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府宴会厅内,金碧辉煌,灯火璀璨。
太国建国60周年庆典宴会正式拉开帷幕。
舒缓的古典音乐流淌,衣着华贵的政要名流、外交使节们手持香槟,言笑晏晏,气氛热烈而融洽。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一切都显得流光溢彩,完美无瑕。
全球各大媒体的镜头聚焦于此,进行着全方位的实时直播,捕捉着每一个细节,向世界展示着太国的繁荣与开放。
张昕穿着笔挺的安保制服,佩戴着通讯耳机,神情冷峻,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全场。
他作为安保团队的负责人之一,必须确保这场盛会的绝对安全,不能有丝毫差池。
但他紧绷的神经下,却压抑着另一种焦灼——他在等待那个稍纵即逝的、执行计划的时机。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隐藏的通讯器,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倒计时。
邵庭则以技术专家的身份参与会场安保支援,他站在一个相对不起眼的角落,穿着合体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看似在监控设备运行状态,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等待着与接头人的信号。
宴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总统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引来阵阵掌声。各国使节相互寒暄,气氛融洽。
就在这时,一位端着托盘、行色匆匆的外国记者似乎为了抢到一个更好的拍摄角度,不小心一个趔趄,猛地撞在了邵庭身上。
“oh! Sorry! So sorry!” 记者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扶住差点被撞倒的邵庭。
邵庭身体微微一僵,但瞬间恢复常态,借着对方搀扶的力道站稳,脸上露出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没关系。”
两人的接触极其短暂,几乎无人注意。
记者再次道歉后,迅速汇入了人群。
邵庭则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西装,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刚才被记者碰触过的口袋内侧——
那里,原本的空隙中,多了一个比指甲盖还小、薄如蝉翼的微型金属物体。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波澜,缓步走向不远处的自助糕点台,仿佛只是为了放松一下。
他拿起一小块精致的慕斯蛋糕,用银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动作优雅自然。
然而,就在蛋糕入口的瞬间,他的舌尖灵巧地一翻,将那个微小的金属物体精准地压在了舌根下方。冰凉的触感传来,带着一丝金属的腥味。
那是张昕动用极其隐秘的渠道才搞到的、储存着所有核心证据的微型加密U盘。
邵庭特意提前加工了一下,特意补充了大量凌曜为本次调查做出的重大贡献,他知道凌曜过往作案没有被拍摄留下证据,他希望借着这份“补充”悄悄铺路,为凌曜求一条生路。
只要公众的视线被牢牢钉在圣日教的邪祟、政府内部的贪腐黑幕,以及充当犯罪保护伞的警局高层身上,凌曜便能顺势被划入“圣日教受害者”的范畴,从风口浪尖上暂退一步。
想到这儿,邵庭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他一遍遍在心里祈祷,凌曜那边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
他太想让凌曜活下来了——一旦凌曜成了众矢之的,被推到舆论的聚光灯下,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死刑这一条路。
第二轮更为严格的人身安全检查开始了,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宴会期间携带危险物品接近核心区域。
安保人员手持精密仪器,逐一扫描每位宾客。
轮到邵庭时,他面色平静地抬起头,配合地张开双臂,目光坦然。
仪器从他身前扫过,没有发出任何警报。他西装笔挺,身上除了常规的证件和通讯设备,没有任何可疑物品。那个藏在舌根下的U盘,完美避开了所有检测。
安检人员示意通过。
邵庭微微颔首,走向一旁。他的目光穿越人群,与不远处的张昕短暂交汇。
张昕的眼神锐利,几不可察地轻轻点了一下头——计划第二步,成功。
现在,只差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如何将这个U盘,安全地递交给目标——h国全球时报的新闻团队。
h国全球时报,以其立场中立、敢于揭露全球范围内不公与黑幕而闻名国际,影响力巨大。
他们的新闻团队此刻正享有特权,在总统附近进行近距离的专访和拍摄,被层层安保和人群包围着。
邵庭看着那水泄不通的核心区域,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现在强行靠近,无异于自投罗网,立刻会引起怀疑。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远处隐约可见的圣岛轮廓。
或许……只能等待下一个时机。
等待半小时后,总统离席,前往圣岛参观的间隙。那时,媒体的关注点和安保的重心都会随之转移,或许能创造出靠近h国记者团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缓慢收紧的绞索。
宴会厅内依旧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无人知晓,在这片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暗涌,正在悄然逼近。
*
圣岛中心广场,此刻被一种庄严肃穆到近乎窒息的气氛所笼罩。
广场四周的通道已全部封锁,只留下正门一处入口,为即将到来的神圣仪式做准备。
所有身着洁白圣袍的信徒和圣子们都已各就各位,垂首静立,如同没有生命的白色雕像,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广场正中央,巍然矗立着一座高达二十米的母神雕像。
她由黄金雕琢而成,面容慈悲而威严,双目微垂,仿佛悲悯地俯视着脚下渺小的众生,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一切的绝对神性。
她巨大的手掌微微摊开,似在播撒恩泽,又似在无声地索取信仰。
教主手持镶嵌着巨大宝石的黄金权杖,站在正门入口处,身上穿着比平日更加华丽繁复的金边法袍,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志得意满的光芒。
他即将在这里,在全球媒体和各国政要的注视下,完成一场足以载入圣日教史册的盛大仪式,将教会的荣光推向顶峰。
两名地位较高的圣子,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件被猩红色天鹅绒覆盖的圣器——那根令人胆寒的合金钢鞭,恭敬地放置在广场中央的祭坛上。
凌曜就站在教主身侧稍后的位置。
凌曜站在教主身侧稍后的位置,穿的是圣子中规格最高的圣辉袍。
雪白的丝绸上用更细密璀璨的金线绣满了极其复杂的母神图腾和神圣符文,在阳光下流淌着近乎圣洁的光辉,将他挺拔的身形衬托得愈发尊贵不凡,与他平日那身桀骜不驯的机车服判若两人。
远处,跨海大桥上,由豪华轿车和安保车辆组成的车队已经依稀可见,正缓缓驶来,如同一条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长龙。
教主眼中的激动和期待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忍不住微微踮起脚眺望。
与此同时,天边传来轻微的嗡鸣声,数百架来自全球各大媒体的无人机编队正迅速接近,如同盘旋的秃鹫,它们的镜头将对准这座神秘的圣岛,将广场上的一切——巨大的母神像、庄重的仪式、虔诚的信徒——直播给全世界。
就在这片喧嚣与寂静诡异交织、神圣与世俗即将碰撞的时刻,一声极轻的、带着冰冷讽刺的低吟,在教主身侧响起:
“圣河潺潺流不休,洗净罪孽入灵舟。”
这是圣日教的祷告词,却被凌曜念得毫无虔诚,瞬间刺破了周遭精心营造的 神圣氛围。
教主兴奋的表情猛地一僵,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倏地侧过头看向凌曜,眉头皱紧,语气里满是被打扰的不悦,还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告诫:
“曜!注意你的言行!祭典将至,不是你随意吟诵圣典的时候!保持静穆,否则母神降下怒火,谁也救不了你!”
他以为凌曜只是因即将面对大场面而情绪失控,言语间依旧带着惯有的、掌控一切的优越感。
然而,他看到的,却不是预想中的紧张或激动。
凌曜缓缓转过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半分对母神的敬畏,反而燃着某种近乎愉悦疯狂的毁灭欲。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笑容扭曲而冰冷,像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带着令人心悸的恶意。
他直视着教主惊疑不定的眼睛,声音清晰而平静,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穿透力:
“教主,你……真的相信母神存在吗?”
“你向她祈祷时,是希望得到救赎,还是仅仅在表演给你想愚弄的人看?”
教主抬头看向盘旋而来无人机,瞬间瞳孔收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就在这一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从跨海大桥方向传来,那声音足以撕裂天空,连大地都跟着剧烈震颤,广场上的地砖甚至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所有人惊骇欲绝地转头望去——
远处大桥中段,一团巨大的、夹杂着火焰与黑烟的蘑菇云冲天而起,黑色的浓烟翻滚着,像一只张开的鬼手,要将整个天空吞掉。
坚固的桥面如同脆弱的饼干,被爆炸的冲击波拦腰炸断,扭曲的钢筋裸露在外,混凝土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坠入下方波涛汹涌的大海。
前面几辆开道的安保车瞬间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如同玩具般翻滚着坠入下方波涛汹涌的大海。
后面紧随其后的政要车队发出刺耳的急刹声,轮胎摩擦地面冒出阵阵白烟,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疯狂地推着车辆试图后退,现场瞬间陷入极致的混乱与恐慌。
爆炸扬起的漫天尘埃和硝烟如同黑色的沙尘暴,朝着圣岛入口席卷而来,瞬间吞噬了那片用圣水擦拭过的区域,将洁白的圣袍、金色的雕像都染成了灰黑色 。
那味道,那毁灭性的场景,与当初太平国际银行地下金库的爆炸,一模一样。
“凌曜!!!”
一声撕心裂肺的、带着无尽惊恐和绝望的嘶吼,猛地从后方混乱的车队中炸响!
邵庭不知何时竟挣脱了下属的阻拦,不顾一切地推开车门冲了出来。
硝烟和尘埃扑面而来,那熟悉又致命的爆炸气味瞬间灌满他的胸腔,将他拖回那个失去一切的噩梦瞬间。
他脸色惨白,眼镜歪斜,目光疯狂地穿透弥漫的烟尘,死死盯向圣岛广场入口那个模糊的、穿着华美白袍的身影,用尽全身力气呼喊那个名字。
然而,他的声音瞬间被更加刺耳的警笛声、爆炸的余响、人群的尖叫、以及无人机更加疯狂的嗡鸣和快门声所淹没。
全球直播的镜头,在这一刻,无一例外地对准了这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和混乱现场,对准了那片被硝烟笼罩的,“神圣”的圣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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