于娟抱着他,将他护在身后,举起铁锤,眼神坚定地看着围上来的黑袍人——她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好娄子豪。

张羽举着盾牌,挡在众人身前。他的板斧已经卷了刃,盾牌上布满了划痕,身上的伤口渗出血来,染红了衣服。一只僵尸扑了上来,张羽用盾牌将它推开,同时挥斧砍向它的脖子,僵尸的头颅掉落在地上,黑绿色的尸液喷了他一脸。可更多的僵尸涌了上来,它们的指甲泛着毒光,牙齿上沾着腐肉,朝着张羽扑来。张羽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酸,每一次挥舞盾牌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可他不能退——他身后是昏迷的娄子豪,是受伤的汉唐,他必须守住这道防线。

“张哥,我来帮你!”陆诗涵跑了过来,她手里已经没有箭矢,只能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僵尸的眼睛砸去。乐乐跟在她身边,时不时扑向靠近的僵尸,爪子将僵尸的胸膛抓开,黑绿色的尸液溅在它的身上,却依旧不肯后退。陆诗涵砸倒一个僵尸,刚要去帮张羽,就看到玄清朝着于娟冲去——于娟正护着娄子豪,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于姐!小心!”陆诗涵急喊一声,同时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朝着玄清扔去。玄清侧身躲开,铁棍砸在铁笼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她转头瞪着陆诗涵,眼神里满是杀意:“碍事的小丫头,先解决你!”说完,就朝着陆诗涵冲来,长刀带着致命的狠劲。

乐乐立刻挡在陆诗涵身前,朝着玄清扑去。玄清冷笑一声,长刀挥出,砍在乐乐的背上,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它的黑毛。乐乐疼得发出一声闷吼,却依旧死死咬住玄清的袍角,不让她靠近陆诗涵。陆诗涵趁机捡起地上的短刀,朝着玄清的腿刺去,玄清赶紧躲开,却被乐乐缠住,一时无法脱身。

贺国安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紧。他挥刀砍倒身边的两个黑袍人,朝着玄清冲去:“玄清!你的对手是我!”大环刀带着劲风,直逼玄清的胸口。玄清只能松开乐乐,转身格挡,两刃相撞,火星四溅。贺国安的肩膀还在疼,尸毒已经蔓延到手臂,让他的动作慢了几分,可他依旧拼尽全力,每一刀都带着必死的决心。

“人类,你以为你能赢我?”玄清冷笑,长刀挥舞得越来越快,“今天,你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她的刀风越来越狠,贺国安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可他没有后退,反而更加勇猛——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一旦他倒下,所有人都没了希望。

战斗越来越惨烈,水牢里的血越积越多,连石板都变得湿滑。汉唐的能量已经不足一成,左臂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用右手的匕首勉强抵挡;柳乘风的肩膀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半边衣服,挥刀的速度越来越慢;于娟抱着昏迷的娄子豪,靠在铁笼边,铁锤已经举不起来,只能用身体护住娄子豪;张羽的盾牌被僵尸抓得稀烂,板斧也掉在了地上,只能用拳头和僵尸搏斗,脸上身上满是伤口;陆诗涵的手臂被玄清划了一刀,短刀也飞了出去,只能和乐乐一起,靠着铁笼抵挡;贺国安和玄清打得难解难分,两人都受了伤,却依旧不肯停下,大环刀和长刀碰撞的声音在水牢里回荡,带着死亡的节奏。

水牢鏖战

玄清的长刀裹挟着破风锐响,斜斜劈向贺国安的右臂。“嗤啦”一声,铁甲应声开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血花。贺国安闷哼着惨叫,握大刀的手再也使不出力气,厚重的刀身“当啷”落地,刀柄还在微微震颤。玄清足尖一点地面,身影如鬼魅般欺近,长刀翻转,冰凉的刀背死死抵住贺国安的脖颈,刀刃的寒气顺着衣领钻进皮肉。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猩红瞳孔里满是戏谑:“可恶的人类,挣扎到最后,不还是输了?”

贺国安喉间滚出粗重的喘息,冷汗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可眼底的光却依旧如燃着的炭火般坚定。“想让我们屈服?做梦!”他突然沉肩发力,额头带着积攒的力道狠狠撞向玄清的面门。玄清猝不及防,鼻梁被撞得剧痛,踉跄着后退两步。贺国安趁机俯身,左手死死按住流血的右臂,右手在地上一捞,攥住一柄掉落的短刀,刀尖朝着玄清的心口猛刺过去。

短刀带着凌厉的杀意擦着玄清的衣襟掠过,玄清旋身避开的瞬间,长刀已如毒蛇吐信般反刺而出,“噗”地一声扎进贺国安的大腿。刀刃穿透肌肉的闷响格外刺耳,贺国安的身体骤然一僵,双腿发软几乎跪倒,鲜血顺着裤管汩汩渗出,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暗红。玄清上前一步,穿着黑靴的脚重重踩在他受伤的大腿上,骨头碎裂般的剧痛让贺国安痛呼出声,再也无法起身。她收回长刀,用刀背拍了拍贺国安的脸颊,语气冷冽如冰:“抓了你们的主心骨,剩下的人,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说罢便转身退到一旁,示意手下接管场面。

没了贺国安统筹指挥,众人顿时如散沙般陷入被动。黑袍人举着泛着冷光的锁链从四面围堵,锁链在空中甩出“呜呜”的风声,每一次缠绕都带着要锁断骨头的力道。僵尸们迈着僵硬的步子步步紧逼,腐烂的手指上指甲泛着青黑,还滴着浑浊的脓液,离得近了,便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拜尸教驯化的变异兽更凶,青灰色的皮毛下肌肉虬结,獠牙上挂着涎水,朝着人群龇牙低吼。

人群中,于娟双手紧攥铁锤,铁锤头还沾着之前砸烂僵尸头骨的黑血,她本想冲去帮贺国安,却被两个黑袍人缠住,锁链缠住锤柄,她咬牙发力往后拽,手臂青筋暴起;陆诗涵迅速从箭囊里抽箭搭在弓箭上,箭尖瞄准押着贺国安的黑袍人,可刚要拉满弓弦,身后突然扑来一只变异兽,她只能仓促转身,一箭射穿兽眼,变异兽痛得嘶吼,却依旧扑来,逼得她连连后退。

“别去!你打不过他们!”乐乐的声音带着哭腔,死死拽住陆诗涵的袖口,不让她再往前冲。陆诗涵看着贺国安被按在地上的模样,眼眶通红,箭尖却始终不敢乱射——水牢里人太多,怕误伤同伴,只能咬着牙收回弓箭,改用箭杆格挡黑袍人的锁链。

柳乘风双手握长刀,刀锋在昏暗中泛着冷光,他刚劈开一个黑袍人的锁链,身后的僵尸突然扑来,青黑的利爪直接划开他的肩头,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的伤口里鲜血直流。他闷哼一声,反手旋身,长刀带着惯性砍在僵尸的脖颈上,“咔嚓”一声砍断了僵尸的颈椎,可那僵尸依旧凭着尸气往前扑,腐朽的手掌险些抓到他的喉咙,他只能抬脚踹开僵尸,踉跄着后退两步。

张羽左手举盾牌,右手握斧子,盾牌刚挡住黑袍人刺来的短刀,斧刃已顺势劈下,将黑袍人从肩到腰劈成两半,黑血溅满盾牌。可还没等他喘口气,身后的变异兽突然冲来,巨大的头颅狠狠撞在盾牌上,盾牌发出“哐当”巨响,张羽只觉得手臂发麻,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在盾牌上,斧子也险些脱手。他死死顶住盾牌,后背却又被另一只变异兽抓伤,剧痛让他额头冒冷汗,却依旧不肯后退半步——他身后还躲着两个受伤的同伴。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场中最后反抗的汉唐也陷入了重围。他指尖悄然滑向腰间匕首,金属刀柄刚触到指腹,三个黑袍人已从三面扑来——一人死死扣住他的机械臂,一人用锁链缠住他的躯干,最后一人则猛地将他按向地面。即便汉唐的金属骨骼能扛住常人难以承受的力道,可黑袍人早有准备,特制的玄铁锁链缠了三圈,链节上的倒刺深深嵌进他外露的机械关节缝隙,逼得他动作骤然迟滞。

他想抽出匕首反击,可手腕被锁链勒得死死的,匕首从袖中滑落,刚落地就被一个黑袍人一脚踢开,刀尖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失去武器的汉唐虽仍在挣扎,金属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最终还是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众人尽数被擒,唯有躲在角落的娄子豪,趁乱蜷起身子假装昏迷。黑袍人检查时,他故意放缓呼吸,指尖却悄悄勾住脚边掉落的匕首,将刀柄藏进掌心,借着衣摆掩护,才侥幸逃过一劫。

玄清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押跪在地的众人,黑色的衣摆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她用长刀挑起贺国安的下巴,语气满是轻蔑:“早知如此,何必白费力气?乖乖归顺,还能少受点苦。”黑袍人们纷纷低头应和,声音整齐划一,显然都以为大局已定。

就在这时,一直靠在墙角的娄子豪突然睁眼,眼中燃着疯魔般的火光。他之前假装昏迷时,早已悄悄观察了四周——不远处的铁笼里,关着拜尸教最凶的变异凶兽,只要能打开铁笼,定能打乱玄清的计划。他强撑着浑身酸痛的身体,手指悄悄在地上摸索,摸到之前藏起的匕首,又摸到一柄掉落的长刀。他猛地起身,将匕首别在腰间,双手握长刀朝着铁笼冲去,嘶吼声响彻整个水牢:“拜尸教!今日便让我们同归于尽!”

玄清和黑袍人皆惊,玄清反应最快,厉声喊道:“拦住他!”可娄子豪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冲到了铁笼前。他双手握刀,狠狠劈向铁笼的大锁。“哐当”一声脆响,第一把锁被劈断,锁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他又挥刀劈向第二把、第三把锁,腰间的匕首随着动作晃动,却始终牢牢别在腰间——那是他留着最后的防身武器。

冲上去的黑袍人刚到近前,铁笼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只变异熊猛地冲了出来。它浑身覆盖着黑色的皮毛,体型比普通熊大了一倍,爪子如钢刀般锋利。它一爪拍在黑袍人的胸口,黑袍人瞬间被拍飞,撞在墙上后重重落地,还没等他爬起来,变异熊已扑上前,一口咬断了他的脖颈,鲜血溅得满地都是。

更多凶兽蜂拥而出:变异狼的速度极快,如一道黑影般扑向僵尸,獠牙直接咬断僵尸的脖颈,黑色的血液顺着狼嘴滴落;变异蜥吐着分叉的舌头,猛地喷出绿色的毒液,毒液落在黑袍人身上,瞬间冒出白烟,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被腐蚀得露出白骨;就连拜尸教驯化的变异兽,此刻也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动作。僵尸们更惨,不少直接被凶兽生吞活剥,有的被变异熊拍碎脑袋,有的被变异狼咬断四肢,水牢里顿时乱作一团,惨叫声、嘶吼声此起彼伏。

汉唐眼中红光微闪,机械关节在锁链束缚下悄悄调整角度——对他的金属躯体而言,破解这类物理锁具本就易如反掌。只听“咔嗒”一声轻响,他腕间的液压装置精准顶开锁链卡扣,缠绕的铁链瞬间松散落地。他俯身捡起地上的匕首,刀刃划过同伴的锁链时稳如机械校准,不过两息便解开了身边三人的束缚。

陆诗涵刚获自由,立刻翻身扑向墙角,将散落的弓箭与箭囊抓在手中。她余光瞥见一个黑袍人举刀朝贺国安后心劈来,当即抽箭搭弦,箭尖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冷光,“噗”地穿透黑袍人的喉咙。那人捂着脖子倒地时,陆诗涵已冲到贺国安身边,与汉唐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安叔,撑住!我们先撤!”贺国安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咬牙点头,被两人半扶半架着往暗巷方向退去,此刻唯有先脱离险境,才能谈后续的疗伤。

柳乘风找回自己的长刀,刀锋横扫,将两个冲来的黑袍人逼退;张羽则捡起盾牌和斧子,盾牌护住受伤的于娟,斧子劈向扑来的变异兽,斧刃砍在兽背上,带出一串血珠。于娟也重新握住铁锤,趁变异兽吃痛的瞬间,一锤砸在兽头,将兽头砸得稀烂。

众人借着凶兽制造的混乱,扶着受伤的贺国安,在角落里找到了力竭倒地的娄子豪——他之前劈锁时用尽全力,此刻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手臂上被铁笼划伤了好几道口子,腰间的匕首也在冲过来时掉落了。众人一起躲进了水牢深处的暗巷里,那里堆满了废弃的铁桶,铁桶之间的缝隙刚好能容下他们。陆诗涵将弓箭架在铁桶缝隙处,警惕地盯着外面;张羽则举着盾牌挡在巷口,柳乘风的长刀、于娟的铁锤、汉唐的匕首都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外面的厮杀声还在继续,可这里暂时安全,也为他们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贺国安靠在铁桶上,看着身边紧握武器的众人,声音沙哑:“多亏了子豪,不然我们今日恐怕真要栽在这里。”娄子豪虚弱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汉唐的手背——刚才汉唐特意将匕首塞回了他手中。陆诗涵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将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眼神坚定:“等我们恢复力气,就趁机冲出去,绝不能让拜尸教好过!”众人纷纷点头,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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