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指尖捻着干燥的松针。
灶膛里火星明灭,映亮他专注的侧脸。
对面,朱允炆抓着门框,指尖发白。
弹幕疯狂滚动:
【厨房修罗场】君子远庖厨VS穿越者生火!高下立判!(打赏金瓜子x100)
【齐王の凝视】豺狼盯上猎物了!殿下小心!(打赏银叶子x50)
锅盖掀起,白雾蒸腾。
一碗清汤面下,卧着两枚浑圆的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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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陌生的血亲与突兀的家礼
太子宫后殿暖阁的茶香尚未散尽,熏炉的暖意融融包裹着方才那场虚伪的“家人叙礼”。齐王朱榑脸上那副憨厚恭顺的面具尚未摘下,太子朱标已放下茶盏,温言开口,却抛出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决定:
“七弟一路劳顿,想必腹中空乏。宫里的膳食虽精,终究少些烟火气。今日难得团聚,为兄…亲自下厨,为你煮碗面吧。”
话音落,满室皆静。
朱允熥侍立在旁,心中微愕。他抬眼看向父亲,朱标脸上是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笑意,目光里带着一种属于长兄的、近乎固执的亲厚。这不是商量,是宣告,是一场他执意要完成的、独属于朱家的“家礼”。
齐王朱榑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瞬,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受宠若惊”覆盖:“大哥!这…这如何使得!折煞臣弟了!”他连忙起身推辞,姿态谦卑。
朱允炆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身体几不可察地往后缩了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隐秘的抗拒。他自幼受教于大儒,满脑子“君子远庖厨”,父亲堂堂太子之尊竟要洗手作羹汤?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朱标の执念】太子爷的亲情仪式感!倔强长兄!(打赏锦囊x1)
【齐王懵逼】凶残藩王被迫体验家庭温情?(打赏金瓜子x20)
【允炆崩塌】三观碎裂!父亲…您可是储君啊!(打赏银叶子x15)(朱允熥心中了然:父亲在用他的方式,维系这脆弱的亲情。)
朱标摆摆手,笑容不变,却带着坚持:“无妨。年少在军中,也常自己动手。走吧,厨房不远。”他率先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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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庖厨间的众生相
小小的膳房偏间,灶台、水缸、案板,带着浓重的生活气息,与金碧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空气中弥漫着柴火、油脂和食材的混合味道。
朱标挽起杏黄常服的袖子,露出小臂,动作熟稔地开始舀水和面。那姿态从容自然,仿佛卸下了储君的重担,只是一个为弟弟准备饭食的兄长。
齐王朱榑紧随其后,脸上挂着夸张的“感动”,嘴里不住说着“万万不可劳烦大哥”,身体却很诚实地凑到灶台边,目光扫过灶膛:“大哥!这火…臣弟来生!”说着便要去拿地上的吹火筒和柴火。这举动看似殷勤,实则带着几分审视和试探——他想看看这“家礼”的底线在哪,也想看看两个侄子的反应。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七叔,侄儿来吧。”
朱允熥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接过了齐王手中那根油腻的吹火筒。他甚至没有看朱允炆一眼,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他随手整理了一下碍事的冕服下摆,将其撩起掖在腰间玉带上,露出一截精干的小腿和便于行动的靴子。然后,他极其自然地蹲下身,开始熟练地往灶膛里添加干燥的松针引火,再架上细柴,动作麻利,毫无滞涩。
【主动请缨!】允熥殿下无缝衔接生火工!(打赏金瓜子x50)
【五好青年魂】劳动技能点满!毫无心理负担!(打赏锦囊x5)
【务实之光】整理衣服干活一气呵成!这才是接地气的皇孙!(打赏金砖x5虚拟)(朱允熥专注引火:后世记忆,此刻派上用场。)
反观朱允炆。
他站在膳房门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那扇低矮的门框,成了他最后的倚靠。他一手紧紧抓着门框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无措地垂在身侧,眼神里充满了迷茫、窘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羞耻。
浓烟混合着陌生的气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后仰,仿佛在躲避什么污秽。看着父亲揉面、看着七叔假意忙碌、看着三弟熟练生火…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汗水,并非因为灶火的热度,而是源于内心的巨大尴尬和无所适从,悄悄沁满了他的额头和后背。
【君子困局】允炆殿下:我是谁?我在哪?(打赏银叶子x30)
【礼教僵尸】“君子远庖厨”害死人!连门都不敢进!(打赏金瓜子x40)
【手足无措】抓门框的手在抖!汗湿背心!大型社死现场!(打赏眼泪x99虚拟)(朱允熥余光瞥见:兄长…你被礼教捆得太死了。)
齐王朱榑的目光,如同盘旋的鹰隼,在小小的膳房里扫视。他假意指点朱允熥火候大小,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嗯,对,火头压着点…允熥侄儿倒是手脚麻利。”
然而,他那双看似带笑的眼底深处,锐利的审视光芒却丝毫未减。朱允熥那份与身份不符的坦然自若和动手能力,朱允炆那显而易见的格格不入和窘迫,都被他清晰地捕捉、对比、衡量。两个侄子的形象,在他心中悄然成型,高下立判。
【豺狼评估】齐王:一个能干活,一个像木偶…有意思!(打赏银叶子x50)
【暗中打分】允熥(务实\/胆大)VS允炆(刻板\/无能)!初步印象出炉!(打赏金砖x10虚拟)
【兴趣盎然】凶王看允熥的眼神变了!危机还是机遇?(打赏锦囊x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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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面汤下的乾坤
灶膛的火光跳跃着,映着朱允熥沉静的侧脸和额前细密的汗珠。铁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翻滚起来,白雾升腾。
朱标将擀好的面条抖落进沸水中,动作流畅,带着一种家常的烟火气。他专注地看着面条在沸水中沉浮,偶尔用长筷搅动。齐王朱榑则站在一旁,恰到好处地递上盐罐、碗筷,脸上挂着兄友弟恭的笑容,口中说着无关痛痒的恭维话。
小小的膳房里,气氛微妙而具体。
朱标是圆心,从容地维系着这脆弱的亲情仪式。
齐王是游离的卫星,表面配合,暗中观察。
朱允熥是沉默的基石,用实际劳作支撑着这个仪式。
而朱允炆,则是被彻底排斥在外的影子,僵硬地钉在门口,仿佛一尊被遗忘的、与这烟火人间格格不入的玉雕。
面熟了。朱标熟练地捞起,盛入一个朴素的白瓷大碗中。清亮的汤底,根根分明的面条,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
“七弟,趁热。”朱标将面碗递给齐王,笑容温和。
“谢大哥!”齐王朱榑双手接过,受宠若惊地嗅了嗅,“真香!还是大哥的手艺最合臣弟胃口!”他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准备享用这份“殊荣”。
然而,当面条挑起,汤水晃动,碗底赫然露出了两枚浑圆饱满、卧在碗底的——水煮荷包蛋!
【面底乾坤!】卧槽!鸡蛋!(打赏金瓜子x100)
【太子の心意】清汤面下的厚爱!两个蛋!(打赏锦囊x5)
【齐王微怔】看!他筷子顿了一下!识破太子暗示了!(打赏银叶子x20)(朱允熥看着那两枚蛋:父亲…您这碗面,不简单。)
齐王朱榑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他看着碗底那两枚雪白的鸡蛋,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是意外?是触动?还是更深沉的算计?他脸上的笑容依旧,甚至更盛:“大哥…您总是…想着臣弟。”他埋下头,大口吃了起来,发出满足的吸溜声。
朱允熥默默看着。
这碗面,是亲情的味道?
还是…权力的试探?
这小小的厨房,如同一个微缩的朝堂。
而他朱允熥,用一膛灶火,在这场意外的“家礼”中,无声地刻下了自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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