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神实在太不清白了,但维尔西斯毫无感想,只是觉得烦,你看你雌父呢?
想完又反省了一下,可能还是当教官当太久跟新兵们厮混多了,以前他不骂虫的。
“就这样吧。”维尔西斯挑好了花,搞不懂要怎么搭配,但是粉配白至少肯定不会丑,再拜托店长教他包装。
从礼仪上来说,也许他需要给这位皇子行个礼但是维尔西斯实在懒得管这些,也没有在乎对方的眼神,拿着花就走过去了。
卡特一直盯着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态,只是突然开口,“维尔西斯。”
维尔西斯转头,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
卡特没头没脑地说,“你很得意吧?”
维尔西斯只是看着他,像是在思考他这句话想要表达什么含义,但也没有思考多久,只是很平静地说,“殿下,您想多了。”说完他就转身,想去挑选丝带。
这一句话就给卡特堵死了,想多了,好像很多事情都是他想多了,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从遇见维尔西斯开始他就不停地碰壁,那是他虫生第一次有如此深刻的失意,但那时候他不把维尔西斯放在眼里。
那是他第一次因为雌虫吃瘪,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只雌虫宁愿精神海紊乱而死也拒绝他的求爱,对一般的雌虫来说能够嫁给他就是一种恩赐,更何况是他的主动追求?
他一直觉得得到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直到被维尔西斯拒绝,甚至不止一次拒绝。那个时候其实卡特觉得,娶维尔西斯的时候可以顺带笼络一下坎贝尔家,但是范斯表现得比维尔西斯还要狂妄。
对维尔西斯来说他的青睐不值一提,那两个哥哥更不把他当个东西,卡特除了在雌父面前忍气吞声,还是第一次在外虫面前吃这样的闭门羹,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一开始他以为维尔西斯嫁给楼双信是不知好歹的报应,一个乡下来的小门小户的雄虫,应该很好拿捏,一方面也很怨恨,这个平平无奇的a级雄虫跟他毫无可比性,凭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成为维尔西斯的雄主?就因为匹配度高,还是说范斯他们就是想要家里有一个能掌握的弱小雄虫?
他和维尔西斯的纠葛似乎早就过去了,又似乎一直没过去,他至今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是如何各自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段时间卡特一直跟贝纳尔待在一起,根本没有功夫想起维尔西斯,时至今日他们再度相遇,他又觉得很愤怒。
卡特很少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可悲,有时候突然看清了一些东西远比一无所知更残忍,他看着维尔西斯,觉得好愤怒,好可怕。
这只雌虫似乎真的被爱着。
维尔西斯在军部升职没多久,上司欣赏他,下属敬佩他,那两个哥哥哪怕是作为雄虫的范斯也对他疼爱有加,楼双信这个雄主更是把他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一只贵族雄虫在别虫的婚礼上为了这么个雌虫去上蹿下跳地抢花。
而维尔西斯从未改变,依然站在那里,偶尔看向他,也跟看路边的小猫小狗没有什么区别。
近乎冷漠的包容,近乎残忍的无视,好像卡特费尽心机折腾那么久,甚至曾经处心积虑给他造成了困扰他多年的伤痕,拖累他两三年上不了战场,到现在,也都什么痕迹都留不下。
原来真的有虫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想要的一切,真心何其荒唐,但对于维尔西斯来说就像在花店挑选花枝一样唾手可得。
“你不得意吗?”卡特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用一种报复的语气说,“那只雄虫很宠爱你吧?特意来买花讨好他,乞求他宠幸你?你那个大哥呢,现在他允许你对着雄虫献媚了?”
边上的军雌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很难听,但确实是很常见地羞辱雌虫的话——甚至也算不上羞辱,大多数跟雄虫结婚的雌虫就是这么生活的。
神经病吧,这只军雌不敢随便插话,但不轻不重地拉了一下维尔西斯的小臂,这皇子是不是最近亏太多钱失心疯了,之前打中将雄主,现在又跑到中将面前说这种话,怎么这么没品啊。
维尔西斯终于又一次转身来看他,眼神里带着些探究,说,“这么说会让你觉得很痛快吗?”
“......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这样想。”维尔西斯眼神又飘走了,他刚刚才看中一条很花里胡哨的丝带,很亮的粉绸缎,还有白色的蕾丝边,有种莫名其妙的好看,“他确实很宠我,所以我也买花哄他高兴,没有什么问题。我大哥和我雄主现在关系很好,不过你提醒了我,明天他们要一起逛街,我要快点回家给雄主选明天的穿搭。”
啊,这个还蛮难搞的,楼双信穿什么都好看。
而且他们俩上街去,肯定又要买很多有的没的了,得让小v和玳瑁在家里不停收货。
那只军雌不敢说话,但又有点酸了,军部的虫都知道楼双信是个什么性子,这个逼闲的没事就提着饭盒去军部,长得帅也就算了还那么贤惠体贴,军部的虫都已经麻木了。
不是只有唯一一只雄虫会来军部看雌虫,实际上有些雄虫还是很喜欢立对雌虫好的虫设的,来军部看看有没有顺眼的军雌说不定还要搭讪。但只要看过楼双信就知道,爱和不爱真的很明显。
天杀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军雌不停地瞟维尔西斯,虽然自己的心上虫是亚雌,但是讨虫欢心应该也是比较通用的学问吧,什么时候维尔西斯能出本书教授一下军雌如何抓住伴侣的心,绝对会在军部卖爆的。
卡特呆了好一会儿。店里的虫不少,但没有什么虫敢插入他们的话题,还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话题,但是维尔西斯太坦荡了,平静地像是说晚上要吃什么,显得卡特的阴阳怪气非常小丑。
没有憎恨,也没有恼羞成怒,没有任何卡特想要看到的反应,甚至连怜悯都没有,这种很纯粹地无视才最有羞辱性,卡特突然之间都想起了不知所踪的贝纳尔,甚至想起了很久之前就死去的前任雌君,这三只雌虫的身影突然又有一瞬间的重叠,哪怕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共同点。
不,现在有了,卡特没有在他们三个心中留下任何独特的印象,没有一只雌虫会为他回头。
维尔西斯的花包好了,非常大一捧,很粉嫩,看起来像是那种最柔弱的亚雌会喜欢的,但是维尔西斯看了看感觉还挺满意,他雄主怎么就不是柔弱的小虫了呢?
卡特盯着他,想,凭s级的精神力,其实可以直接毁了雌虫的精神海。即使维尔西斯的等级也很高,但面对同等的雄虫精神力依然有天然的弱势,他是最高等级的雄虫,生理上就注定站在顶峰。
只要一下,就可以毁了他,如果伤得够重,楼双信再邪门,也没办法修复如初吧?他几乎有些病态地想,或许楼双信和范斯最终也会厌倦照顾一个治不好的病虫吧。
维尔西斯抱着花束从他身边走过,却停了一步,说,“你看起来非常怨恨我。信息素收一收吧,这里是公共场合,很多雌虫都闻到了。”
卡特没有说话,只是满眼阴翳地盯着他。
维尔西斯看他这副样子,终于笑了,低声说,“又想对我动手?”
卡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又”的含义,维尔西斯从他身侧走过去,只是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你不敢。”
你还有跋扈的资格么?你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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