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廓的肌肤,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两人都怔住了。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无声地绷紧。
顾言的喉结轻轻滚动。
他不由自主地低头靠近,却在即将触及时,被徐欢微不可察地躲避开了。
他的唇最终只是似有若无地擦过她莹润的脸颊,留下一片灼热的温度。
裴承的话像一根刺,在顾言心里生出了隐秘的危机感。
这种不安让他比往日更加强势。
他抬手,温热的指尖轻轻托起徐欢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欢欢,”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我并不比他差的。”
拇指抚过她柔软的唇角,像是在擦拭什么,又像是一个克制的亲吻。
“别总是只看着他,好不好?”这句话几乎是从齿间挤出来的,带着从未有过的恳求意味。
徐欢的呼吸微微一滞,她抬眸对上顾言深邃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情绪让她心尖发颤。
她下意识想后退,腰却抵在了琉璃台边缘,退无可退。
顾言的手掌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顾言……”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你别这样。”
他的指腹仍停留在她唇角,闻言微微一顿,眼底暗色更浓。
“别哪样?”他低笑一声,嗓音沙哑,“是别靠近你,还是别……碰你?”
徐欢耳尖发烫,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言——强势、侵略,甚至带着点危险的意味,和往日温润克制的他判若两人。
徐欢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吓到了,指尖抵在他胸膛上微微发颤。
“顾言...”她声音发软,尾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呼吸交错间都是危险的气息,“三年了欢欢,我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他的膝盖突然顶进她双腿之间,徐欢惊得倒吸一口气,却被他趁机扣住后脑。
这个吻来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些年压抑的渴望都发泄出来。
徐欢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死死地抿着唇。
男女力量悬殊,挣脱不开的徐欢眼泪无助地往下掉。
直到尝到徐欢咸涩的泪水,顾言才猛然惊醒。
他喘着粗气退开,看见她通红的眼眶和微肿的唇,顿时僵在原地。
“对不起...”他狼狈地松开手,喉结剧烈滚动,“我...”
徐欢的唇被吻得发红,眼里还噙着泪,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顾言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害怕、抗拒,甚至带着一丝失望。
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他狼狈地别开眼:“我......我先走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车里,他狠狠砸了下方向盘。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最终只发出简短的两条:
[我混蛋]
[别怕我]
发完就把手机扔到副驾,仰头靠在座椅上。
领带早就扯松了,喉结上的汗珠在夜色中泛着微光。
顾言抬手盖住眼睛,却遮不住脖颈上暴起的青筋。
而此刻的徐欢正靠着流理台的瓷砖慢慢滑坐在地上。
她摸了摸还在发麻的嘴唇,突然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时间回到顾言和裴承分开前。
严姝婷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小巷口,红唇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哎呀~好浓的修罗场味儿。”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两位这是要大干一场吗?”
看到严姝婷出现在这,裴承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你的领带歪了。”严姝婷走过来,伸手要帮裴承整理。
裴承一把抓住严姝婷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皱起眉。
车门被裴承摔出沉闷的巨响。
严姝婷的高跟鞋还没在真皮座椅上落稳,黑色轿车就猛地冲了出去,轮胎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擦出尖锐的声响。
“你跟踪我。”裴承的声音比车载空调的冷风还刺骨。
他单手扯松领带,那截丝绸像条垂死的蛇滑落到档位杆旁。
严姝婷对着遮阳板的化妆镜慢条斯理地补口红,后视镜映出她弯起的眼角:“小裴总说笑呢。”
她旋回唇膏,金属管身发出“咔”的轻响,“不过是来取落在酒店的婚戒设计图,恰好看见你的车停在路边。”
她突然倾身靠近,chanel No.5混着唇膏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你刚刚是在和顾言争风吃醋吗?”
方向盘在裴承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十字路口的红灯像泼血般照进来,将他侧脸轮廓割裂成明暗两半,下颌线绷得像出鞘的刀。
“严姝婷。”他忽然转头,眼底翻涌的暴戾让她后背陷进真皮座椅,“你是不是真以为,靠特效药就能拿捏我一辈子?”
“咔嗒”——
严姝婷的唇膏在指尖折断。
鲜红膏体像融化的血蜡,顺着她精心养护的指甲滴落在铂金包上,在稀有皮面上洇开刺目的红。
“如果别人真能研究出来,”她忽然笑起来,声音却像钝刀刮过玻璃,“阿承你也不会委屈自己陪我周旋那么久。况且——”
指尖沾着残红划过他紧绷的下颌,“若人人都能研究出来,那我严家还怎么站在世界医疗的巅峰。”
严姝婷对自家的医疗团队很是自信。
裴承冷冷地勾了勾唇,却没反驳严姝婷的话。
严家的医疗团队确实很顶尖。
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三年前,是徐欢没有时间去等。
现在嘛——
七十八层,总统套房。
夜色如墨,落地窗外灯火璀璨,整座城市匍匐在脚下,却照不亮裴承眼底的阴翳。
他站在窗前,黑色浴袍松散地系着,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
手机贴在耳边,听筒里传来研究员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裴先生,第三阶段的活体实验数据已经出炉——癌细胞消除率,92.7%。”
裴承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三年。
整整三年。
他终于等到了。
“副作用呢?”他的声音很淡,指节却攥得发白,烟灰无声跌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只有0.3%的排异反应!”研究员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张博士说……最迟两个月,就能进入临床阶段!”
两个月。
再等两个月,她就不用再靠严家的特效药续命——他也不用再和严姝婷周旋。
裴承猛地攥紧手机,几乎控制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他转身,大步走向衣帽间,手指已经搭上了外套——
去找她。
现在就去。
可下一秒,他的动作骤然僵住。
——严姝婷在监视他。
如果他此刻去找徐欢摊牌,严姝婷搞不好会断了她的药。
那他这三年来的忍辱负重就白费功夫了。
裴承的指骨狠狠抵在太阳穴上,呼吸沉重。
不能冒险。
绝不能。
他缓缓松开手,外套无声滑落。
“再等等……”他低喃,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像是在对不在场的徐欢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再等等……很快……”
很快什么,他并没有说出口。
窗外,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而他的影子,孤独地映在玻璃上,沉默如一座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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