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寂静被山间的鸟鸣打破,天光透过窗棂,在矮屋的泥地上投下斑驳的亮影。负责做饭的小弟子明心早已将伙房打理得热气腾腾,大铁锅熬着的小米粥咕嘟冒泡,笼屉里的杂粮馒头散发着麦香,连腌菜坛子都擦得干干净净,摆在饭桌最外侧。
众人陆续起身,欧阳逸飞先去院角的水井旁打了桶凉水,泼在脸上提神,月白色长衫沾了些水汽,却丝毫不减他的俊朗;梅降雪则端着木盆,将昨夜晾晒的草药收进竹篮,指尖拂过叶片上的晨露,动作依旧轻柔;苏璃和洛千雪并肩走进屋,洛千雪还揉着眼睛,嘴里念叨着“昨夜没听到半点动静,倒睡了个安稳觉”,苏璃则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提醒她“先洗手再吃饭”。
玄天道长最后走进屋,他刚绕着村子外围转了一圈,衣角沾了些草屑,却神色平和。待众人都围坐在饭桌旁,拿起碗筷开始喝粥,他才端起自己的粗瓷碗,目光落在对面的赵猛和罗林身上——两人昨夜守了一夜,眼下眼底虽有淡淡的倦意,却依旧腰杆挺直,赵猛正大口啃着馒头,镔铁开山斧就靠在他手边,罗林则小口喝着粥,亮银长枪斜倚在墙角,枪尖还泛着冷光。
“昨夜没有什么情况吧?”道长放下瓷碗,声音不高,却让桌上的动静稍稍放缓。
罗林立刻放下粥碗,抢先开口:“回师父,昨夜一切安稳。我和赵猛分东西两头巡夜,每半个时辰汇合一次,没看到任何可疑人影,连村子外的树林里都只有鸟雀和野兔的动静,地狱门的人没敢来。”
赵猛也跟着点头,咽下嘴里的馒头,瓮声瓮气地补充:“是啊师父!俺特意在山道口蹲了一阵,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估计是上次血狼受伤,他们还没缓过劲来!”
玄天道长闻言,轻轻颔首,眉头舒展了些:“那就好。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们越是安静,越可能在暗中谋划。”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中所有人,语气渐渐变得郑重,“今日有件要紧事交代——罗林、赵猛,你们二人吃过早饭,就去恶狼谷大寨摸探情况。重点查清他们守寨的布置,比如哨位设在哪些地方、换岗的时辰是多久、大寨周围有没有设陷阱,还有谷里大概有多少人手,尤其是地狱门派去的高手,都要尽量摸清。”
罗林和赵猛同时放下碗筷,挺直脊背。罗林眼神锐利,沉声应道:“弟子明白,定当仔细探查,不遗漏任何细节。”赵猛也攥紧了拳头:“师父放心,俺们会小心行事,绝不让地狱门的人发现!”
“务必谨慎。”玄天道长又叮嘱道,“恶狼谷是地狱门七十二险关的第六关,寨子里的防备定然森严,说不定还藏着机关暗器。你们若是遇到危险,别硬拼,先撤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摸清楚情况后立刻回村,不要停留,咱们好根据你们探来的消息制定计划,争取早日铲除恶狼谷大寨,打通这一关。”
坐在一旁的欧阳逸飞放下手中的龙渊剑,拱手道:“是的道长,我和降雪可以在恶狼谷外围接应。他们二人探查时,我们在谷外的山道上守着,若是有追兵,也能帮他们挡一挡,确保他们安全返回。”梅降雪立刻点头附和,素白的手按在腰间的软鞭上:“逸飞师兄说得对,有我们在外接应,能多一层保障。”
苏璃也放下粥碗,晃了晃腰间绣着草药的荷包:“我会给你们准备些东西——这是迷烟,遇到单个的哨探,能悄无声息地放倒他们;还有解毒丹,恶狼谷说不定会用毒,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洛千雪则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是一张简易的地形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山道和树林的位置:“这是我之前跟着师父去黑风山时画的,虽然没到过恶狼谷大寨,但能帮你们认认路,避免走岔道浪费时间。”
晨光渐渐爬满桌面,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坚定。赵猛拿起一个馒头塞进怀里,拍了拍:“有大家帮忙,俺们肯定能摸清情况!”罗林则将苏璃递来的迷烟和解毒丹小心收好,又接过洛千雪的地形图看了一眼:“多谢苏璃姑娘和千雪姑娘,我们会记着路线。”
玄天道长看着眼前齐心协力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端起瓷碗,对众人说道:“好!那就各司其职,咱们同心协力,早日破了这恶狼谷,让地狱门知道,咱们青云观绝不会让他们为非作歹!”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在清晨的屋中回荡,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早饭很快吃完,罗林和赵猛收拾好行装,提着兵器转身向门外走去,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紧随其后,苏璃则最后检查了一遍药包,洛千雪则站在门口,挥着手叮嘱他们“一定要平安回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一场关乎铲除恶狼谷的探查,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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