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苍塔。
沈蔺正和议会几名高层人员开会商讨下一步动作。
突然,他的私人光脑响了两下。
作为联邦总统,他的光脑是直接由中央智脑作为核心处理器,辅助他处理各项信息。
而在召开高层会议时响了两声,这代表着中央智脑认为该事项重要程度极高。
正在发言的一名议员恰当地止住了话头,让沈蔺读取新信息。
沈蔺皱着眉头点开,只希望不要是比虫族潜进中央星更坏的消息。
【在今日传来的中央军校血液样本数据分析中,检测到一项需您知晓的高度敏感信息。】
沈蔺眸色更加严肃起来。
难道是有虫族混进了军校?
但不是应该直接由留守在那边的军部负责人报送给他吗?
其他几名议员看到总统的脸色,面面相觑,也跟着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蔺继续往下翻看。
【编号为ct-的血液样本(样本所属人:沈妄)与您的生物标记相似度远超常规遗传关联阈值,符合直系亲缘关系特征,可判定您为该样本所属人的亲生父亲。】
空气中寂静无声,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暂停。
沈蔺的太阳穴笃笃地跳着。
明明只是一条不算太长的信息,但他就好像是cpU严重过载,完全失去了处理的能力。
怎么可能?!
他甚至怀疑起是不是反抗军那边黑进了中央智脑。
但仅存的理智又告诉他,先不论反抗军有没有这个实力,如果真是被黑了,他们有无聊到非要这样逗弄他吗?
“总统阁下,发生了什么事?!”有议员坐不住了,“是虫族的军队动了吗?”
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总统如此震惊吧。
沈蔺这才回过些神来。
“不是,会议暂停!”
他说完便匆匆离开,回到单独的休息室,迫不及待地再次确认道。
“core,你能确定吗?”
哪怕知道中央智脑从未出过错,但沈蔺在这一刻仍旧是有些胆怯。
“是的,总统阁下,我能确定。”
房间中央,一个柔和的白色球体被投影出来,祂的声音难以分辨性别。
祂虽然不具备情感,但却可以通过分析模拟推断出人类的喜怒哀乐。
而对沈蔺而言,在战场中失去的妻儿就是他这一辈子的痛,如果能够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命去换妻儿的存活。
core,也就是中央智脑,分析出人类在此刻一般都喜欢再多听两句。
于是,祂又开口说了些称得上絮叨的话:“我同时横向比对了您家族中其余核心成员生物样本,只要血液样本采集过程没有问题,足以确认您和他的父子关系。”
“您的儿子,沈妄,此刻正在中央军校男生宿舍内,出于隐私考虑,我暂无权限得知他具体在做什么……”
“不过他目前很安全,您可以等心情平复一些后……”
沈蔺就像如梦初醒般,仰天大笑起来,笑得泪流满面,连身体都止不住地发颤。
“我已经等了二十年,再多一分多一秒都不想等了。”
*
沈蔺带上属于他私人的卫兵队,径直往中央军校赶去。
他本身也是SSS级的超凡者,属于是从战场上一步步拼杀出来的战斗型领袖,哪怕中央星上此刻有虫族潜伏,也丝毫不惧地离开了保护严密的核心区。
谨慎起见,这个消息暂时没告知其他人,除了中央军校校长谢知书——同时也是和他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从彼苍塔过去不过短短二十分钟时间,沈蔺却只觉得度秒如年。
光脑上还有看上去似乎比他还要激动的谢知书不断发来的催促信息。
谢知书:【老沈,你到哪儿了?我已经把小妄带来校长室了。】
谢知书:【哎,你说之前咱们怎么就没发现呢?小妄其实跟阿泱的眉眼挺像的,就只是又混了点你的棱角,看着更明艳些。】
谢知书:【你可快点儿来吧,人孩子在问我叫他来干嘛呢,我快憋不住了,但又不能让我抢了你们父子相认这个环节吧。】
谢知书:【怎么还没到?!】
沈蔺坐在价值数百万的定制悬浮车沙发上,但却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坐立难安。
几乎是一秒一秒数着时间,悬浮车终于是降落在了校长办公楼前。
他一个箭步率先跳下车,埋头就往里冲,连周围有校领导认出他打招呼都没回应。
校长室门被猛地推开,但却又因为不想惊到里面的人,被拉住卸了下劲儿,没让门砰的撞上两侧。
沈蔺眼睛通红,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里面双人沙发上的银发男生。
原先觉得不太相像的容貌,却在确认身份后,怎么看都是他和妻子俩人合在一起的模样。
只不过不是单纯地复制粘贴其中一方,而是恰到好处地糅合了俩人的五官,组成了一个全新但完美无瑕的模样。
沈妄有些被惊了一下,站起身疑惑地向他问好:“总统阁下。”
沈蔺原本想了许多动情的话要说,但眼下却只有本能在替他做出反应:
“小妄,我……我是你爸爸!”
沈妄和盛嘉屹几人相处多了,第一反应差点以为他在骂人,随即才将思维拉回正轨上。
银色瞳孔急剧收缩,少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来的路上,沈蔺已经和core复了好几次盘。
关于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现也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他声音颤抖地讲述起来——
新星历1265年。
联邦、帝国、旧党、虫族,四方混战,打得不可开交。
沈家向来都是战斗主力,哪怕当时他的妻子秦泱已经怀胎八月,也义无反顾地跟随他上到了前线。
而在一次战役中,沈蔺被虫族的军队拖住,而旧党提前埋下的钉子趁机偷袭了秦泱所在的后方指挥中心。
等到沈蔺惨胜结束战斗赶回时,就只看到已经被完全炸毁的建筑,以及妻子……已经不成样子的遗骸。
来不及悲痛,旧党的主力部队已经赶到。
他甚至连妻子的遗体都没能带回,只能先顾全大局的匆忙撤退,作为战斗的最高负责人,他身上担的不止是他自己的命。
“我出发时你还没有出生,所以我一直以为你和你母亲,都……”
沈蔺此刻跟一个普通的父亲没有区别,愧疚得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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