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三年一次的“烈阳淬体试炼”在初雪消融时拉开帷幕,演武场的青石板上还结着薄冰,却挡不住族中子弟眼中的灼热。十岁的凌霄站在二哥凌天身旁,看着父亲凌战霄将赤阳刀插入演武场中央,刀刃上的烈阳纹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此次试炼,淬体境弟子皆可参加。”凌战霄的声音如洪钟,震得檐角冰棱坠落,“前三甲可入烈阳矿洞修炼三日,那里的灵气浓度比外界高五成。”他的目光扫过凌霄,发现小儿子正盯着刀刃反光处的古钵虚影——那是昨夜他悄悄刻在刀身上的聚灵阵纹,能将周围灵气汇聚成雾。
凌天搓了搓手,淬体八重的灵力在掌心翻涌:“三弟,你真不参加?去年你连锻皮期都没到,今年说不定能劈开青石呢。”他没注意到,凌霄袖口露出的槐叶纹路,正是昨日深夜主角用“七十三变”从老槐树上折下的,每片叶子都暗含淬体境的修炼要诀。
试炼开始,族中子弟轮流挥刀劈石。凌天的赤阳刀带着庚金锐气,一刀劈开三尺青石,石屑飞溅间,护腕上的裂阳阵纹发出微光——那是凌霄昨夜用妖核碎渣温养的成果,能将爆发力提升一成。围观的族老们低声惊叹,却不知这看似凡界的锻体术,早已融入了仙界炼体诀的发力技巧。
轮到凌霄时,演武场突然刮起细雪。少年握住未开刃的木刀,掌心的古钵虚影轻轻转动,将周围三尺内的灵气汇聚成刃。他挥刀的姿势看似笨拙,却暗含“流云卸劲”的步法,木刀劈在青石上时,竟发出金属交鸣般的脆响,石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好!”凌紫依的欢呼声从观礼台传来,她腰间的丹纹荷包里装着新炼的开灵丹,表面的槐叶纹在阳光下流转,“三弟的淬体境怕是到洗髓期了吧?”她没说,自己今早特意在丹药中加入了墨鳞鳅精魄,能让服用者的皮肤强度提升两成。
凌战霄看着小儿子,发现他收刀时的呼吸节奏竟与《烈阳焕新诀》的运转频率完全一致——那是他前日“偶然”在族谱中“发现”的改良功法,却不知是凌霄用古钵解析了他的呼吸频率后特意留下的。他忽然想起昨夜在矿洞,看见老槐树的影子投在凌霄背上,竟形成了与古钵纹路相似的图案。
试炼过半,演武场东北角突然传来异响。凌霄眼角余光扫到一道黑影闪过,立刻施展“太虚隐遁”——那是王家的探子,袖口绣着的狼头纹上沾着血煞宗的铁锈味。他化作槐叶飘在探子肩头,听见对方正在用秘法传递消息:“凌家子弟淬体境突破异常,恐有高阶灵脉相助……”
探子的话没说完,便感觉一阵眩晕,怀中的密信突然被槐叶覆盖,字迹渐渐模糊。凌霄回到演武场,指尖悄悄捏碎一片槐叶,演武场四周的老槐树突然发出沙沙声,将探子的身影笼罩在迷踪阵中,直到被凌家护卫发现时,对方已在原地打转了三个时辰。
“爹,那探子身上有血煞宗的气息。”凌霄适时出现,手中捧着从探子身上“搜出”的血灵玉简,“会不会和上次的矿脉偷袭有关?”他故意让玉简表面沾满雪水,掩盖自己用古钵吸收魔气的痕迹,“或许该改良族中的锻体功法,加入抗魔属性?”
凌战霄接过玉简,发现上面的血纹竟与族谱中记载的“烈阳护脉阵”有几分相似。他不知道,这正是凌霄用“血灵解析”复制的魔道功法,早已剔除魔气,只留下锻体的精要。当晚,他便召集族中子弟,宣布即日起修炼改良后的《烈阳锻体诀·抗魔篇》。
深夜,凌霄蹲在老槐树下,古钵虚影正在解析新获得的血灵玉简。他发现,玉简中记载的“血煞炼体术”虽含魔气,却在肌肉纤维的锻炼上有独到之处。心念一动,他在树皮上刻下一道新的阵纹——明日,凌天便会“偶然”在槐树下发现,以为是老神仙留下的锻体要诀。
“宿主已解锁‘肌肉解析’,可优化凡界炼体术37%。”古钵的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母亲苏若雪的太阴灵脉纯度达60%,建议传授《太阴月华诀·凝露篇》。”
凌霄取出从药田采摘的清露草,用“钵化净化”去除杂质,制成药囊挂在母亲房门口。苏若雪明日晨起,便会“偶然”发现药囊上的太阴纹,与她昨夜梦见的星象完全一致。他知道,这株看似普通的草药,实则融入了烈阳灵脉的火气,能帮母亲调和阴阳灵根。
子时,凌紫依的丹房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凌霄推门而入,看见姐姐正在研究他“不小心”遗落的丹道手札,上面用炭笔绘着双灵根者的炼药手法,边缘还画着老槐树的简笔图案。紫依抬头时,眼中闪过惊喜:“三弟,你是不是去过仙界?这些手法连丹鼎阁的长老都没教过我……”
凌霄笑着摇头,指尖在丹炉上点出几点火星:“姐姐莫要胡思乱想,不过是老神仙托梦时,我顺手画下来罢了。”他没说,这些手法正是前世他在仙帝殿亲自创的《青莲丹经》入门篇,此刻正被紫依融会贯通,炼出凡界首枚能改善灵根资质的“固本丹”。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演武场的烈阳旗,凌天的欢呼声惊醒了晨雾。他举着新得的锻体石,上面的阵纹竟与老槐树的年轮一模一样:“三弟你看!石头上的纹路和昨夜梦见的老神仙教的招式一样!”少年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没注意到锻体石深处,古钵虚影正在缓慢改造他的肌肉纤维。
凌霄看着二哥,忽然想起前世的自己。那时他在混沌深渊捡到古钵,独自摸索修炼之法,每一次突破都伴随着剧痛。而如今,他看着家人在自己的暗中帮助下稳步成长,忽然明白,所谓的“吞天”之道,从来都不是孤独的登顶,而是让重要的人能与自己并肩而立。
演武场的角落,母亲苏若雪正在演练新得的“太阴凝露手”,指尖凝着的水珠竟能在寒冬不结冰——那是《太阴月华诀·凝露篇》的入门招式,能凝聚天地间的阴属性灵气。她没看见,儿子正躲在廊柱后,用古钵默默净化她经脉中残留的火毒。
而在王家大宅,王浩看着探子带回的模糊密信,气得摔碎了茶盏。信纸上的字迹被槐叶汁侵蚀,只留下“槐树”“烈阳”等残字,却让他想起矿洞偷袭时的迷踪阵,还有那个在雪地里奔跑的少年身影。他不知道,这个被他视为废物的凌家三公子,正成为他在北域扩张的最大阻碍。
雪后的老槐树抽出新芽,嫩绿的枝叶间,凌霄刻下的阵纹若隐若现。这些只有他能看见的纹路,正随着古钵的成长逐渐显形,成为凌家崛起的隐秘印记。他知道,北域的春天即将来临,而凌家的子弟们,也将在他的暗中庇护下,如老槐树般,在凡界的寒风中,长出最坚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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