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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从金庸到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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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竖瞳之下,笔火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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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深处,那支汲取了赵轩心头血的伪命笔,蓝色的命火并未如预想中那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能,反而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倒卷而回。

那幽蓝的火焰仿佛一条有了生命的细蛇,倏然收缩,钻入了由指骨雕琢而成的笔芯之中。

嗡——

整支骨笔发出一声悠远而沉闷的低鸣,不再是死物的冰冷,而像是一头沉睡万古的巨兽,在此刻苏醒,睁开了它的眼。

赵轩五指猛然收紧,心脏处的命种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但这痛楚并非反噬的撕裂,而是一种血脉相连、灵魂共振的呼应!

一瞬间,他福至心灵,醍醐灌顶。

“原来如此……不是我在用笔,是笔,在认主!”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

他不再抗拒那股力量,而是彻底放开了心神。

刹那间,他独有的摹命之觉以前所未有的深度穿透了笔身,窥见了一幅震撼心神的景象。

在笔芯最深处,那根被他误以为是普通人骨的材质上,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无数倍的金色丝线,正盘绕其上,熠熠生辉。

它与骨骼浑然一体,仿佛天生如此,其形态与传说中的“共命丝”极为相似,但其上流转的道韵,却远比任何记载都要古老、苍茫。

“这金丝……这蓝火……”赵轩呼吸一滞,低声自语,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蓝火并非外物,而是当年‘命网初裂’时,从裂缝中逃逸出的一缕原初之火。而这支笔,根本不是什么伪命笔,它是承载这缕原火的……巢!”

就在赵轩于归墟之内洞悉惊天秘密的同时,外界,风雪连天的雪岭洞口,柳三更的身躯已如一截枯木。

他蜷缩在冰冷的岩石边,生命的气息正飞速流逝。

他手中紧攥着的那张引路的残图,最后一角也终于燃烧殆尽,化作一捧飞灰,洒落在雪地里,瞬间被风吹散。

他的使命,完成了。

但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柳三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咬破舌尖,一口心血喷出,随即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身前洁白的雪地上,艰难地划出了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

“命种之母……非人非傀,乃命网未织时,自断之火。”

写完最后一个“火”字,他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头颅一垂,气绝身亡。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直以秘法“观”着归墟内部景象的白小蝉,猛地看到赵轩的身影在无尽黑暗中微微一滞,仿佛接收到了某种讯息。

紧接着,她“看”到了那双悬于命殿之顶的巨大竖瞳,竟在柳三更写下遗言的刹那,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收缩!

那不是愤怒,不是漠然,是……恐惧!

“他说对了!柳前辈说对了!”白小蝉失声尖叫,声音凄厉而急切,“归墟里的那东西……那双眼睛……它在害怕!”

韩三娘闻言,她看了一眼地上那道通往归墟的地缝,那扇门在众人合力之下虽已打开,但能量正在衰减。

她没有丝毫犹豫,从怀中摸出那枚在战斗中碎裂的铜铃残片,狠狠咬牙,将其当作楔子,猛地插入雪地之中,直指地缝的边缘!

“既然它会害怕,那就让门开得再大些——他,必须活着回来!”

随着铜铃残片插入,一股属于守门人一脉的独特力量被激发,地缝边缘的虚空竟真的停止了收缩,甚至隐隐有扩张的趋势。

“不够!”玄真子踏前一步,须发在风雪中狂舞。

他将那面古朴的星盘托在掌心,置于门隙的正上方,随即并指如刀,在自己手腕上重重一划!

鲜血如注,没有滴落,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精准地洒在了星盘中心的七颗星位之上。

“老道我非命笔,亦非守门,但此生只信一个‘逆’字!”

他一声长啸,引动自身修为,星盘上的七星骤然亮起,竟在现实世界投射出一片北斗倒悬的恐怖异象!

星光不再是洒向天空,而是凝聚成一道粗壮的光柱,逆向照射,轰然射入那道漆黑的地缝之中!

光柱所过之处,归墟的黑暗被瞬间照亮,无数早已被岁月抹去、被命网法则屏蔽的古老符文,在光中一一浮现。

那些符文,记载的正是千年前,一群惊才绝艳的先辈们立下的——“逆命盟约”!

“是逆命盟约!它没有被彻底抹除!”一旁的云崖子瞳孔剧震,他手中的竹笔无需主人操控,竟自动悬浮而起,笔尖在虚空中疾走龙蛇,留下一行行苍劲有力的大字。

那不是云崖子的字迹,而是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

“陆无命在此,重订契——不为彼岸奴,只为命火燃!”

笔锋落下最后一个字,一股浩瀚的意志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降临此地。

那道通往归墟的入口,在这股意志的加持下,轰然扩张!

一息,两息,三息!

宝贵的三息时间,为赵轩争取到了绝无仅有的机会!

命殿之内,赵轩清晰地感受到了外界传来的支援。

整个命殿因为“逆命盟约”的重现而剧烈震荡,那双巨大的竖瞳也因这预料之外的变故而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就是现在!

赵轩眼中精光爆射,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存在都为之错愕的举动。

他没有将笔尖对准那双竖瞳,也没有攻击任何一座命碑,而是猛然调转笔锋,将那尖锐的骨笔笔尖,狠狠刺向自己的心口——那命种所在的本源之地!

噗嗤!

笔尖没入血肉,但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更加精纯的蓝色命火!

那火焰如同找到了宣泄口,喷涌而出,却又在瞬间被笔身尽数吸回,顺着那条隐藏的金色丝线,反向灌注到了笔芯深处。

整支笔,在这一刻骤然炽亮,光芒万丈!

笔身上,一行以火焰形态呈现的逆写古文缓缓浮现,每一个字都蕴含着颠覆乾坤的真意:“我生故我在,命断始为真。”

赵轩猛地抬头,目光如剑,直视殿顶那双因震惊而微微放大的竖瞳。

他握笔的手臂高高扬起,以天地为纸,以自身为墨,凌空划下了石破天惊的第四个字——

“命”!

这一个“命”字,非攻非防,它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不偏不倚,精准地烙印在了大殿中央那本巨大的“命主录”的空白封皮之上!

咔嚓!

仿佛一把失落了万古的钥匙,终于插入了它命定的锁心。

刹那间,整座命殿之内,数以亿万计的命碑同时开始剧烈震颤,碑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那些早已被注定了一生的命运轨迹,竟然开始模糊、扭曲,甚至自行改写!

“吼——!”

一声非人非兽、充满了无尽愤怒与惊恐的嘶吼,响彻了整片归墟。

那双巨大的竖瞳猛然收缩到了极致,发出了它降临于此的第一个声音:“你……不该存在!”

话音未落,那坚不可摧的瞳膜之上,竟崩裂开一道道蛛网般的缝隙。

随即,一缕比太阳核心还要璀璨夺目的金色火焰,从裂缝中坠落而下。

那金色火焰,正是这命殿的本源,是编织整个命网的核心——母火!

母火坠落,并未攻击赵轩,反而与他心口那由伪命笔引导出的蓝色原火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嗡嗡嗡!

赵轩手中的骨笔震颤得愈发剧烈,笔身上浮现出更多、更繁复的纹路,那些纹路,竟与远处那本“命主录”上的装饰性花纹同出一源!

一切都明了了。

赵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看着那坠落的金色火焰,就像看着一个离家多年的孩子。

他猛地将手中的骨笔从胸口拔出,带出一捧绚烂的蓝火,然后狠狠地将其插入了脚下坚硬的地面!

“你说我是‘母’……”

骨笔入地,如树生根,瞬间引动了整座命殿的地脉。

无数蓝色的命火丝线顺着地面蔓延开来,与那些震颤的命碑连接在一起。

赵轩的声音在宏大的共鸣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嘲弄与霸道。

“那今日,就让我这个‘母亲’,亲手烧了你们编织了万年的梦!”

话音落下,那缕从天而降的金色母火仿佛受到了最原始的召唤,猛地加速,瞬息而至,没有冲向赵轩,而是精准地缠绕在了那插入地面的骨笔之上!

金色的母火与蓝色的原火,在这一刻完美交融。

它们不再分彼此,化作一条首尾相连、金蓝交织的璀璨火龙,盘旋升腾,带着焚尽万古的决绝,直扑那本象征着至高法则的“命主录”扉页!

而在那片原本空白的扉页之上,就在火龙即将触及的瞬间,一个全新的、足以颠覆一切的第五个字,正缓缓浮现出它的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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