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盯着兵部尚书冷笑道：“吴大人怎么不继续说了？”
兵部尚书冷哼一声：“与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他对着皇帝道：“皇上，臣身正不怕影子斜，此事大可让人去查。”
“吴大人，此事如果与你无关，那你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些。”那位武将道。
跪在地上的吴力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整个人都在颤抖，求助的目光也是频频落在兵部尚书的身上。
可惜兵部尚书根本不敢正看他一眼。
两人之间的行为，皇帝坐在高位上，怎么可能看不见。
皇帝没有搭理兵部尚书，而是对那吴力道：“你叫什么？”
“草民，草民吴力。”面对皇帝的问题，吴力只敢垂着头回答，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完全没有在东宁县时的嚣张气焰。
顾奕听到这个名字，心已经沉的不能再沉。
此刻他也明白，皇帝这是不打算留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这兵部尚书是你什么人？”皇帝盯着他问道。
大公公收到眼神暗示，冷着声音道：“可要想清楚再回答，欺君之罪能否担待得起。”
吴力求救的眼神不断往兵部尚书的方向看过去，可惜未得一个眼神。
面对皇帝的威压，吴力痛苦的开口：“他，他是我爹。”
“大点声，没吃饭吗？”大公公蹙眉道。
“他是我爹！”吴力大声喊完，整个人都脱力瘫坐在地上。
如今事情败露，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既然这个爹不愿意认他，那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反正从小到大他有没有爹都没区别。
皇帝看向兵部尚书，冷声道：“尚书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上，难道这人说他是尚书之子，他就是了吗？”顾奕出声道。
“奕王是在质疑皇上吗？”沈序舟捂着嘴咳嗽，虚弱道。
皇帝对顾奕已经没了信任，听到这话立马看向顾奕：“怎么，此事也与你有关？”
眼里满满警告意味。
顾奕冷笑：“皇上，你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
大臣们见两人之间突然嚣张跋扈起来，一个个都不敢出声，生怕牵连到自己。
同时他们心里也有了判断，想来那养私兵之事是真的，而且还不止这一件。
“大胆！”大公公怒瞪着顾奕道，“皇上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这段时间顾奕找了皇帝多次，皇帝一次也不见，他心中早就有了想法。
现在皇帝弄这一出，顾奕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准备。
“皇帝，一个靠抢来的皇位，也真是坐得心安理得。”
此话一出，全场大惊，众人此刻完全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来的。
顾奕目光落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沈序舟，语调阴阳怪气：“还是我们好首辅协助的呢。”
沈序舟平静地回眸：“没有证据，那便是污蔑，奕王对我朝律法应该是熟悉的。”
顾奕脸上是胜券在握：“没有证据的事本王不屑干。把人带上来。”
很快乐山押着王首辅走进来。
年轻的臣子还不认识，可两朝元老对王首辅可就熟悉了。
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王……”有人忍不住出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是谁啊？”
“就是前朝那个被……”说话的人偷偷看了一眼皇帝，又立马收回目光，继续道，“杀死的王首辅。”
听的人恍然大悟，不敢再吱声。
王首辅跪下，但腰杆挺直：“皇上。”
“圣旨打开给他们看看，还有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顾奕道。
王首辅缓缓起身，把手上的圣旨打开给大家看。
圣旨上的内容，明晃晃写着先帝要退位给太子，甚至命令王首辅协助太子。
众人看向皇帝的眼神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垂下头选择不说话。
这实在是不敢说啊。
皇帝见到王首辅的那一刻，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他看向沈序舟，满脸不敢相信，还有怒气：“你骗朕。”
顾奕从皇帝的话里察觉到不对劲。
“先帝从始至终都是想退位给太子，是顾奕用毒相逼，让先于帝不得不改旨意，最后先帝还是死于那毒。”王首辅痛心疾首。
“你血口喷人！”顾奕冲过去就要抓住王首辅的领子质问他。
沈序舟快一步挡在王首辅面前，用手擎住顾奕，冷嘲道：“王首辅可是你带上来的人，现在说他血口喷人，奕王是不是还没睡醒。”
顾奕甩开沈序舟的手：“那又如何，沈序舟，你害死前朝太子的事依旧人尽皆知，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活。”
“谁说的！”宋韫初带着一人走进来。
王首辅看过去，见到人的那一刻眼眶里瞬间蓄满泪水：“太子，你还活着。”
太子笑着点点头。
满朝文武再次大惊。
太子的死与沈序舟有关，这些官员心里都清楚的很，不过碍于皇帝不敢说罢了。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太子还活着。
今早发生的事情，他们的心那是起起起起，完全没落过。
见过皇子争储不择手段，没见过都当上皇帝了，还出这种事的。
太子看向诸位，笑道：“当年沈大人并没有将我杀害，不过是把我送出京保护起来，我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沈大人的提议正好是圆了我的心愿。”
太子看了皇帝一眼：“三弟耐心不足，想着早些荣登大宝，害死了宋将军一家，作为兄长我有愧父皇，但好在阿初无碍。”
太子说到“阿初”二字时，眉眼都忍不住柔和起来。
要不是他已有家室，沈序舟怕是又要吃醋。
宋韫初一直以为太子已经死了，为此还难受了好久。
结果前些日子沈序舟突然告诉她太子其实没死，甚至还活得好好的。
知道的那一刻，宋韫初别提有多高兴。
宋韫初接过太子的话继续道：“六年前我和娘亲流放路上，就是他带着人追杀我们，要不是温暮山，我坟头的草都有诸位高了。”
宋韫初语气平静，可在说这种话时，往往越是平静越是骇人。
沈序舟看向顾奕：“证据确凿，奕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顾奕像疯了一样大笑：“沈序舟，你这是早就做好的局，就等着我跳啊。我无话可说，都是皇帝与我一起出谋划策，与别人无关。”
这个所谓的别人指的是姚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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