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聚的身影在剑光下骤然消散，化作一团黑雾，又重新凝聚在不远处。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一剑从未发生过。
“师姐，你可真是无情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眼神中却透出一种冰冷的杀意。
白舒月的剑尖微微颤动，冰蓝色的剑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伏不定，脑海中飞速运转着。
眼前的李长聚，分明就是假的！
可她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幻境，这是幻境，冒充长聚的人都该死！”
白舒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眼神逐渐恢复冷静。
她的手指紧紧扣住霜天晓月剑的剑柄，剑身上的冰蓝色光芒微微闪烁，仿佛在与她的心境共鸣。
“既然你喜欢扮演长聚，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撑多久！”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句如同寒冰碎裂，带着刺骨的杀意。
“哈哈哈！”
假李长聚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身形一晃，竟然化作三道残影，分别从三个方向朝白舒月扑来。
每一道残影的动作都栩栩如生，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与真正的李长聚毫无二致。
白舒月的瞳孔微缩，手中的霜天晓月剑猛然一振，剑身上的冰蓝色光芒大盛，如同一轮冷月悬挂在她的身前。
她的脚步微微向后撤，身体紧绷如弓，随时准备爆发。
“雕虫小技！”
她冷哼一声，剑锋猛然横扫，冰蓝色的剑气如潮水般席卷而出，将那三道残影尽数撕裂。
然而，就在残影破碎的瞬间，第四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一只冰凉的手掌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
白舒月的身体猛然一僵，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那只手侵入她的体内，仿佛要将她的血液冻结。
“师姐，你的反应还是太慢了……”
假李长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白舒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左手猛然掐诀，体内的灵力疯狂涌动。
霜天晓月剑的剑身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颗炸裂的星辰。
“破！”
白舒月低喝一声，冰蓝色的剑气猛然爆发，将身后的假李长聚震退数步。
她的身形一转，剑锋直指对方的咽喉，眼中杀意凛然。
“死！”
白舒月怒吼一声，剑锋上的寒芒暴涨三尺。
唰！
霜天晓月剑穿透了假李长聚的胸膛。
鲜红的液体顺着剑尖流淌，染红了衣衫，滴落到地面。
……
另一边。
苏清雪也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中，四周静谧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她紧握九霄流云伞，伞面微微颤动，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微弱，像是随时会被吞噬的火苗。
“这是哪里？”
苏清雪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试着催动灵力，却发现体内的力量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运转不畅。
“魇境……”
她低声喃喃，心中已然明白自己被拖入了夜绯樱的幻境中。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四周的黑暗，试图找到突破的点。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踏着柔软的地毯缓缓走近。
苏清雪的身形微微一颤，手指紧紧扣住九霄流云伞的伞柄，伞尖悄然指向声音的来源。
“谁？”
她的声音冷冽如冰，仿佛能刺穿黑暗。
“师尊……”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逐渐浮现。
那人穿着一袭白衣，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长聚？”
苏清雪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
“是徒儿……”
李长聚微微一笑，笑容温润如玉，仿佛能融化冰雪。
他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踩在黑暗中，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他的眼神清澈如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情，“师尊……”
说着，他朝她走了过来。
苏清雪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李长聚”，心中的怀疑如同藤蔓般蔓延。
她的手指在九霄流云伞的伞柄上微微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站住！”
“李长聚”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霾。
“师尊，您怎么了？我是长聚啊……”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委屈，仿佛对她的怀疑感到不解。
苏清雪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眼中寒光乍现，“别装了。魇境的把戏，骗不了我！”
她的身形猛然一动，九霄流云伞瞬间化为长剑，剑锋直指“李长聚”的咽喉，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李长聚”的笑容瞬间凝固，身形如幻影般消散，再出现时已站在她身后几丈之外。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却多了一丝嘲弄，“师尊，何必如此绝情？我可是您的徒弟啊！”
苏清雪没有回头，手中的长剑微微震颤，剑身上的金色光芒如同烈日般炽热。
“我的长聚，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
她的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
“李长聚”轻笑一声，“师尊果然慧眼如炬，不过——”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危险，“晚了！”
突然，苏清雪便感受到一股浓郁的妖气铺天盖地般朝着她涌了过来，一双苍白的手臂如同鬼魅般缠绕上她的腰肢。
苏清雪想要挣脱，却发现那两条胳膊像是铁钳般，紧紧抱着自己，根本挣扎不动。
下一秒，一道清脆的巴掌在她的脸上响彻。
也正是这一巴掌，让整个幻境破碎坍塌。
她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看到真正李长聚的那熟悉的容颜时，她的眼前顿时一亮，像是黑夜里突然照进一道曙光。
她捂了捂有些火辣的脸颊，嘴角露出一抹病态的笑容：“……好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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