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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大明,天幕直播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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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素粥与入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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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睁开眼,肺腑间那股积压十三年的沉疴,竟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胃囊火烧火燎的空鸣。

“肉…”他哑声吐出这个字。

蓝姑姑手一抖,药碗差点打翻:

“祖宗!御医说了,油腥半点沾不得!”

弹幕瞬间分裂:

【生存本能】肉!是蛋白质!是生存权!(打赏金瓜子x50)

【医嘱如山】听大夫的!殿下别作死!(打赏银叶子x30)

【政治隐喻】他要的是“肉”吗?他要的是权力!是资格!(打赏金砖x10虚拟)

朱允熥盯着那碗寡淡素粥,眼神幽深。

这深宫,连吃肉…都要人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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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枷锁碎,饥肠鸣

黑暗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意识如同搁浅的鱼,挣扎着浮上水面。朱允熥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熟悉的承尘藻井,熟悉的药味弥漫。

然而,身体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那如同附骨之疽、盘踞在肺腑深处、沉甸甸压了他十三年,每每在深夜或情绪激荡时便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克母克兄”原罪的巨大“郁块”,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呼吸是顺畅的,带着冬末初春微凉空气的清冽。心口不再有那无形的巨石压迫,连带着灵魂都仿佛挣脱了一层厚厚的、沾满泥泞血污的茧衣。

是那个孩子…终于放下了?

朱允熥心中掠过一丝明悟与复杂的释然。灵前那场撕裂灵魂的对峙,如同一次彻底的宣泄与净化,属于原主那份沉痛绝望的执念,随着那场昏迷,烟消云散。如今这具身体,才真正意义上,完完全全属于他这个穿越者!

【枷锁破除!】前身执念散!殿下灵魂完全融合!(打赏金砖x20虚拟)

【身心轻快】恭喜殿下摆脱心魔!重获新生!(打赏金瓜子x100)

【穿越者里程碑】这一刻起,才是真正的朱允熥!(打赏锦囊x50)(朱允熥感受着身体的轻盈:这感觉…真好。)

然而,这份轻快并未持续多久。一种更原始、更强烈的生理需求,如同苏醒的火山,猛烈地冲上喉头!

“咕噜噜——”

胃囊深处传来一阵响亮而绵长的鸣叫,随之而来的是火烧火燎的空洞感和强烈的、对食物的渴求!不是精细的点心,不是寡淡的素粥,而是…实实在在的、带着油脂香气、能填满肠胃、提供力量的——肉!

“肉…”一个干涩嘶哑、几乎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从朱允熥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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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荤腥之禁

“祖宗!您可算醒了!”

蓝姑姑带着哭腔的惊喜呼喊在耳边炸响。她几乎是扑到床边,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抚上朱允熥的额头,又探探他的脉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后怕。但当她听到朱允熥嘴里吐出的那个字时,狂喜瞬间变成了惊恐!

“肉?!”蓝姑姑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手一抖,旁边小几上刚放下的药碗差点被她扫翻,“哎哟我的小殿下!这话可不敢乱说!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她手忙脚乱地扶稳药碗,脸上堆满了焦虑,如同面对一个不懂事要糖吃的孩子,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您这才刚缓过一口气儿!身子骨虚得跟什么似的!张院判(御医)千叮咛万嘱咐,这几日务必要清粥素菜,静养脾胃!一丝儿油星都沾不得!那荤腥厚味,最是克化不动,积在胃里就是大祸!您要是再…再有个好歹,老奴…老奴也不用活了!”

她絮叨着,迅速端过旁边一直温着的白瓷小碗,里面是熬得稀烂、几乎看不到米粒的素粥,只有几丝切得极细的姜末漂浮着,散发着寡淡的气息。

“来,殿下,先喝点热粥垫垫。这是用上好的粳米,熬了两个时辰的米油,最是养人…”

【荤腥禁令!】吃肉?想都别想!(打赏银叶子x30)

【医嘱如山】张院判的话就是圣旨!殿下忍忍!(打赏金瓜子x20)

【生存隐喻】想吃肉?先问问这深宫的规矩答不答应!(打赏金砖x5虚拟)(朱允熥盯着那碗清可见底的粥:连口肉…都是奢望?)

朱允熥看着那碗索然无味的素粥,胃里的饥饿感更加强烈地翻腾抗议。他本能地想拒绝,想争辩——身体需要能量,需要蛋白质!吃肉是天性!但在蓝姑姑那混合着关切、焦虑和不容置疑的眼神下,他最终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

争辩无用。在这深宫,尤其是在他刚刚经历了灵前崩溃、“悲痛昏厥”之后,他的身体,甚至他的欲望,都不再完全属于他自己。它们被纳入了某种“康复规范”之中,被太医的医嘱、被仆妇的担忧、被无形的规矩所共同管制。

他沉默地张开嘴,任由蓝姑姑小心地将一勺温热的、几乎没有味道的米汤喂进口中。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火烧火燎的感觉,却丝毫无法满足那源自生命本能的、对“肉”的强烈渴求。半碗素粥下肚,饥饿感依旧顽固地盘踞着。

这便是在权力场中…身不由己的滋味么?朱允熥心中冰冷。妥协,是唯一的生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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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父影入室与病榻作戏

晌午刚过,朱允熥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实则是在脑中梳理着弹幕里关于齐王朱榑的纷乱信息(骄纵、贪虐、被废…),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以及内侍低低的通传:

“太子爷驾到——”

朱允熥心头一凛,瞬间收敛心神。他迅速调整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虚弱疲惫,眼皮无力地耷拉着,呼吸也刻意放得轻浅。

门被推开。太子朱标独自走了进来。他身上还带着外间的寒意和一丝处理政务后的疲惫,目光扫过这间他极少踏足的、属于次子的卧室,眼神里带着一种明显的陌生感。陈设简单,甚至有些清冷,与他想象中的皇孙居所相去甚远。这陌生的审视,无声地印证着父子之间那道深不可测的鸿沟。

【父入子室】稀客!太子爷第一次进殿下卧室吧?(打赏金瓜子x30)

【目光陌生】连儿子房间什么样都不知道…这爹当的。(打赏银叶子x20)

【隔阂如山】熟悉的陌生人…(打赏锦囊x5)

“父…父亲…”朱允熥作势要挣扎起身行礼,动作刻意显得艰难而迟缓,气息也带上了虚弱的喘息。

“躺着!不必多礼!”朱标立刻上前两步,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伸出手,虚虚按在朱允熥肩上,阻止他起身。那触碰隔着薄薄的寝衣传来,带着朱标掌心的微温,却让朱允熥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朱标的目光落在儿子苍白消瘦的脸上,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和依旧带着红肿的眼睑,心头那份沉重和自责更甚。他避开朱允熥那似乎带着询问的目光,视线在屋内略显寒酸的陈设上快速扫过,最终落回朱允熥脸上,声音刻意放得温和:

“感觉如何?可好些了?御医说你是哀思过度,伤了心神,务必要静养。”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带着一种补偿的意味,“库房里有些上好的高丽参、血燕…我已吩咐下去,你需要什么,只管让蓝氏去取。把身子…养好要紧。”

【补偿心理】库房补品任意取?迟来的物质弥补!(打赏银叶子x15)

【回避核心】只提身体,绝口不提灵前诘问!(打赏金瓜子x40)

【愧疚难言】太子爷心里有愧,但不知如何弥补。(打赏锦囊x10)(朱允熥心中漠然:补品…能补得了什么?)

“谢…谢父亲关怀。”朱允熥声音虚弱,适时地咳嗽了两声,将病弱之态演绎得恰到好处,“儿臣…让父亲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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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意外的入场券

朱标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似乎想多待一会儿,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父子间的沉默再次弥漫开来,带着一种熟悉的尴尬。

就在朱允熥以为朱标会像往常一样,例行公事地询问几句然后离开时,朱标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重新聚焦在朱允熥脸上,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允熥,”他直接唤了名字,少了些“熥儿”的亲昵,却多了几分正式的意味,“你既已醒来,有件事,为父需告知于你。”

朱允熥心头微动,脸上依旧维持着病容,眼神却专注地看向朱标。

“三日后,你七叔齐王榑,奉诏回京述职。”朱标观察着朱允熥的反应,缓缓道,“按制,当于文华殿陛见。陛下口谕…”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

“着你与允炆,届时随孤一同前往文华殿,迎候你七叔,聆听圣训。”

【!!!】文华殿?!(打赏金砖x10虚拟)

【政治入场券!】正式进入核心场合!老朱给机会了!(打赏金瓜子x500)

【嫡庶同台】和允炆一起!正面pK的机会来了!(打赏锦囊x100)

这消息如同平地惊雷!饶是朱允熥早有心理准备(弹幕早有猜测),心脏仍是不受控制地猛跳了几下!文华殿!那是皇帝召见重臣、处理重要政务的地方!让他这个刚刚“悲痛昏厥”、在所有人眼中或许还带着“心理隐患”的皇孙,参与迎接藩王、聆听圣训?!

这绝非寻常的家族会面!这是正式的政治亮相!是进入帝国核心权力视野的入场券!是朱元璋对他的一次…近距离考察!

巨大的机遇感瞬间冲散了身体的虚弱和饥饿!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警觉和压力。

朱标宣布完,没有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朱允熥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包含着期许、审视,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起身:“你好生歇着,三日后…莫要误了时辰。”说完,便转身离去,背影带着一贯的沉稳,却又似乎比来时更沉重了几分。

蓝姑姑在朱标离开后,才敢凑上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若狂:“殿下!您听见了吗?文华殿!陛下让您去文华殿了!天大的恩典啊!太子爷心里…终究是有您的!”她激动得语无伦次,仿佛这恩典是她自己得的一般。

朱允熥却没有回应蓝姑姑的狂喜。他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仿佛疲惫至极。

心中,却如同冰湖下的暗流,汹涌激荡。

入场券是拿到了。

但弹幕里一句飘过的血红大字,却如同冰锥,刺破短暂的喜悦:

【忌日崩溃大大减分!老朱的“可惜”还在头上悬着呢!】(打赏金砖x50虚拟)

朱元璋的“可惜”,朱标的沉重…

这三日后的文华殿,是机遇,又何尝不是一场更凶险的评估?

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以这病弱之躯,去搏一个真正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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