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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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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于罪孽深渊献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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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狭长的、带着尘埃光晕的亮痕。

凌曜闭着眼,呼吸平稳绵长,仿佛仍在熟睡。

他能清晰地听到身边人极其轻微的动静——邵庭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地走向衣柜,拿出熨烫平整的制服,又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

水流声被刻意调到最小,洗漱的声音也压得极低。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凌曜的心尖。

他知道,邵庭是怕吵醒他。

这种笨拙又温柔的体贴,让他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又夹杂着更深的无法言说的痛楚。

他听着邵庭换好衣服,脚步声轻轻走向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然后,是门锁被轻轻转动、打开的细微声响,最后,是门被小心翼翼带上的,几乎听不见的“咔哒”声。

公寓里彻底安静下来。

凌曜缓缓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清醒的近乎冰冷的平静。

他坐起身,丝绸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上半身,上面还残留着昨夜缠绵时留下的些许暧昧红痕。

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声地走到客厅。

目光第一时间投向茶几——

昨晚那个沉重的、装着足以颠覆一切的黑色公文包,已经不见了。

凌曜的视线在那个空出来的位置停留了几秒,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短暂却真实的笑意。

欣慰,释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这才是他认识的邵庭。

冷静,理智,永远清楚自己的职责和该走的路。

即使内心被撕裂,即使前方面对的是万丈深渊和无尽痛苦,他依然会选择拿起那份沉重的证据,走向他该去的方向。

他没有看错人。

凌曜脸上的那点笑意很快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锐利的决绝和隐隐的兴奋。

他转身走向卧室,动作利落地套上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外面罩上那件熟悉的带着机车油和淡淡硝烟味的皮夹克,拉链拉到顶,遮住了下巴的线条。

既然邵庭已经开始行动了,那么他,作为另一半,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他拿起茶几上的摩托车钥匙,金属的冰冷触感瞬间传递到指尖,仿佛激活了某种沉睡的野兽本能。

琥珀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嗜血而危险的光芒。

邵庭走他的阳关道,去追寻他心中的正义和秩序。

那么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见不得光的脏事,那些需要以暴制暴、以恶止恶的“清理工作”,就交给他来做吧。

*

若说陈顺平的办公室是寒门清官的活样本,侯文杰的副局长办公室便是另一番天地。

真皮沙发、红木办公桌、精致的成套紫砂茶具一应俱全,墙上挂着几幅价值不菲的宗教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但此刻,侯副局长——侯文杰,却丝毫感受不到这环境带来的舒适感。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又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平日里那副官僚式的从容和隐隐的不耐烦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焦头烂额的憋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他承认,自己在市局的口碑确实不如陈顺平。

陈顺平是寒门贵子,实干苦干出来的,底下那帮没背景的小警察自然更买他的账。

而他侯文杰,生在外交部高官家里,从小锦衣玉食,进警局也是一路顺风顺水,难免落个“靠家世、不接地气”的话柄。

但他侯文杰也不是草包!他扎根市局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对于一些无伤大雅的灰色地带和小动作,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偶尔行个方便,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

他一直觉得自己处事圆滑还懂得变通,比那个一根筋的陈顺平更懂为官之道。

可他家里人不那么看。

他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老母亲还总在饭桌上数落他 “做事莽撞、不够成熟”,好像他永远是那个只会惹祸的纨绔子弟。

他父亲更不用说,那位经常出现在新闻里、不怒自威的外交部高官,是他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高山。

当初家里给规划了轻松的政府闲职,是他自己憋着一股劲,非要进实权部门,非要当警察。

他想证明给父亲看,不靠家里,他也能成为 “维护正义、受人尊敬” 的人。

可现实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

他渐渐发现,“正义”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可以在大会上把“打击犯罪、保护人民”喊得震天响,可以对着下属慷慨激昂地讲责任、讲担当,可他心底比谁都清楚,很多事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能做的,不过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维持表面的体面和秩序,护住手下的人,别出大乱子。

以前和陈顺平争局长位置时,他还不服气——凭什么一个没背景的能压他一头?

结果陈顺平真坐上那个位置,父亲只淡淡说了句:“局长是火山口,坐上去未必是好事。做副手,体面又安全。”

他当时听着刺耳,现在却越想越后怕。

他对陈顺平,其实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佩服,毕竟那种出身能爬到这个位置,确实不容易。

太国的贫富差距和阶层固化,他比谁都清楚。

他因为家族渊源,一直是圣日教的信徒。教会倡导的“行善积德”、“因果福报”很合他的胃口。

他想着,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多做一些善事,也算为自己和家族积累功德。他捐款捐物,参加慈善活动,对教会的吩咐也大多配合。

他以为这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社交和精神寄托。

直到太平国际银行那场惊天爆炸案发生。

那声巨响,像一记重锤,砸碎了他所有粉饰太平的幻想。

他第一时间就慌了,这案子太大了,死了那么多人,如果处理不好,不仅市局颜面扫地;陈顺平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他侯文杰也会成为笑柄和替罪羊。

他立刻组织人手,把最能干的张昕调过来,亲自盯着审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拿出结果,堵住所有人的嘴。

可他万万没想到,案子刚有点眉目,家里竟然直接插手干预了!

电话里母亲的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别查了,听你爸的,按‘境外势力’的方向报。”

这意味着事情已经大到惊动了他那位位高权重的父亲,意味着这件事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甚至……意味着他连“办案”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他只是一个被排除在核心秘密之外的、需要被保护起来的棋子。

他气得差点砸了办公室,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冲回家,对着父亲大吼:

“这么明显的漏洞!这么敷衍的结论!陈顺平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相信?!他怎么可能会罢休?!这让我以后在市局怎么抬头?!”

回应他的,是父亲震怒之下的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侯文杰整个人都懵了。几十年了,父亲再严厉,也从未对他动过手。

父亲看着他,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警告:“想活命,就安分点!这事的水深到你无法想象!出了天大的事,自然有职位更高的人顶着!”

“职位更高”四个字,被父亲咬得格外重。

侯文杰瞬间如坠冰窟。

他眼睁睁看着圣日教那位总是笑容和煦的教主,和面色凝重的父亲一起走进了书房,紧闭房门密谈。

他站在装饰奢华却冰冷的客厅里,看着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顺着脊椎爬遍全身。

他第一次,对自己虔诚祷告了多年的圣日教,产生了剧烈的、无法抑制的怀疑和恐惧。

那光鲜亮丽的善行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肮脏和血腥的交易?而他一直引以为傲、视为依靠的家族,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可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反抗父亲?对抗那个深不可测的教会?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和勇气。

他就像一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看似风光体面,实则连自己的方向和生死都无法掌控。

后来开会时,他只能沉默。看着张昕按照“境外势力”的方向汇报,看着陈顺平皱着眉却没反驳,他甚至要配合着点头,说一句“张支队的调查方向很对”。

一种巨大的无力和幻灭感,将他紧紧包裹。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执棋者,至少是观棋者,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可能连棋盘上的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一抹随时可以被擦去的、无足轻重的灰尘。

侯文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只觉得胸口发闷。

他掏出烟,想点一根,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檀香还在燃着,可那香气里,好像也藏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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