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盛世集团总部,落地窗外的梧桐枝繁叶茂,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将办公室切割成明暗两半。云淑玥刚把最新的设计稿发给高栈,指尖还没离开键盘,就听见茶水间传来摔碎杯子的脆响。
沈姝灵穿着香奈儿套装,限量款鳄鱼皮包被她攥得变形,精致的妆容遮不住眼底的戾气。她刚才在电梯间撞见高栈替云淑玥整理歪掉的工牌,指尖擦过对方颈侧时,那眼神里的温柔,是她追了高栈三年都没见过的。
“云淑玥呢?让她给我出来!”沈姝灵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进设计部,百叶窗被她撞得哗哗作响,“一个破设计师也敢攀高枝?真当我们沈家是死的?”
助理丹娘吓得往云淑玥身后躲,小声劝:“沈小姐,高总不在……”
“不在正好!”沈姝灵一把掀翻云淑玥的办公桌,设计稿散落一地,“我倒要让她看看,抢别人男人的下场!”
走廊尽头传来皮鞋声,高栈的姐姐高晏池走过来,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她抬手按住沈姝灵的肩,语气冷淡:“沈小姐,这里是盛世,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沈姝灵甩开她的手,眼圈瞬间红了:“高总监!你弟弟被这女人灌了迷魂汤!你不管管?”
高晏池瞥了眼默默捡文件的云淑玥,淡淡道:“高栈的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倒是你,再闹下去,我不介意让沈氏的合作案彻底黄掉。”
沈姝灵气得发抖,却不敢再放肆——她爸最近正求着盛世注资。看着高晏池走远,她突然冷笑一声,转身进了总裁专用电梯,直奔萧云嫣的办公室。
萧云嫣刚结束跨国会议,猩红的指甲划过平板电脑上云淑玥的简历。沈姝灵把一个爱马仕礼盒推过去,里面是条梵克雅宝项链:“萧总监,这是我托人从巴黎带的,听说你喜欢这个系列。”
萧云嫣挑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就是看不惯云淑玥那副样子,”沈姝灵咬着牙,“她不就是仗着高栈护着吗?萧总监,你和高栈从小一起长大,难道甘心被个空降的抢走?”
萧云嫣端起咖啡抿了口,眼底闪过阴翳。上周高栈拒绝她的生日邀约,转头却陪云淑玥去看设计展的事,还像根刺扎在心里。她放下杯子,声音轻得像叹息:“沈小姐想怎么做?”
两天后,设计部炸开了锅。一批要送展的定制面料突然被虫蛀,蛀洞密密麻麻,正好毁掉云淑玥负责的几个关键部位。总监萧云嫣踩着高跟鞋进来,香水味混着怒火扑面而来:“云淑玥!这批料子价值七位数,你怎么看的仓库?”
云淑玥看着面料上的虫洞,眉头紧锁:“仓库有恒温系统,不可能生虫。”
“难不成是虫子自己长翅膀飞进去的?”萧云嫣把质检报告拍在桌上,“下周就要开展,现在重做根本来不及!你这个月绩效扣完,还得承担赔偿!”
祸不单行,下午又查出云淑玥团队绣错了客户logo——本该用银线的地方全用了金线,三十件样品无一幸免。沈碧瑶站在萧云嫣身后,低着头偷笑,那批绣活明明是她负责交接的。
“云淑玥,你太让我失望了。”萧云嫣当众宣布,“即日起暂停你的项目负责人职务,由沈碧瑶暂代。”
云淑玥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她看向沈碧瑶,对方慌忙避开眼神,耳后那枚和萧云嫣同款的耳钉晃得人眼晕。
晚上加班改方案时,丹娘偷偷塞给她一杯热可可:“淑玥姐,我刚才看见沈碧瑶往仓库通风口塞东西,会不会是她……”
“别乱猜。”云淑玥揉了揉太阳穴,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高栈的消息:【九鸾钗我帮你修好了,放你抽屉了。】
那是她不小心摔断的发钗,上周随口跟他提过一句。云淑玥拉开抽屉,银质的鸾鸟衔着碎钻,在月光下闪着温柔的光。她指尖刚触到金属,就听见外面传来争执声。
沈碧瑶正对着萧云嫣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白蚁药和金线都按您说的换了……对,她肯定翻不了身……”
云淑玥猛地站起,却被突然亮起的应急灯晃了眼。整层楼的电路像是出了故障,一片漆黑中,她听见丹娘惊呼:“淑玥姐!你怎么了?”
意识模糊前,她好像撞到了什么人,对方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是高栈常用的须后水味道。
再次睁眼时,云淑玥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高晏池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拿着杯温水:“低血糖还硬撑?高栈要是知道你把自己折腾进医院,能拆了这栋楼。”
云淑玥接过水杯,指尖发颤:“面料和绣品的事,是萧云嫣和沈碧瑶搞的鬼。”
高晏池挑眉:“证据呢?”
“我……”云淑玥语塞,她只有沈碧瑶的通话片段,根本站不住脚。
这时萧云嫣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人事部的人:“云淑玥,鉴于你连续出错,公司决定给你降职调岗,去后勤仓库报到吧。”她瞥了眼高晏池,笑得意味深长,“哦对了,沈碧瑶升为你的组长,以后多向她学习。”
云淑玥看着萧云嫣胸前那枚和沈姝灵送的同系列项链,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撑着沙发站起来,膝盖却一软,直直往地上倒去——
有人比她更快地弯腰,用手臂稳稳接住了她。熟悉的雪松味漫过来,高栈的声音带着未散的怒意:“谁敢动我的人?”
他刚从海外出差回来,衬衫袖口还卷着,眼底的红血丝像燃着的火。萧云嫣脸色一白,强装镇定:“高总,这是公司的决定……”
“我是盛世的总裁,”高栈抱起云淑玥,语气冷得像冰,“我的决定就是,从现在起,萧云嫣和沈碧瑶,被解雇了。”
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亮起又熄灭,云淑玥埋在高栈颈窝,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鼻子发酸。她知道这场仗还没结束,沈姝灵不会善罢甘休,萧云嫣背后的势力也没那么简单,但此刻被他护在怀里的温度,却让她觉得,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只是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场围绕着她的算计,才刚刚拉开序幕。
高栈抱着云淑玥走出休息室时,走廊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沈碧瑶吓得往萧云嫣身后缩,萧云嫣却强撑着挺直脊背:“高栈,你不能因为私情罔顾公司制度!”
高栈脚步没停,侧脸冷得像覆了层冰:“制度?你指的是纵容下属用白蚁药毁公司财物,还是串通外人构陷同事?”他抬手点开手机,全息投影瞬间照亮走廊——是仓库监控的备份画面,沈碧瑶鬼鬼祟祟往通风口塞东西的样子清晰可见,“需要我把这段发给董时会,让他们评评理吗?”
萧云嫣的脸瞬间褪成纸色,她没想到高栈会留着监控备份。沈姝灵躲在安全通道里,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转身就想跑,却被高晏池堵了个正着。
“沈小姐急着去哪?”高晏池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里面是沈姝灵刚才给萧云嫣打电话,说“事成之后给你加两成好处”的清晰对话,“不如留下来,跟警察聊聊商业陷害?”
沈姝灵腿一软,差点跪下。高晏池冷笑一声,示意保安把人带走,目光扫过萧云嫣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萧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设计部里,云淑玥被高栈放在办公桌上,他蹲下来帮她揉着发颤的膝盖,掌心的温度烫得人眼眶发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声音里带着后怕,“要是刚才晕倒时没人在……”
“告诉你又能怎样?”云淑玥别过脸,“你总不能一直护着我。”
“我能。”高栈抬头,眼底的执拗像团火,“从你进公司第一天起,我就想护着你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重新焊好的九鸾钗,钗尾多了个小小的“栈”字,“那天在茶水间,你帮我捡文件时,发钗掉在地上,我就想,什么时候能亲手给你戴上。”
云淑玥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他手背上。原来那些她以为的巧合——加班时“恰好”出现的热咖啡,被刁难时“恰好”赶到的解围,全是他不动声色的在意。
这时沈碧瑶突然冲进来,手里举着份文件:“高总!云淑玥她……她把设计稿卖给竞争对手了!这是邮件记录!”
文件上的发件人确实是云淑玥的邮箱,但云淑玥一眼就认出,那是她上周被盗的草稿。高栈还没开口,萧云嫣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高栈,你看看!这就是你护着的人!她根本就是商业间谍!”
高栈猛地站起来,反手给了萧云嫣一巴掌。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我再说最后一遍,”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不准碰她。”
他转向沈碧瑶,眼神里的杀意让对方瞬间瘫软:“邮件是你盗的,Ip地址我已经让技术部查清了。现在,带着你的东西滚出盛世,永远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沈碧瑶连滚带爬地跑了,萧云嫣捂着脸,看着高栈小心翼翼地帮云淑玥擦眼泪,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输的不是手段,是高栈看向云淑玥时,那眼里藏都藏不住的、她从未拥有过的温柔。
暮色漫进办公室时,高栈牵着云淑玥的手走出大楼。晚风掀起她的长发,九鸾钗在耳后闪着细碎的光。“下周的设计展,”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我想让你以首席设计师的身份站在台上。”
云淑玥望着他眼底的星光,突然想起杜司仪上周跟她说的话——“职场不是后宫,真心换真心或许难,但总会遇到愿意为你挡刀的人”。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他披荆斩棘而来,只为告诉她:别怕,有我。
只是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沈姝灵被带走时,手机里给父亲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不惜一切代价,毁掉云淑玥。而这场围绕着她的风暴,才刚刚撕开一道更狰狞的口子。
云淑玥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指尖触到九鸾钗的冰凉,眼神骤然清明。她从高栈掌心抽回手,站直身体时,脊背挺得像株迎着风的白杨,声音不大,却带着淬过火的韧劲:“想要毁掉我?没那么容易。”
她转头看向还僵在原地的萧云嫣,目光扫过对方苍白的脸,语气平静却字字带锋:“萧总监,你以为偷了草稿、换了金线,就能让我栽跟头?你忘了上周三我备份在加密云盘里的终稿?忘了那些绣品边角料上,还留着你让沈碧瑶换线时的指纹?”
萧云嫣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她竟连这个都算到了?
云淑玥又看向被保安钳制住的沈姝灵,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沈小姐更该明白,盛世的防火墙不是摆设。你让你父亲动用关系黑进我邮箱的记录,高总刚才已经转发给 cybersecurity 部门了。商业间谍罪,够你家喝一壶的。”
沈姝灵尖叫起来:“你胡说!我没有!”
“是不是胡说,查过就知道。”云淑玥转身,目光落在高栈身上,刚才的锐利瞬间融成柔和,“高总说要让我以首席设计师的身份站在设计展上,我不会让你失望。但不是靠你替我扫平障碍,是我自己亲手赢回来。”
她抬手取下九鸾钗,重新别回发间,动作利落干脆:“萧云嫣的职位,沈碧瑶的阴谋,沈姝灵背后的算计,我会一一查清楚。职场不是谁的后宫,输赢该凭本事,不是靠耍阴招。”
高栈看着她眼里重新燃起的光,比设计展的聚光灯还要亮。他忽然笑了,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好,我陪你。你想亲手拆的局,我绝不替你动一根手指头。但要是有人敢再动你一根头发——”
他侧头看向瑟瑟发抖的沈碧瑶,语气陡然转冷:“我不介意让她知道,盛世的法务部,比任何阴谋都锋利。”
云淑玥望着他眼底的纵容与坚定,突然踮脚,在他脸颊印下一个轻吻,快得像蝴蝶掠过长空。“谢了,高总。”她后退半步,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不过接下来,该看我的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电梯,按下了法务部的楼层。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对着反光的镜面理了理衣襟,九鸾钗在灯光下折射出锋芒——她从来不是需要依附谁的菟丝花,是能在风雨里扎根的树。想毁了她?先问问她手里的设计稿、心里的底气,答不答应。
高栈站在原地,摸着被吻过的脸颊,忽然低笑出声。高晏池走过来,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挑眉道:“你这棵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她不是花。”高栈望着那抹消失的身影,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她是能劈开荆棘的刀。”
而电梯里,云淑玥点开加密云盘,终稿文件旁躺着另一个文件夹,命名为“反击”。里面是她早就收集好的、萧云嫣挪用设计部经费讨好沈父的证据,还有沈碧瑶多次泄露公司信息给竞品的聊天记录。
她对着屏幕轻笑一声,指尖在发送键上悬停片刻,最终按下。
想毁掉她?那就看看,最后是谁先摔得粉身碎骨。
云淑玥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得让人脊背发寒。她缓步走到被保安按在地上的沈姝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扭曲的脸,九鸾钗在灯光下泛着凛冽的光:“沈姝灵,你信不信,我一个小时就能让你们沈家,从云城彻底消失?”
沈姝灵挣扎着抬头,眼里满是怨毒和不屑:“你吓唬谁?我们沈家在云城立足三十年,岂是你一个设计师能撼动的?”
“设计师?”云淑玥低笑一声,抬手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露出颈间一枚不起眼的银色徽章——那是星云集团的家族徽记,在商界代表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你以为我进盛世,是为了那点薪水?”
她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划,全息投影瞬间铺开,密密麻麻的文件流像瀑布般倾泻:“沈氏建材偷税漏税的证据,你父亲挪用市政工程款项的流水,还有你们家私下倒卖文物的清单……这些东西,我上午刚让人整理好,现在只需要一个群发,半小时后,税务局、经侦队、国际刑警会同时出现在你家别墅门口。”
沈姝灵的脸一点点失去血色,嘴里还硬撑着:“你伪造证据!我要告你!”
“伪造?”云淑玥弯腰,手机怼到她眼前,屏幕上是沈父与境外走私商的合照,背景里的码头吊机编号清晰可见,“上周三晚上八点,你父亲在云城港三号仓库接货,我的人全程拍得清清楚楚。需要我现在就联系海关,让他们去起赃吗?”
高栈站在一旁,看着云淑玥眼底翻涌的冷意,忽然想起她入职时填的家庭住址——星云山庄,那是云城顶级权贵的聚居地,他竟一直没往深处想。原来他护在身后的人,本身就握着能掀翻棋盘的力量。
云淑玥直起身,指尖在删除键上悬停:“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着你父亲滚出云城,永远别再出现在我和高栈面前。否则,别说灭门,我能让你们沈家在监狱里祖孙三代团圆。”
沈姝灵看着那如山的铁证,终于瘫软在地,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我……我答应……”
云淑玥收回手机,投影瞬间消失。她转身走向高栈,脸上的寒意褪尽,只剩下一丝疲惫:“吓到你了?”
高栈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贴着她微凉的指尖,低声道:“没有,只觉得……我家淑玥真厉害。”
萧云嫣看着这一幕,突然笑出声,笑声里满是绝望:“原来你根本不是需要人保护的雀鸟,是藏着利爪的凤凰……我输得一点都不冤。”
云淑玥没看她,只是对高晏池道:“高总监,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高晏池点头,看着保安把失魂落魄的沈姝灵和萧云嫣拖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高栈非她不可。这姑娘身上的韧劲,是温室里养不出的锋芒。
暮色渐浓时,高栈陪着云淑玥站在天台。晚风掀起她的长发,九鸾钗在夕阳下闪着温暖的光。“其实你早就能自己解决,对吗?”他轻声问。
“嗯。”云淑玥靠在他肩上,“但有人护着的感觉,很好。”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城市天际线,眼里闪着志在必得的光:“不过从明天起,该我自己走了。设计展的首席设计师,沈家留下的烂摊子,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我会一一接招。”
高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却坚定:“我陪你。但这一次,换我站在你身后。”
云淑玥笑了,眉眼弯弯,像盛满了星光。她知道,往后的路不会平坦,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再大的风雨,她都敢闯。毕竟能说出“毁掉我没那么容易”的人,从来都不是只会说狠话——她手里握着的,是能让所有算计都落空的底气。
云淑玥的声音陡然转厉,像冰棱砸在铁板上,字字带着皇家仪仗的凛冽:“我不是吓唬你。”
她抬手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颈间一枚嵌着红宝石的金质徽章,龙凤环绕的纹章在灯光下泛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靖国皇室独有的徽记,只有直系皇族才能佩戴。
“沈姝灵,你以为星云集团是我最大的依仗?”她向前一步,阴影将沈姝灵完全笼罩,“我是靖国皇太女,云氏嫡系继承人,更是手握云城三分之一驻军调令的靖云长公主。”
这话一出,满室皆惊。高栈瞳孔骤缩,他虽知她背景不凡,却从未想过是皇室血脉。高晏池握紧了拳,终于明白为何父亲总说“云家姑娘不能惹”——那哪里是商贾之家,分明是能调动千军万马的天潢贵胄。
沈姝灵瘫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靖国皇太女……那个传说中十五岁就带兵平定边境叛乱,被皇帝亲授“镇国长公主”金印的女人,竟然就是眼前这个被她视作“攀高枝”的设计师?
“你父亲勾结境外势力,走私的不仅是文物,还有军用物资。”云淑玥从手包里抽出一份烫金文件,扔在沈姝灵面前,红泥玉玺的印记触目惊心,“这是靖国军机处的逮捕令,盖着皇帝御印。你说,我要是现在拨通军部专线,让云城驻军包围沈家庄园,算不算越权?”
文件上“叛国罪”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沈姝灵魂飞魄散。她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不是池塘里的锦鲤,是能掀翻整个白虎帝国的蛟龙。
萧云嫣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皇……皇太女殿下……臣女有眼无珠……”她祖父曾是靖国附属国的质子,家族世代受靖国皇室恩惠,见了这徽记,本能地矮了三分。
云淑玥没看她,目光仍锁在沈姝灵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铁血杀伐:“我母妃当年教我的第一堂课,就是‘犯我者,虽远必诛’。你动我身边的人,算计我的事业,现在还想毁我?”
她抬手,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划,调出一份加密通讯录,最顶端赫然是“靖国军部总指挥部”的号码:“你信不信,我现在打个电话,不出半小时,沈氏所有产业会被贴上军方封条,你父亲会以‘叛国同谋’的罪名被押解回靖国受审?”
“不……不要……”沈姝灵终于崩溃,连滚带爬地去抱她的腿,“殿下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看在……”
“看在你沈家不配的份上?”云淑玥抬脚避开,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高栈,通知靖国驻白虎大使馆,让他们联系白虎皇室——我要以靖国皇太女的名义,引渡沈家所有涉案人员。”
高栈喉结滚动,看着她眼底那抹属于皇室的威严,突然明白了她之前所有的隐忍。不是不能,是不愿用皇权压人。可当她真正亮出身份时,才知“皇太女”三个字,从来都不是虚名。
云淑玥整理好衣襟,九鸾钗在发间轻颤,与颈间的皇室徽章相映成辉。“萧云嫣,”她转头,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你家族的封地还在靖国境内,想清楚该站在哪边。”
萧云嫣“噗通”跪下,额头抵着地面:“臣女……臣女愿将功赎罪,交出萧家与沈家勾结的所有证据。”
暮色漫进办公室时,云淑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军区方向。那里的探照灯正规律地闪烁,像在回应她无形的威严。高栈走到她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云淑玥侧头看他,眼里的锋芒渐柔:“因为我想让你认识的,是云淑玥,不是靖国皇太女。”她抬手,指尖划过他的侧脸,“但现在,我必须让他们知道,能动我的人,得先问问靖国的铁骑答不答应。”
远处突然传来军靴踏地的整齐声响,是靖国大使馆的护卫队到了。云淑玥挺直脊背,皇家仪仗般的气场自然散开,轻声道:“游戏结束了。”
高栈望着她被夕阳镀上金边的轮廓,突然笑了。原来他一心想护着的人,本身就是能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皇者。这场较量,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因为她手里握着的,从来不止是爱情,还有能倾覆王朝的权柄。
云淑玥的声音陡然压低,像淬了冰的匕首,贴着沈姝灵的耳廓碾过:“你以为皇权和兵权是空谈?”
她抬手掸了掸衬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指尖划过九鸾钗的银链,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炸响在众人耳中:“我手里握着三万影卫,潜伏在白虎帝国的每一寸肌理;七万暗卫,日夜守在云城的明暗街角;还有十万死侍,是我母妃留给我的私兵,花名册藏在靖国皇陵的密室里。”
沈姝灵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抖得像筛糠。影卫、暗卫、死侍……这些只在古籍里见过的词,此刻从她嘴里说出来,竟带着血腥味的真实。她想起上个月自家别墅墙外突然多出的几棵老槐树,想起父亲书房里那盆总在深夜移动位置的兰花——原来那些被忽略的异常,全是她布下的网。
高栈的喉结猛地滚动。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他遇袭,总有“意外”发生让他脱险;为何萧云嫣的那些小动作,总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不是运气,是她不动声色地,用三万影卫织了张护着他的网。
“你父亲仓库里的军用物资,”云淑玥弯下腰,指尖挑起沈姝灵的下巴,眼神冷得像看一具尸体,“昨晚已经被我的暗卫换成了沙土。你以为那些走私船能开出云城港?早在三天前,就被死侍凿穿了船底,现在正沉在海底喂鱼。”
萧云嫣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想起去年试图对高栈下毒的那个女佣,第二天就“意外”坠楼;想起那些被她买通的设计部员工,不是突然辞职就是离奇被调岗——原来那不是巧合,是七万暗卫在替她清理障碍。
“沈姝灵,”云淑玥松开手,直起身时,衣摆扫过地上的文件,发出哗啦的声响,“你说,我要是让影卫把你父亲和境外势力的密信,贴满白虎帝国的大街小巷;让暗卫掀了你家祖宅的地基,挖出你祖父当年通敌的铁证;再让死侍……”
“不要!”沈姝灵尖叫着打断,涕泪横流,“殿下饶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云淑玥看着她瘫软如泥的样子,忽然觉得无趣。她转身走向高栈,语气恢复了平常,仿佛刚才那番血腥的话只是在说天气:“这些人,交给影卫处理吧。”
高栈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他终于知道,她那句“毁掉我没那么容易”背后,是怎样雷霆万钧的底气。三万影卫踏月而来,七万暗卫藏于市井,十万死侍随时待命——这哪里是护着自己,分明是把整个白虎帝国的安危,都系在了她的指尖。
“淑玥,”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震撼后的温柔,“以后,换我站在你身前。”
云淑玥笑了,眼角的余光瞥见被影卫拖走的沈姝灵和萧云嫣,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她抬手抚过高栈的脸颊,九鸾钗在发间闪烁:“不必。我的人,本就该护着我们想护的人。”
窗外的夜色渐浓,云城的万家灯火在她眼中流转,像极了她掌心里那些无声蛰伏的力量。三万影卫,七万暗卫,十万死侍……从来不是用来炫耀的资本,是她护着心爱之人时,敢与天下为敌的筹码。
这场较量,从她亮出身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幕。因为没有人会怀疑,这位手握重兵的靖国长公主,说要让谁消失,就绝不会让对方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云淑玥看着沈姝灵涕泪横流的样子,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她抬手,银质的九鸾钗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饶了你?不可能。”
沈姝灵的哭声戛然而止,惊恐地抬头望着她,像待宰的羔羊。
“不过,倒有个法子能让你少吃点苦。”云淑玥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现在,自己打自己二十个耳光。要响,要狠,要让我听见你的悔意。”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沈姝灵头顶,她僵在原地,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是沈家大小姐,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怎么?不肯?”云淑玥挑眉,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调出影卫传来的实时画面:沈父被暗卫按在书房里,正对着一份份罪证发抖。“看来你是想让你父亲陪着你一起,去靖国的天牢里过下半辈子。”
画面里,沈父慌乱地撕扯着头发,那副狼狈模样彻底击垮了沈姝灵的最后一丝尊严。她猛地抬手,狠狠甩在自己脸上——“啪!”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炸开,带着血痕的指印瞬间浮现在白皙的脸颊上。
“不够响。”云淑玥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沈姝灵咬紧牙关,又是一记耳光扇下去,力道比刚才重了数倍,嘴角立刻渗出血丝。“一……”她哽咽着计数,屈辱的泪水混合着血水往下淌。
“二……”
“三……”
耳光声一声声响起,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萧云嫣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连余光都不敢扫过去——她清楚,这是云淑玥故意做给她看的,是在告诉她,反抗的下场只会更惨。
高栈站在一旁,看着云淑玥冷硬的侧脸,没有阻止。他知道,这不是残忍,是她在以自己的方式清理障碍。对于沈姝灵这种不知悔改的人,怜悯才是最致命的纵容。
打到第十五下时,沈姝灵的脸颊已经肿得老高,视线模糊,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却被云淑玥冰冷的眼神盯在原地。
“继续。”
“十六……”
“十七……”
最后一记耳光落下时,沈姝灵再也撑不住,瘫倒在地,半张脸血肉模糊,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云淑玥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终于收回目光,对身旁的影卫颔首:“按照规矩,废了她在沈家的继承权,把人送到边境庄园,这辈子别让她再踏足云城。”
影卫领命上前拖拽沈姝灵,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拖走,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云淑玥的背影,藏着刻骨的怨毒。
云淑玥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脚步未停,声音却清晰地传过去:“别想着报复。你该庆幸,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我,不是我母妃——她当年处理叛徒,从不用‘打耳光’这么仁慈的方式。”
沈姝灵的身体猛地一颤,彻底没了声息。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寂静,只剩下萧云嫣压抑的呼吸声。云淑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呢?是想自己了断,还是让我帮你?”
萧云嫣猛地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殿下饶命!臣女愿……愿将萧家所有产业上交靖国,只求一条生路!”
云淑玥淡淡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向高栈,指尖抚过他紧抿的唇,语气里的寒意散去些许:“处理干净了。”
高栈握住她的手,掌心覆盖住她微凉的指尖,低声道:“疼吗?”他指的是她刚才看着沈姝灵自扇耳光时,那瞬间紧绷的下颌线。
云淑玥笑了笑,九鸾钗在发间轻颤:“比起北齐那年,这算什么。”她抬头看向窗外,夜色已深,云城的灯火在她眼中明明灭灭,“高栈,从今往后,没人再能伤你分毫。”
因为她亲手拔掉了所有獠牙,哪怕手段狠厉,哪怕沾满尘埃——只要能护着他,这点“不仁慈”,她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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