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赵祈佑乃大周亲王,大婚仪仗排场声势浩大,迎亲队伍展开后虽没有戏文中之的十里那么夸张,但也差不了多少。
以至前队已快至张兴府门前了,队尾才刚出齐王府,可见之盛大。
前头开道的是两百身穿金甲,腰佩仪刀、班剑的金吾卫,也有一些人扛着戟、槊等兵器。
另有四个扛清道旗的金吾走在最前面开道,开道旗之后是金鼓旗、白泽旗,以及众多的罗伞、扇、麾幢之类的物件。
开道金吾之后,是两百身穿红袍的鼓乐手,与二十美艳舞姬。
舞姬们伴着乐器的吹打之声边走边舞,极其吸人眼球。
其后又有数十宫女随行左右,手挎竹篮,篮中装满喜饼喜糖,不停的往道路两旁抛洒,引得看热闹的百姓们争相拾捡。
赵祈佑的犊车位居其中,犊车上只有金黄罗伞,并无车厢车帘等物,这是要让天下百姓都能看到丰神如玉的齐王真容。
犊车之后,又有障车、畜车等,拉着作为礼物的羊与大雁、五谷、酒水等物,再往后便是上千抬礼物的队伍,队尾则有一千禁军压队,长矛兵、弓箭手等皆在其列。
这等声势,当真是旗伞飘扬金戈耀日,极其壮观,诸多排场也便不一一细说了。
总之,甩姜远成亲时的排场百八十条街就是了。
迎亲队伍到得张兴府上,这里也有众多与张兴交好的官员,以及礼部主持仪式的礼官与太监在等着了。
张兴穿着大红色的官袍早早的站在府门前相迎,见得齐王车驾过来,连忙上前行礼,这叫降阶见礼。
入得府后赵祈佑也不需向张兴行翁婿之礼,而是以宾主之礼待之,只需献上大雁即可,这叫奠雁。
稍倾,诸多繁杂的仪式过后,两个宫中来的女官,将新娘扶上黄牛所拉的犊车,赵祈佑亲自掌了缰绳赶车而行。
其实这赶牛车也是门技术活,由护卫代赶也是可行的,但赵祈佑却执意亲自驾车,以示亲迎之重。
这倒也符合赵祈佑的性格,虽然他对这门亲事有些抵触,也不知道新娘是美是丑,但张兴的身份摆在那。
而赵祈佑现在的人设是亲善仁和,娶正妃自当要亲自驾车,不在此时装一波,还等什么时候。
赵祈佑双手持了缰绳驱了牛车缓缓而行,眼角的余光却不断的往坐在身边的新娘看去,只是新娘被红盖头遮了面目,哪里看得清真容。
但可以看到的是,张兴之女张锦仪虽穿着凤衣霞配,但那娇小玲珑凹凸有致的身形,却是可以看出来的。
这让赵祈佑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肥妇就好,看这身段,面容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赵祈佑那张板着的脸上终于也有了一丝笑容,时不时的松开缰绳,朝大街两旁看热闹的百姓拱手。
张锦仪也透过红盖头的纱眼,偷偷打量着赵祈佑。
她自小聪慧,诗词书画甚至刺绣都是会的,看的杂书野记也不少,正所谓哪个少女不怀春,她也曾幻想过自己夫君的模样。
只是让张锦仪没想到的是,她才刚及笈,鸿帝一道旨意传了下来,赐婚于她与齐王。
赵祈佑以往的名声并不好,与姜远不相上下,有燕安双贱之称。
但好在张兴的家教极严,从不让张锦仪过多的接触府外的世界,是真正的一门不迈二门不出的闺秀,自是不知道赵祈佑的过往。
圣旨刚下来的时候,张锦仪也是十分抗拒的,因为话本上的王爷都是些膀大腰圆之辈,要么就是丑得不行。
想想自己这么一个妙龄女子,要嫁给一个连样子都不知道的男子,她又怎愿意。
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是圣上赐婚,又见得张兴整日里开心得哼小曲,张锦仪只得将苦楚藏在心里,听之任之了。
如今见得赵祈佑丰神如玉英俊不凡,张锦仪只觉心跳得历害,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与此同时,东宫之中的太子赵弘安,在护卫的服侍之下,将一件金丝软甲穿在了袍服内,让人将东宫仪仗摆了出来。
赵弘安将只有在重要场合,才戴的远游冠缓缓戴在头上,目光缓缓扫过底下的一众护卫与仪仗队。
他为太子,齐王大婚的观礼席上自是少不了他的一席之地。
赵弘安被鸿帝一直禁足在东宫,这数月里他也的确再未出去过,但今日他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进皇宫。
“事成事败,就在今日一举了!”
赵弘安缓缓的攥紧了拳头,抬了大步出了殿门。
殿外一侧,太子妃牵着两个不足十岁的子女静静的站在一旁,眼中尽是担忧与不舍。
赵弘安侧头看了一眼太子妃,与两个嫡出的儿女,沉声道:“尔等好生待在家中!”
太子妃带着儿女盈盈拜倒:“愿殿下平安得返。”
赵弘安的女人极多,孩子也多,但对于太子妃倒还算疼爱,此时心里也不禁升起一股痛惜不舍之感。
但这种感觉一闪而逝,随即就便被即将要登上龙椅的激动所取代。
赵弘安转过头去,看着身怀利刃的六率部属,以及扮成仪仗队的死士,手一挥:“进宫!”
话音刚落,突然吹来一股妖风,“咔嚓”一声,将那杆最高的太子旌旗给吹折了。
赵弘安的脸色瞬间阴如黑潭,怒喝道:“怎么回事!”
那扛旗的死士一脸惶恐:“殿下恕罪,这风来得太快太猛…”
风将旗杆吹断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此时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赵祈佑也顾不得许多,命人重新换过旗杆,领了东宫六率的人马,出东宫而去。
太子妃牵着一双儿女的手,目送着赵弘安出东宫而去后,也回房而去。
房内的桌子上摆着一壶酒与一把短刃,若是赵弘安事成,她便是皇后,儿子便为太子,女儿为公主。
若是事败,桌上的酒是毒酒,她自己喝的;那刀,便是用来送一双儿女上路的。
赵弘安领着人马直奔崇德门而来,经过皇城拐角时,一条窄巷里挤满了手持刀兵的禁军。
丁岳靠在巷口处,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壶,正一口一口的喝着。
赵祈佑只是撇了一眼,便带着人马大步走过。
此时齐王的娶亲队伍也在往崇德门方向而来,已可看到开道金吾的身影了。
赵弘安站在崇德门前,朝缓行而来的齐王队伍看了一眼,目光中杀气四溢。
赵弘安入得崇德门后,回过头往皇城的城头看了一眼,只见得墙头上值守的禁军并没有增多,还似以前一样,不由得松了口气。
崇德门距离通往太和殿的通阳门有一里之遥,乃一个广场般的地方,四周都有高大的宫墙环绕,形如瓮城。
平时这个广场是用来给上朝的百官停放车马所用,今日却是无一辆车马,却是多了许多官员的仪仗,各种旗帜都有。
宫墙之上挂满了红绸与彩色灯笼,地上也铺着黄绸,布置得一片喜庆。
上百穿着喜衣的太监与穿着金甲的金吾,每隔一丈立一人,从崇德门站至通阳门前,这些都是必要的礼制。
进了崇德门后,赵弘安的仪仗是可直入通阳门往太和殿的,并不似百官那般,只能将仪仗随从留在这个广场之上。
只是今日赵弘安带着仪仗随从多了些,有两三百之众,接礼太监也不敢过来相问,只得放他过去。
按照皇城的治巡规矩,一会待得赵祈佑的娶亲队伍也进来后,崇德门就会关闭,过了通阳门上得太和殿后,通阳门也会随之关闭。
“参见太子殿下!”
一众早已在太和殿等侯朝贺观礼的文武百官,见得赵弘安迈步往台阶上而来,纷纷拱手作揖见礼。
“哈哈哈哈…”
赵弘安未语先笑:“众位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是齐王大婚,他才是主角。”
一众朝臣纷纷点头又拍马:“礼仪不可废,太子乃储君,我等怎可怠慢。”
这话让赵弘安很舒坦,虽然朝堂中很多人在传,他这太子之位可能要不保,但如今看来,只要他一天是太子,这些臣子还是服他的。
只要这些臣子还称他一声太子,今日过后,他便可名正言顺的坐上大宝之位,反对的声音应该极少。
赵弘安迈着标准的四方步进得太和殿内,就见得上得了台面的大臣们都已齐聚了。
颜其文与钱恪允站在左首位置,见得赵弘安进来,轻轻的点点头,倒也不言语。
而与颜其文并排而列的是姜守业、方昌平等老臣,此时都皆垂目望地。
赵弘安抬头往龙椅上看去,只见穿着龙袍戴着大裘冕的鸿帝,被两个太监搀扶着,眼睛似睁非睁,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醒。
鸿帝身边坐着的,还有一国之母钱皇后。
钱皇后为后宫之主,也是天下人之母,齐王大婚这等重大场合,她是有资格与鸿帝同坐龙椅,接受齐王夫妻朝拜大礼的。
今日钱皇后身穿绣着金凤的鞠衣,头插九支镶着宝石的金花钗,那张丝毫不见岁月痕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尽显一国之母的端仪。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赵弘安大步走至龙案前,躬身行礼。
鸿帝听得赵弘安的声音,颤抖的抬了抬手,嘴角哆嗦的想说什么,却是半晌没说出声来,嘴角还流了些口水出来。
钱皇后连忙掏出香帕给鸿帝擦了擦嘴角,面带笑容对赵弘安道:“太子不必多礼。”
赵弘安见得鸿帝这般模样,心中暗定,看来鸿帝果然是中风没错了,现在说不出话来,正好一会行事起来更方便。
钱皇后又缓声道:“太子,陛下龙体不适,稍后齐王上得殿来,便由你帮着操持大婚之事。”
钱皇后将‘龙体不适’四字说得极缓,这更证实了鸿帝是真的快不行了。
“儿臣遵旨!”赵弘安一脸严肃的拱手。
此时,齐王赵祈佑牵着齐王妃张锦仪已过了通阳门,殿外的宣礼太监高声唱道:
“吉时已至,齐王赵祈佑率王妃张氏锦仪朝见,司官引驾…”
随着宣礼太监的唱喝之声,太和殿内的鼓乐太监奏响了声乐。
在声乐之中,赵祈佑与张锦仪缓缓拾步而上,朝太和殿而来…
此时,皇城外,丁岳领着禁军正快速朝崇德门而来,而通阳门处,一个老太监带着一群拿了刀枪,胳膊上缠着红绸的禁军,伏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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