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李雅回到家,金秀兰看到回家的儿子女儿十分高兴。拉着李雅的手,关切的询问,并且互相诉说着搬家的喜悦。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时不时还互相擦着眼泪。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金秀兰便拉着还有些好奇和怯懦的李雅,准备出门去熟悉环境,顺便买些新鲜的蔬菜。
母女俩都穿着从山里带来的旧衣服,虽然洗得干净,但款式和布料明显与镇上人格格不入。
走在略显喧闹的街道上,一些早起的镇上居民对着她们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什么。
“快看,就是昨天搬来王老头家的山里人。”
“穿得真土气,一看就是穷地方来的。”
金秀兰听着这些话,脸颊发烫,微微低下了头,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只想赶紧买完东西回家。
李雅却不像母亲那般敏感,她紧紧攥着母亲的手,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店铺、来往的自行车和各式各样新鲜的事物。
与此同时,李光则提着一小袋自家带来的干蘑菇,来到了夏超海的煤铺。
“夏大哥,多亏你帮忙,我娘她们才能顺利安顿下来。”李光诚恳地道谢。
夏超海正光着膀子,用井水冲洗身上的煤灰,见到李光,他爽朗一笑,露出满口白牙:“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住得还习惯吧?”
“挺好的,比山上强太多了。”李光说着,将手里的干蘑菇递过去,“这是家里带来的一点心意,您尝尝鲜。”
夏超海也没客气,接了过去,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说道:“兄弟,这镇上不比山里,干啥都要钱,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都得花钱买,你得精打细算着点。”
他顿了顿,又建议道:“我看你身手不错,对山里的东西也熟,不如抽空去集市上看看,弄点山货来卖,多少能补贴点家用。”
李光点点头,把夏超海的话记在了心里:“嗯,我正有这个打算。”
告别夏超海,李光径直朝着镇中心的集市走去。
集市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卖菜的、卖粮油的、卖小吃的、卖日用杂货的,应有尽有。
李光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他特别留意那些卖山货的摊位。
果然如夏超海所说,卖野菜、蘑菇、山核桃的摊位有好几个,摊主们卖力地吆喝着,价格也还算公道,但看起来生意也只是普通,竞争不小。
他绕着集市走了一圈,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脚步停了下来。
这里只有零星两三个摊位,其中一个摊子上挂着几只风干的野兔,还有一个篮子里放着几只蔫头耷脑的野鸡,看着就不太新鲜。
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汉,无精打采地坐在小马扎上抽着旱烟。
李光上前搭话:“大爷,您这野味怎么卖?”
老汉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报了个价,那价格比李光预想的要高出不少。
“怎么这么贵?”李光有些惊讶。
老汉吐了个烟圈,慢悠悠地说道:“小伙子,你外地来的吧?前阵子下了几场大雪,把山都快封了,猎户们轻易不敢进深山,这野味就成了稀罕货。镇上那几家大饭店,都抢着要呢,这价钱还是我没抬过的。”
李光心中猛地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野味稀缺,价格高昂!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商机。
离开集市,李光不再犹豫,打猎卖野味的想法在他心中彻底清晰起来。
回到小院,他立刻找出那把立下汗马功劳硬木弓和几支磨得锃亮的箭矢,又拿出那柄砍柴用的斧头,仔细检查着斧刃的锋利程度。
他开始在脑中规划进山的路线,考虑到如今不是在深山老林里独自求生,而是要在镇上做买卖,他决定不再像以前那样漫无目的地搜寻,必须更有针对性地去捕捉那些饭店愿意高价收购的野鸡、野兔,甚至运气好的话,能碰到狍子就更好了。
金秀兰看到儿子又在摆弄弓箭和斧头,脸上立刻布满了担忧:“光儿,咱们才刚搬来,你就又要进山?山里多危险啊!你就不能在镇上先找点别的轻省活干干吗?”
李光放下手中的斧头,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耐心解释道:“娘,我知道您担心我。但现在咱们刚到镇上,用钱的地方多,小雅后续的复健也要花不少钱。打猎是我最擅长的本事,也是眼下最快能挣到钱的办法。”
他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睛,郑重承诺道:“您放心,我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会再往深山里钻,就在山林外围转转,而且我会更加小心,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退回来,保证平平安安地回来。”
金秀兰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住,只能叹了口气,叮嘱道:“那你千万千万要小心,早去早回,娘在家等你。”
安抚好母亲,李光出门去了。
镇子另一头的某个阴暗角落里,李国涛正一瘸一拐地走着,他的腿在上次被李光打伤后,一直没好利索。
他偷偷摸摸地打听到了李光一家的住处,当看到那个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的小院,以及似乎过得还不错的李光母子三人时,他心中的怨恨和嫉妒如同毒蛇般滋生。
“哼,白眼狼!翅膀硬了,把我这个老子丢在山里不管,自己跑镇上享福来了!”李国涛躲在暗处,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别得意,老子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走着瞧!”
他阴沉的目光扫过小院,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给李光一家使绊子。
这天下午,李光去镇上的供销社采买一些生活必需品,比如火柴、煤油之类的。
走在路上,他总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他,那是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一种被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的感觉。
他猛地回头,身后行人来来往往,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但凭借着多年在山林里与野兽周旋锻炼出的敏锐直觉,李光确信刚才那不是错觉,确实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
他不动声色,将警惕提到了最高,一边继续采买,一边暗中留意四周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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