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的声音透过琉璃传来，带着几分抑扬顿挫，正介绍着第九十九件拍品——一柄泛着寒光的铁剑。叶阳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着，心里盘算着那本剑气心得能换多少灵石。
赵虎走后，他便没再细看拍品，只偶尔听着楼下的叫价声。有几次价格炒得极高，连包厢外的侍女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说是什么百年难遇的灵材。叶阳却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灵石——三百中品灵石的起拍价，换算成上品就是三块，可他手里的积蓄连一块上品都凑不齐。
“但愿能值些钱。”他自语着，指尖划过刚才写心得时用的宣纸。纸上的字迹不算工整，却透着一股剑势，尤其是在讲解“剑气凝于指尖”那处，笔锋陡然凌厉，像是真有锋芒要透纸而出。
这心得是他结合剑王记忆与自身五灵根修炼的感悟写的。寻常修士练剑气，多凭蛮力催谷灵气，可他知道，五灵根者灵力驳杂，凡根者灵力微薄，都得用巧劲——就像溪水绕石，看似柔和，实则能穿岩破石。这些门道，足以让初学者少走三年弯路。
正想着，包厢门被推开，赵虎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手里还捧着个小巧的木盒。
“师父！成了！”他把木盒往桌上一放，声音都在发颤，“那管事的看完，眼睛都直了！当场就给了这个，说……说这心得值这个价！”
叶阳打开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块鸽子蛋大小的晶石，通体莹白，隐隐有流光转动——正是上品灵石！
他指尖触到灵石的瞬间，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精纯灵气，比他全身的灵力加起来还要浑厚。十块上品，就是一千中品，一万下品！别说是筑基丹，就算再买十颗都够了。
“倒是比预想的多。”叶阳挑了挑眉，心里却没多少意外。这心得若是落到大门派手里，能培养出十个顶尖剑修，十块上品确实不算多。
赵虎在一旁直搓手：“那管事的说，这册子要是刊印出去，能惊动整个凤凰城！还问您以后有没有别的心得，他愿意高价收！”
叶阳笑了笑，没接话。他这脑子里的剑王记忆，随便拿出点边角料都够惊世骇俗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把木盒合上，揣进怀里，目光重新投向楼下。此时第一百件拍品刚登场，是一块能温养神魂的玉佩，叫价已经到了五十中品。可在叶阳眼里，这些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他摸了摸怀里的木盒，指尖传来灵石的微凉触感，心里那点因粮食和修为而起的焦虑，彻底烟消云散了。刚才还觉得遥不可及的筑基丹，此刻仿佛就在眼前，丹香都要从那第一百二十号拍品的位置飘过来了。
“师父，这下您肯定能拍下筑基丹了！”赵虎兴奋道。
叶阳点头，望向舞台的眼神亮了起来。五灵根又如何？概率低又如何？他手里有剑王的记忆，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这条路，他走定了。
楼下的叫价声还在继续，可叶阳的心思已经飞到了那枚筑基丹上。他甚至开始琢磨，突破筑基后该如何修炼，院里的灵田该怎么用青阳罐催熟，赵虎的剑法又该教些什么新东西……
“接下来，该轮到正主登场了。”叶阳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怀里的灵石沉甸甸的，却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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