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晏说完这话,穆夫人和穆原齐齐变了脸色,同时开口。
穆夫人:“可是妾身招待不周公主觉得不自在?”
穆原:“公主才刚来就走吗?”
明晏面带微笑,“真有事,穆夫人福寿安康,日后有缘再见了。”
朝她点头致意,便转身准备离开。
穆原想拉住她,可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只得追了几步,“公主若是不喜欢热闹,我带你去府中别的地方逛逛,或者喝喝茶,品鉴品鉴书画?”
明晏转头看他,边走边道:“你觉得,我会喜欢这些?”
穆原眼带歉意,“是我没招待好你。”
“不关你的事,我本来和她们也不熟,且我身份尊贵,往这儿一坐,她们觉得拘束也很正常。”
“那你随我回院中,我为你烹茶?”
明晏道:“下次吧。”
穆夫人见穆原跟着她走也知道他心中着急,定是未曾让她觉得舒心,不然不会只来送趟礼就走,这种事让下人来做就行了。
追了上去,道:“公主请留步。”
明晏倒是给她面子停了下来,转身道:“夫人还有事?”
穆夫人福身行礼道:“里面都是公主不熟悉之人,公主觉得无趣也属正常,是妾身照顾不周,公主百忙之中抽空前来,不如前面水榭小坐?那边可看水看花,风景尚可。”
“夫人不必这般客气,若不是穆相再三邀请本宫本也不打算亲来,他不信我是来扫兴的,让他亲眼看看也好,吏部公务繁忙,下次若有机会再看吧。”
穆夫人道:“公主言重了,公主未曾扫兴,如此说,是折煞妾身。”
明晏笑道:“本宫并无此意,夫人不必多想,告辞。”
穆夫人又去看穆原,见他的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欲言又止,想留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话留。
无措又无助,还带着懊悔。
正要开口再替他挽留,却见一粉嫩嫩的小人儿从转角撞了过来。
“祖母,祖母,微娘摘了最漂亮的牡丹送给您,啊!”
明晏刚转身要走,就见一团粉撞了过来,下意识要踢开,却见是个人,忍住了脚,抓住撞来的人,把住她的肩免得她撞飞出去。
微娘转角没看路,兴奋想给祖母看她刚刚摘的那朵漂亮的牡丹花,却没防备撞到人。
穆夫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要去将微娘拉出来,“公主恕罪,孩子不懂事冲撞公主,并非有意。”
明晏将微娘扶稳,“没事。”
又低头看她,“我可结实得很,不看路撞上来不得把你给撞坏了。”
退开一步放开她,准备绕过她离开。
微娘歪着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眼睛越来越亮,看她要走,忙去抱着她的腿,“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明晏一愣,狐疑看着抱着她腿的小女孩儿,又听她称呼,脑子一炸。
刚刚没认出来,好像那次翻进来还靠她指路来着。
穆夫人惊讶道:“微娘你在说什么?”
微娘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祖母,是神仙姐姐,上次给我送宝石的神仙姐姐。”
“送什么宝石?”
“就是那天晚上……唔唔唔……”
明晏直接捂嘴将她捞起来,尴尬笑道:“好可爱的孩子,说话真好听,呀,哪里的花这么好看,带神仙姐姐去看看吧。”
捞起来就走,根本不给穆夫人反应的机会。
身边丫鬟仆妇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明晏两人直接抱走了。
穆原大概也猜到了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微娘知道,忙道:“母亲先去忙吧,我自己去看着微娘就行。”
急忙跟了上去。
穆夫人一头雾水,见明晏慌不择路去的也不是出府的路,穆原已经跟了上去,没在管,回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明晏直将微娘抱到无人处才把她放下来,蹲在她身前食指放在嘴边嘘了好久。
微娘笑嘻嘻伸出小手圈住她的脖子抱她,又跳又笑,“神仙姐姐,神仙姐姐又来了。”
明晏无语翻白眼,就见了那么一小会儿,天还黑,这么个小孩儿是怎么记住她长相的?
她都没认出来她是谁。
香香软软一小团子在怀里蹭来蹭去,明晏心都要被甜化了。
声音都放软得不似平常,“上次不是说好不告诉别人吗?还有不叫我神仙姐姐,要叫公主姐姐。”
微娘看着她,“公主姐姐?”
明晏笑道:“对呀,我是公主呀。”
微娘皱着鼻子想了会儿,恍然大悟道:“是曾祖父不喜欢的那个公主吗?”
明晏笑容差点挂不住,咬牙道:“对!就是那个你曾祖父不喜欢的公主。”
“可是曾祖父为什么不喜欢公主姐姐呀?”
“因为你曾祖父是臭老头,不喜欢我这样漂亮的仙女。”
身后赶来的穆原看着躲在角落的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听着二人的对话忍俊不禁。
微娘咯咯笑起来,伸出小手去捂明晏的嘴,“阿爹说不能骂人。”
明晏抓住她的小手,软乎乎白嫩嫩,捏了捏道:“小孩子才不能骂人,我是大人,可以骂人了。”
穆原:……
微娘眨着好奇的大眼睛,“为什么?”
“大人都会骂人的,你没挨过骂吗?”
微娘点了点头,“阿爹阿娘有时候骂我不乖。”
“你看吧,你阿爹不让你骂人,可他却又骂你,说明什么?”
微娘不过五岁,偏头想了一会儿道:“说明我不是人?”
明晏被她逗得开怀大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对,你不是人,你是小仙女。”
微娘直接举一反三,调皮道:“所以阿爹也是臭老头,不喜欢我这样漂亮的小仙女。”
穆原:……
这要是被大哥听到可不得了。
一大一小都笑得乐不可支。
微娘却忽然看到了明晏身后的穆原,吓得捂了嘴,“二叔听到了,二叔要去告状了。”
穆原:……
他什么时候告过状?
明晏转头看他,震惊道:“你还告小孩子的状?”
穆原走上前弯腰捏了捏微娘的脸道:“我什么时候告过你的状了?”
微娘又往明晏怀里钻,不好意思圈住她的脖子,摇了摇头。
明晏也回手抱住她,鼻尖阵阵清爽甜香,埋在她小肩膀上闻了闻,“身上抹了什么这么香呀?”
微娘被她弄得有些发痒,笑道:“不知道。”
又学着她在她身上闻了闻,从肩膀闻到胸口又闻到肩膀,“公主姐姐抹了什么呀?”
明晏逗她道:“什么也没抹,是仙女的体香,生来就有的。”
穆原:……
“微娘是孩子,你说什么她学什么,别说这么不正经的话。”
明晏转头,“哪里不正经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本来就是由内而外香喷喷的。”
穆原:……
偏偏微娘还一本正经点头附和她,“公主姐姐就是香香的,二叔不信就自己闻。”
穆原被她一句话闹得耳朵都要红起来。
明晏抱起来微娘往前走,“不给他闻,咱们是仙女,不能随便给别人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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