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自己回家的存在感有些低了。
又或许是只有二大妈一个观众提供的情绪价值太少，刘海中皱了皱眉头，问道：“那....那老二呢？怎么不在家？”
对二儿子刘光天，刘海中的心情是复杂的。
在这两年的反思过程中，他知道自己对儿子确实是有些苛刻的，尤其是这最后一次......
但再怎么说，这小子把他亲爹送去劳改两年多，让他刘海中成了整个四九城的笑柄，还丢了工作。
这个惩罚，怎么着也该够了吧！？
听到刘海中打听起老二刘光天，二大妈的面色变得复杂起来。
这两年来，家里开销都是老二养家。
平时压根儿不和她这个当妈的说话，她也试着过问老二工作生活上的事情。
但刘光天只是一句‘以前不问，现在用不上了，管好您自己吧！’，就让她无地自容。
不管是最近带回家的新自行车，还是每个月带回家的腊肉和肥膘，她都只能从邻居嘴里了解个大概。
她知道，老二表面上和她住在一起，其实早就和她离了心了。
也不知道这次当家的回来，老二会是什么反应。
“怎么不说话？我问你话呢！”
嘟噜嘟噜......
突然，一阵异响从刘海中腹中传出。
二大妈听了，当即跑去厨房忙活起来。
“老刘，闲话待会儿再说，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弄点儿吃的！”
“嘿~！我这....怎么就成了闲话了？”
刘海中嘟囔道。
他发现过了这两年多，家里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其实变化很大。
就连媳妇儿也不是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了，这让他心里有些失落。
滋啦~！！！
鸡蛋入锅，在油里煎熟的声音响起。
刘海中鼻尖耸动，闻到熟悉的香味，他顿感精神一振。
十分钟后。
刘海中总算吃上了香喷喷的面条和煎鸡蛋。
“家里哪儿来的白面和鸡蛋？我听说这俩样不是都断供了吗？”
二大妈张了张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把话憋了回去。
“嗐！你管这么多干嘛？吃你的吧！”
刘海中大概是太饿了，把头埋在汤碗里，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半晌后。
他又开始没话找话了。
“老二这小子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
刘海中又一次换上曾经那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正想呵斥两句，摆一摆身为一家之主的谱，二人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像是在收拾东西。
两口子对视一眼，当即起身往外走。
隔壁。
“二哥，一定要走吗？”
身材清瘦的刘光福正帮刘光天收拾着被褥，情绪低落的问道。
“儿大分家，自古如此！再说了，我走了，家里不是还有你吗？你也能睡上单人间了，再也不用大早上偷偷摸摸洗床单了，多好！”
刘光天用轻松的口吻调侃着弟弟，传达的意图十分明朗。
老三光福似是被戳破了糗事，耳根顿时就红了起来，嘴硬道。
“才....才没有呢！”
刘光天坏笑着搓了搓老弟的狗头，见老三如今只比自己矮上半个脑袋，心里忍不住感慨起来。
“嘿嘿，都长这么高了，怎么还这么黏人？”
“又不是见不到了，以后想哥了，就来首钢家属楼找哥，哥让你嫂子给你做饭吃！”
刘光福低着头重重‘嗯’了一声。
不知不觉间，少年已经红了眼眶，鼻头开始发酸。
刘光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微笑道：“怎么还哭鼻子了？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儿？”
...
“咳咳！”
这时，两声熟悉的咳嗽声打破了兄弟俩的温情一幕。
刘光福赶紧抹干眼泪。
刘光天的脸色也陡然冷了下来，像是从头到脚换了个人。
他转头盯着刘海中，目不斜视。
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有的只是些许淡漠。
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二大妈心中担忧，对此却无能为力。
十息过后，刘海中率先败下阵来，眼神躲了躲。
紧接着他就质问道：“老二你什么意思？我刚回来，你就收拾东西，你这是要造反啊？”
“切！”
刘光天不屑。
“你这是什么态度！”
刘海中脸色难看。
“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还造反？”
“你！”
“你什么你，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刘海中，你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跟我到街道办，签字，分家！”
刘光天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丝毫没把眼前的男人当回事儿了。
但这可把刘海中气得不轻！
他气喘如风箱，手指着刘光天，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随即习惯性开始四下寻找趁手的家伙。
见此一幕，刘光福面色一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直到后背心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撑住，情绪这才安稳了几分。
安抚好弟弟，刘光天语气冷厉道：“老东西！你今天要是再敢动我们一下，这回进医院的可就不一定是我了！”
“哎呀！老刘你这是要干什么！？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没等刘海中发作，二大妈率先质问道。
“就是！改造两年还没学乖？！”王德发扒开人群走了出来，语气有些冷。
刘海中一下子被媳妇儿拽住，又被老王警告，整个人顿时怔在原地。
刘光天见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无法沟通，当即打发光福去中院找贾叔来帮忙。
五分钟后。
95号院儿中院。
许久不曾现世的天尊法器‘八仙桌’再次被放上了台面。
然而，曾经在位的三清天尊——道德天尊、淘宝天尊、棍棒天尊。
已经彻底换届！
与人为善的贾东旭，满脸不耐的李为民，还有面色不善的王德发，三人分别落座三方，手捧茶缸。
其中最为显眼的，就属贾东旭了，因为他茶缸里的红枸杞简直都快满出来了。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尽数......”
“咳咳！！！”
讲话被打断，贾东旭也不在意，继续道。
“光天啊，有事儿说事儿！大晚上的，大家都忙！”
说着，他再次狠狠咽下一大口枸杞茶。
见此一幕，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唯独刘海中对此极其不适！
他下意识瞥了眼人群角落的易中海和阎埠贵，两位老同事耷拉着脑袋不敢和他对视，这让刘海中心情无比复杂。
没想到啊，才两年多未见，你俩已经混到‘路边’这种程度了吗？
他本来还想着这俩能派上点用场什么的，结果你俩连插话的资格都没有。
曾几何时，你俩可是咱们院儿里的道德典范和人民教师啊！
不蒸馒头争口气啊！
唉！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贾总！”
“停！在咱们院儿里，不用称职务！多生分啊！”
“好的，贾总！”
刘海中：“？？？”
‘谁能告诉我这两年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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