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街头一片红色,堵得水泄不通,鸣笛声此起彼伏。一双大长腿狂奔上楼梯,三步并做两步,一层又一层。
大长腿走出楼梯间,正是大汗淋漓的贾凡。他听闻音乐声,一步步靠近……\t直到看到了亮灯的练习室他才放慢了脚步,看着站在光里随着音乐随性舞动的韩以京,那样自在与耀眼。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不觉看入了神,直到手机振动,来自思敏,接起。
“你总算接电话了!在哪呢?姐跟你在一起吗?”
“嗯,在……”贾凡回答着,眼神却并没有从韩以京的身上移开。
“那,那就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找个没人的地方,有记者盯!”
贾凡一愣,这时韩以京转过了身,发现了贾凡。
“知道了。”贾凡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两人隔着玻璃门四目相对,相视一笑。贾凡走进,脸上依旧带着妆,帅气不已,径直走向韩以京。
“妆都没卸就往外跑,不怕招人……”韩以京没说完便被贾凡一把抱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原来是急着见我呢……”韩以京也伸手抱紧贾凡,脸上的笑容中满是幸福。
“没想到你还会跳舞,真好看。”贾凡将头紧紧的埋在韩以京的肩膀处,说话的声音自然也有些闷闷的。
“真没见过世面,以前才好看呢,车祸以后就很少跳了……”韩以京说到这里,神情中的落寞也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
她松开抱着贾凡的手,退出了他的怀抱,走上前关掉了音乐,四下寂静。
韩以京转过身认真的看着贾凡。
“知道我为什么要约在这儿吗?”
“因为黄记者?他又找你了?”贾凡想到刚刚思敏电话里的话,有些着急。
韩以京笑着摇了摇头。
“找我也无所谓了,是你说的啊,要把对手当空气!因为这儿,是你梦想开始的地方,第一次学会走台,第一次接受专业训练……”
“也是第一次在理发店以外的地方理发。”贾凡笑着接上韩以京的话。
“呵……我那是在帮你!”
“那也是你第一次帮我,没有那一剪刀,就没有我的现在。”
“知道就好,那就拿你的往后余生,慢慢还吧……”
贾凡看着韩以京温柔且深情的眼神,心却莫名疼痛。
“干嘛?不愿意?”韩以京看着呆愣住的贾凡,调侃道。
“以京,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得告诉你,我……”
“我走不到明年了。”韩以京打断贾凡的话。
贾凡一愣。
“走完今年,我的模特生涯……就结束了……”
贾凡咽下没说完的话,久久说不出话。
“其实早在三年前就该结束的,结果我还多赚了一年……你应该替我高兴啊,我终于要听医生的话了,再也不跟自己较劲了。”
韩以京平静地说着这些话,不知道在安慰贾凡还是在安慰着她自己。但是眼中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却出卖了她。
“确定了?要不行换个医生吧。”贾凡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贾凡……”
“这一年不是赚的,是你拼了命换来的!怎么才一年……”
韩以京没等贾凡说完就直接背过身看向窗外,不忍看贾凡心痛的眼神。
她害怕……
“对不起,我真的没法替你高兴,我……”
“如果,我再也不是t台上的超模,你还会爱我吗?”韩以京打断贾凡的话,看着玻璃里倒影出来的贾凡模糊的身影。
“会。”贾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如果后遗症越来越严重,以后都没法工作……”
“我养你。”
“要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呢?”
贾凡上前从背后轻轻抱住韩以京,他也看着玻璃里的韩以京。
“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嗯……”
“所以如果换作你,我也是。”
贾凡一愣,松开了手,同时红了眼眶。
她已经知道了!
韩以京转过身,牵起贾凡的手,看着贾凡,同样眼里含泪。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陪着你……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眼泪在这一刻夺眶而出。这些天的担忧,恐惧都伴随着眼泪一起滑落到了地板上,远远的离开了他。
“贾凡,这一年确实是我拼了命换来的,也确实短了点,但好在遇到了你。所以我真的很知足,一点都不遗憾……”
韩以京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贾凡脸上的泪水,完全没在意自己此刻也和贾凡一样。
“你唯一要为我做的,就是什么都别想好好走下去,就像现在这样,走去更大的t台。”
贾凡握住韩以京在自己脸庞的手,坚定地看着韩以京。
“这也是我约你来这儿的原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忘了当初的决心,还有你在这儿跟我说过的话,没有人能劝你停下来,更不能剥夺你做梦的权力!”
“韩以京……”
“在。”
贾凡捧起韩以京的脸,同样抹去她脸上的泪,久久看着,带着浓烈的复杂情感,说不出话……
直到韩以京带泪一笑,眼神里藏尽千言万语,沉默成了两人此刻最好的答案……
贾凡闭上眼睛,吻向了韩以京,一滴泪顺势滑落……
此刻,低声的呼唤换来了温柔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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