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总!季如风疯了!”
林秘书的尖叫撞碎办公室的宁静时,云淑玥正对着窗外出神。楼下香樟叶簌簌飘落,像极了三个月前监控室那场风波里,沈姝灵被带走时散落的樱花书签。
指尖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打火机,锈迹硌得掌心生疼。这枚刻着“玥”字的旧物,是母亲留在世上最后的念想——也是今早季如风在破产发布会上,扬言要用来“揭穿云家丑闻”的重磅炸弹。
“咯噔——”
办公室门被撞开,高栈左臂的疤痕在日光灯下泛着刺目的粉,手里那份“季氏内部调查”文件边缘被捏得发皱:“保险公司的理赔员,是季如风亲舅舅。”
电梯急速下降,云淑玥数着高栈袖口露出的代码纹身——那串他们当年补防火墙的密钥,如今被他纹成护腕,像道永不消失的誓约。“我妈是不是早知道?”她声音发颤,打火机在口袋里烫得惊人。
高栈攥紧她的手,掌心温度烫得像当年实验室的烙铁:“烧焦的笔记本里,有她和季父的合影。”照片上两人站在樱花树下,手里都捏着同款打火机,“你妈留了后手。”
发布会现场的聚光灯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睁不开眼。季如风举着调查报告的手在抖,唾沫星子飞溅:“七年前那场火,根本不是意外!是云淑玥她妈自导自演骗保——”
“是吗?”
云淑玥踩着高跟鞋走上台,金属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压过全场哗然。她将打火机“啪”地拍在发言席上,防风罩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季少不妨听听,你父亲藏在这玩意儿里的‘真相’。”
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季父的声音混着电流炸响:“……淑玥妈哭着求我,高利贷逼得紧,烧了工厂才能骗保还债……阴阳合同是高晏池逼她签的,我亲眼看见的——”
“一派胡言!”
高晏池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红木杖头裂开细纹。云淑玥却转身盯住季如风,指尖戳在他领口那枚樱花胸针上——文创摊姑娘说这是“和解的信物”,此刻却像枚烧红的烙铁。
“你舅舅上周咽气前留了信,”她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整个会场,“说当年那笔理赔金,你爹一分没动,全存进了我名下的信托!”
大屏幕骤然亮起,袁逯远程投出的信托流水刺得人眼疼。每笔转账附言都写着“樱花基金”,最早一笔的日期,正是母亲下葬那天。
季如风手里的调查报告“哗啦”散了一地。云淑玥弯腰捡起最底下那张照片——母亲站在火场前,背影单薄得像片樱花,手里死死攥着的,正是这枚打火机。
“我妈不是骗子!”她抓起麦克风,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如刀,“她只是个想让女儿活下去的母亲!”
退场时,高栈在安全通道塞给她个丝绒盒。打开的瞬间,母亲的笑脸投在墙上——钻石戒指的切面里嵌着微型投影,用的是当年工厂的樱花粉:“信托的钱做的,设计师说……这样她就永远陪着你了。”
眼泪砸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高栈忽然咬着她耳朵低语,气息烫得像当年实验室的热风:“萧云嫣没说谎,当年偷改你代码的是沈姝灵,她嫉妒你拿了金奖。”
晚樱花瓣从走廊窗户飘进来,落在戒指上。云淑玥摸着樱花书签的另一半,背面高栈补刻的字硌得指腹发麻——“樱花结果时,恩怨皆成空”,竟和母亲录音笔里最后那句一模一样。
手机震了震,袁逯发来照片:季如风抱着信托文件冲进慈善总会,背影佝偻得像株被霜打了的樱花树。
云淑玥抬头,撞进高栈亮得惊人的眼里。那里面的笑意,和七年前他说“代码调试成功”时一模一样。
办公室灯光亮起时,桌角的樱花盆栽结了颗青果,像个藏着甜的秘密。云淑玥在新项目报告上签字,笔尖停在日期处——母亲设的密码,是她生日,也是高栈第一次帮她补代码的日子。
“下周去云城?”高栈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蹭着发顶,“听说那里的晚樱结果了。”
月光淌在文件上,投下道细长的影子,像极了当年实验室那盏台灯的光。云淑玥转动戒指,忽然懂了——圆满不是恩怨尽消,是带着所有过往的温度,走向下一个春天。
报告最后一页,高栈偷偷加了行注释,笔迹张扬得像他当年写的代码:
“下一章:结果的味道,是甜的。”
“嗡——”
云淑玥的手机在办公桌上疯狂震动,屏幕弹出的匿名邮件像颗炸雷,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开。点开附件,七年前实验室的监控录像刺痛了她的眼:沈姝灵鬼鬼祟祟往她的代码里植入病毒,而高栈就站在监控死角,手里把玩着一枚和季如风同款的樱花胸针,嘴角勾起的冷笑,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
“下周的云城之行……”高栈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带着刻意放缓的、近乎缱绻的温柔,“我已经让袁逯把行程都安排妥当了,就我们俩,好好放松一下。”
云淑玥猛地回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的笑意依旧,可她心头却猛地一沉。她忽然想起,母亲信托基金里最后一笔庞大的资金流向,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股东签名处那飘逸的花体字,和高栈写代码注释时的笔迹,竟有七分相似。
目光扫过桌角,那盆樱花盆栽的青果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淌出的汁液是诡异的暗红色,像极了血。高栈弯腰,替她拭去溅在袖口的痕迹,指尖擦过她手腕时,她敏感地摸到他护腕下的皮肤,有一块淡粉色的旧烧伤疤痕,和沈姝灵后颈的疤痕一模一样。
“对了,”高栈状似无意地拨弄着桌上那只与母亲同款的打火机,“你妈当年藏起来的那半块樱花书签,背面是不是也刻着‘高’字?”
云淑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目光从高栈手中的打火机移到了他的脸上。高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云淑玥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她怎么也想不到,高栈竟然是这样的人。她曾经以为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然而,就在这时,高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云淑玥心中一紧,她不知道这个电话会带来什么。
高栈挂断电话后,看着云淑玥,眼中的得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云淑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试图解释。
云淑玥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已经看到了!”
高栈的表情变得更加焦急,他向前一步,想要抓住云淑玥的手。“云淑玥,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
云淑玥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愤怒地说道:“误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应急灯突然停止了闪烁,光线恢复了正常。云淑玥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她看着高栈,眼中充满了失望。
“高栈,我们结束了。”云淑玥转身离去,留下了高栈一个人站在原地,满脸的懊悔和无奈。
然而,云淑玥并没有走远,她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观察着高栈的一举一动。她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误会。
果然,不一会儿,高栈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听电话后,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云淑玥心中一动,她决定再给高栈一次机会。
当高栈挂断电话后,云淑玥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高栈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云淑玥,你怎么还在这里?”
云淑玥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高栈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云淑玥。原来,那个“割喉”手势并不是他做的,而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而那架“樱花号”私人飞机,也是被人冒用了他的名字注册的。
云淑玥听了高栈的解释,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她看着高栈,眼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高栈,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高栈微笑着摇了摇头,将云淑玥拥入怀中。“没关系,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在这一刻,云淑玥和高栈的感情得到了升华,他们更加珍惜彼此。而那个曾经试图破坏他们感情的人,也终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云淑玥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了许久,匿名邮件的发送时间戳像根刺扎进眼底——七年前,正是她拿到创业大赛金奖的那天。高栈护腕下的烧伤疤痕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粉,与沈姝灵后颈那道被烙铁烫伤的印记,连愈合的纹路都如出一辙。
“书签背面的字,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目光扫过高栈西装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樱花木牌,那是母亲临终前锁在保险柜底层的遗物,上周才被她发现。
高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从抽屉里抽出份泛黄的病历。诊断书上“重度抑郁症”五个字刺得人眼疼,主治医生签名处盖着的红章,属于云城那家因非法实验被查封的精神病院——正是沈姝灵当年被强制收治的地方。
“沈姝灵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的声音发颤,护腕滑落露出完整的代码纹身,最末端的字符被疤痕覆盖,“当年她偷改你代码,是怕我被你比下去——我妈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高家的继承人绝不能输给女人。”
云淑玥突然想起母亲信托基金的流水单,最后一笔汇款附言写着“还高家的债”。开曼群岛空壳公司的注册地址,与高晏池藏在书房的海外账户地址,只差了三个门牌号。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拿回这笔钱?”她抓起桌上的樱花盆栽,青果裂开的缝隙里渗出的暗红汁液,滴在高栈手背上,烫得他猛地缩回手——那根本不是果汁,是她今早让元禄检测的结果:含着微量的樱花毒素,与当年母亲工厂火灾现场残留的化学成分完全一致。
高栈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加密专线。他接电话时背过身,肩膀紧绷的弧度像拉满的弓,云淑玥看见他对着听筒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按原计划。”
走廊里传来元禄急促的脚步声,他撞开门时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是沈姝灵的狱中忏悔录,钢笔字被泪水晕开:“哥说只要毁掉云淑玥的一切,妈就会认我……樱花毒素是他教我配的,说这是高家祖传的秘方……”
“秘方?”云淑玥突然笑了,从保险柜里取出母亲留下的日记本,最后一页贴着张剪报,报道里高晏池年轻时穿着白大褂,站在樱花提炼实验室前剪彩,标题写着“高氏化工研发新型染料”——发布日期,正是母亲工厂起火的前三天。
高栈猛地扑过来抢夺日记本,却被她侧身躲开。日记本掉在地上,夹着的照片滑出来:年轻的高晏池和云母站在樱花树下,手里拿着同款的樱花胸针,背景里的厂房烟囱冒着黑烟,与七年前火灾现场的监控画面重叠。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云淑玥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指着照片里云母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妈怀的根本不是我,是你弟弟!当年她要带着孩子离开高家,高晏池才放的火!”
高栈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这时办公室的座机突然响起,是慈善总会打来的,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惊慌:“云总,季如风刚才捐完款就跳楼了,他口袋里有张字条,说……说樱花基金的每笔钱都沾着血……”
窗外的晚樱突然簌簌坠落,像场迟来的葬礼。云淑玥看着高栈护腕下的疤痕,突然想起沈姝灵忏悔录里的话:“哥的烧伤是小时候救我留下的,那天他把我从高晏池的实验室里拉出来,里面正在煮樱花提炼毒……”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替你弟弟报仇?”她抓起桌上的打火机,防风罩里刻着的“高”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根本不是母亲的遗物,是高晏池故意放在火场的,为的就是让她以为云家与高家有血海深仇。
高栈突然跪了下来,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半块樱花书签,与她手里的那半严丝合缝。背面刻着的日期,是她的生日,也是他当年偷偷帮她补代码的那天。“我改了防火墙密钥,加了反向追踪程序,”他的指尖划过书签上的刻痕,“高晏池的海外账户已经被冻结,那些钱……本该是你的。”
这时元禄冲进来,手里举着份dNA鉴定报告:“云总!您和高总……是龙凤胎!当年医院把你们抱错了,您才是高家的继承人!”
打火机“啪”地掉在地上,火苗窜起的瞬间,云淑玥看见高栈护腕下的代码纹身,最末端被疤痕覆盖的字符,正是她名字的首字母。而母亲日记本里夹着的胎儿b超单,赫然显示着双胞胎的轮廓。
走廊里响起警笛声,高晏池被警察押着经过办公室,他突然挣脱束缚,对着云淑玥冷笑:“你以为赢了?樱花毒素已经混入云城的自来水厂,解药只有高家血脉能配……”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嘴,可云淑玥的心脏已经像被冰水浇透。高栈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知道配方,当年我偷偷记下来了。”他从抽屉里取出个樱花形状的药瓶,里面的淡粉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但需要你的血做药引,我们是双胞胎,只有你的血能激活成分。”
云淑玥看着药瓶,突然想起慈善总会的电话——季如风跳楼前,给她发了条短信,只有一张照片:高栈年轻时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同款药瓶,背景里的日历显示日期,正是沈姝灵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那天。
这时元禄的手机弹出条新闻推送:“云城自来水厂检测出樱花毒素,暂无解药……”下面附着张监控截图,操作台前的人穿着高栈的同款西装,袖口露出半截代码纹身。
高栈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他举起药瓶对着灯光晃了晃:“其实根本没有解药,这瓶里装的是催化剂,只要混入你的血,全城的水都会变成剧毒……”
云淑玥猛地后退,撞在保险柜上,母亲的日记本从柜顶滑落,最后一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被人用红笔写了行字,笔迹与高栈写代码注释时一模一样:
“樱花结果时,龙凤终相残。”
窗外的晚樱还在飘落,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云淑玥看着高栈手里的药瓶,突然发现瓶身上的樱花纹路里,藏着个极小的“玥”字——是她的笔迹,却想不起自己何时写过。而高栈护腕下的代码纹身,正在皮肤下隐隐发烫,像条即将苏醒的毒蛇。
警笛声越来越近,高栈突然将药瓶塞进她手里,转身冲向窗户。“记住,”他的声音混着玻璃破碎的脆响,“相信你自己写的代码,永远别信高家的人。”
云淑玥攥着药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高栈帮她补代码时,在注释栏里藏的那句:“密钥是我们的生日,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漏洞。”
药瓶里的淡粉色液体开始冒泡,像极了当年实验室里沸腾的樱花提炼液。云淑玥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中毒警报,突然在高栈的电脑里输入那串密钥,屏幕上跳出的不是防火墙,而是份未完成的程序,名称栏写着“救赎”,注释里只有一行字:
“下一章:你会救我,还是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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