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英告诉奶奶:“我觉得这两个镯子有点不一样,虽然看上去表面相同,可实则分量差得不少。”说着,她又抽出腰里的匕首对奶奶说:“奶奶,我想把它们切开看看,到底里边有什么区别。”奶奶点头允许,梁红英先把手腕上的那个镯子剁开,映入眼帘的是里面白色的基底。梁红英这才明白,为什么两个镯子分量相差这么多。奶奶也很惊讶,拿过来看了看说:“这是个包金镯子,不是纯金的。”她又拿起原来的镯子在手里掂了掂,说道:“孩子,这是个纯金的,单看这分量就可断定。”
这就让人疑惑了:原来棺材里放的首饰都是假的,这是谁干的呢?小丁之前的提示有道理,虽然不是最近有人所为,但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至于具体时间,梁红英无法判断,她必须好好调查调查。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不光是证明她和母亲身份的问题,如果很久以前就有人这样操作,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有更重大的阴谋在里面?
就在这时候,外边的丫鬟喊起来:“大太太您来了!我去给您通报一声!”梁红英一听很诧异:大太太怎么来了?还没等丫鬟通报,大太太就走进了屋里。她一进门看到梁红英,一点没觉得奇怪,反而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梁红英!,你一回来就到老太太这里‘报功’来了?”接着,大太太给老太太行了个礼,得意洋洋地说:“母亲,想必这丫头已经告诉您了吧?这一次我们去,可是收获满满——彻底揭穿了那‘狐狸精’的真面目!她就是个骗子,棺材里躺着一具尸体,她根本就不是五太太!老人家,这一点您该清楚了吧?”
老太太听了之后没说话,就在这时候,外边又走进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曹月红。她一进屋就先给奶奶行礼,行完礼之后冷笑着说:“梁红英,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是称呼你‘妹妹’,还是称呼你‘骗子’?当着我奶奶的面,你就别继续蒙骗曹家的人了,刚回来就跑这里来行骗,是不是?”
曹月红又对奶奶说道:“在坟上奶奶您没看到!她们母女两个多么狼狈,要不是我爹护着她们,这两个骗子早就被太太们赶跑了!”大太太接着说道:“母亲,我有句话想跟您商量商量。”老太太始终皱着眉,不明白这娘俩来是什么意思,没说什么,只听大太太继续说:“正平被她们迷惑得太深了,整个人都拔不出来。老人家,您是明白人,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她用手指着曹月红说:“您看,现在月红已经长大了,家里大部分买卖都由她经手。要是她放手不管,或者另起炉灶,曹家的整个产业就会垮台啊!”老太太一听,双眉一挑,还是没明白大太太的意思。大太太看到老太太的表情,嘿嘿一笑说:“母亲您别着急,我的意思您还没听明白。这些年,我们操多大心、费多大力气,都没有怨言,可月红这孩子受不了的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老爷却把她当掌上明珠;而真正为曹家立大功、撑门面的人,他却不放在眼里,这怎不让孩子寒心?”
“我经常劝月红,跟长辈不能这么计较,吃点亏、受点委屈没什么,在我的劝解下,孩子才一直忍着委屈,还在为曹家效力。可正平糊涂啊!他作为家长,一碗水都端不平。老太太,您可不是糊涂人,可得把这件事情摆平了!”
老太太听了之后,目光扫视了她们一眼,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梁红英,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月红这孩子不错……”说到这里,老太太就停住了话语。梁红英在旁边听着,心里清楚:大太太这是来“逼宫”的,她绝不可能是闲逛逛、来问候一下老太太,肯定是别有用心,为了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梁红英看到奶奶,表情为难,大太太在一旁等着她表态。老太太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可您不知道,正平这么多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自己的血脉、没有亲生的孩子。虽说月红是他收养的,从小养大,也算曹家的传承人,但谁不想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呀?”老太太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时候大太太的目光却是阴冷无比。梁红英看着奶奶流泪,心疼无比,便走过去站在了奶奶身边。曹月红也把凶狠的目光投过来,母女俩对视了一眼。大太太继续说:“您是不是还觉得这梁红英是他的亲生女儿?您还这样认为?事实已经证明了,棺材里有一具尸体,这梁红英根本就不是什么五太太的女儿!全府的下人们都见证了,我们几个太太也都在场。老太太,您是曹家的权威,就应该宣布废除这个谎言,告诉大家五太太已经去世的事实,让大家别再节外生枝,尤其是别让正平再心存幻想了!”
“他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做他曹家的老爷比什么不强?外边的买卖由月红打理,我操持着家里的内务,他轻轻松松研究他的酒、把那张秘方保护好,将来传给月红,咱们曹家就能一片吉祥了,别再被别人蒙蔽了,行不行?”大太太说到最后,几乎是用谴责的口气,连老太太的身体都跟着一抖一抖的,仿佛一个老师在训斥学生。她表面喊着“母亲”,那气势却一点不像对待长辈,反倒像对待下人。
梁红英实在忍受不了,她们这样对待奶奶的态度,本来之前都已经说好的,怎么大太太又跑到这里来逼迫奶奶?看起来,她们母女俩是一天都容不下我和母亲了。梁红英心想:不行,我不能让奶奶受这样的委屈!她们嘴上把奶奶当权威,实际上是在威逼利诱,我怎么能让奶奶受这种欺凌?
梁红英一挺胸站出来说:“大娘,您别这么说!我们母女两个是真是假,还没定论。您虽然见到了所谓‘铁证如山’的尸体,但那具尸体是不是我母亲的尸骨,还有待证实。您就别以这尚未确定的理由逼我奶奶了!”
大太太一听,三角眼瞪了起来:“怎么着?老太太没说话,你敢这样反驳我?别说再给你十几天时间,就是再给你十几年的时间,你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来!铁证如山,你改变不了现实!我也就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暂且容忍你十几天,让老爷把这道理想清楚,你还以为我真的相信你能找到什么证据吗?”
梁红英笑了笑说道:“大娘,您别说得这么绝对,事情总会有转机的。别说半个月以后我能找到证据,就是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证据——虽然还不是很全面,但足以证明这里面有诈、有鬼!”
大太太一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找到什么证据了?刚回来就有证据了?”梁红英点了点头说:“刚刚我奶奶也看到了,她可以给我作证。”说着,她“唰”地一下,将用匕首剁开的那个镯子放在掌心里,让大太太看。大太太皱着眉看了一眼说:“怎么着?这是什么东西?”
曹月红也凑过来看了看,疑惑地说:“一个镯子?这里面是白色的基底,是包金的吧?这能说明什么?”梁红英笑了笑说道:“好啊,月红,你还真看得出来,知道这是包金的。我请问你,大娘——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父亲准备了一包首饰陪葬,大伙应该都知道吧?”
大太太点了点头:“知道啊,这谁不知道,一包金首饰!老爷还在首饰上刻了‘爱妻梁诗涵’这几个字呢!东西已放到我那里!”梁红英马上把手里的镯子翻过来,让她看上面的字,接着问道:“您看,我父亲给我母亲陪葬的镯子,都是这种镀金的吗?”
大太太猛然间皱了一下眉,冷着脸说道:“谁知道呢?以她那样的身份,给她用镀金的就不错了!”
梁红英“唰”地一下打开随身的包,把里面的真首饰都拿了出来,“啪”地一下堆在桌子上,说道:“看到没有?这才是我父亲给我母亲陪葬的首饰,个个都是真金、足金的!”她拿出来之后,大太太看到上面的字,果然都刻着“爱妻梁诗涵”几个字,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这……这是哪里来的?”
梁红英笑笑说道:“多年以前,有个盗墓贼把这包陪葬品盗了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个盗墓贼,我母亲才没被憋死在棺材里头,后来我鲁班爷爷才把她救了出来。这包首饰就是当时盗墓贼从棺材里拿走的,恰巧又被我找了回来。而我们今天从棺材里见到的那包首饰,都是镀了一层金的假首饰!这个镯子就是我从棺材里拿出来的那个,你那一包回去也可以验证一下,是不是真金的!”
大太太当时就愣住了:“这……这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说不定你父亲当年给她用的就是这种镀金的镯子!”老太太这时候开口说道:“行了,大儿媳,你就别犟了。当初那些陪葬的首饰里,还有我赠给诗涵的镯子,正平也在上面刻了这几个字,那都是足金的镯子。这里面的每一件首饰,都是货真价实的足金,正平能给她用这种镀金的东西陪葬吗?他们俩的感情那么深!”
大太太一听,半天哑口无言。曹月红不服气地说:“这能证明什么?凭这就能证明棺材里的尸体不是五太太吗?”梁红英毫不相让地说:“我知道,单靠这包首饰确实证明不了,但它能证明棺材里有人做了手脚!凭这一点,您就不能再随便怀疑我母亲了!接下来这半个月之内,我一定会找出更铁的证据,您就别在这里继续逼我奶奶了,她没什么向你们承诺的!”
“我奶奶已经很公平了,即便她已经确认我是她的亲生孙女,可还是嘱咐我们不要太张扬,一定要低调,和大家和睦相处。老人家做到这份上,还不行吗?”大太太气的直喘粗气,可眼前的证据确实让她无话可说。当着老太太的面,她憋了半天,也拿不出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气得一跺脚说道:“好!好!好!我承认这包首饰是有问题,我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去找证据!如果半个月之后你找不到有说服力的证据,我当着老太太再次强调,曹家绝不允许你们这些骗子继续混在这里!你们都别妄想,谁也夺不走我们月红的地位!”
“这曹家除了月红,谁也维持不住!她背后有她舅舅撑腰,那可是堂堂的柳军长,威震半个华夏,谁不给他点面子?连日本人都得朝他低低头!哼哼,曹家有了这样的靠山,才能如虎添翼,懂吗?老太太,您和正平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不培养,整天想那些从草壳子里蹦出来的‘蚂蚱’,指望着这些人撑门面吗?你们要是不改变这种想法,曹家早晚会败落,到时候连一点立足之地都不会有!”
说完之后,大太太一甩手,带着曹月红气冲冲地离开了。老太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等她们走了之后,才平静地点了点头,对梁红英说:“看到没有,孩子?表面上,她是来指责你们母女两个,实则是来向我示威的——在谴责我偏心,在怪我不相信她们母女,在担心你们威胁到她们的‘统治地位’。这话里的意思是在告诫我,即使你真的是正平的骨血,她也不允许我接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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